公路逃亡6

“事到如今，你仍然在为这个组织效命，我说的对么。”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似乎所有人都默认琴酒与组织是一体的，组织还在一天，琴酒就会为此效命一天。

默认如此，便真的对吗？柯南会问出这个问题，就代表他对此存疑，并非所有常理都是不可质疑的，说到底，他想探究的只是琴酒的想法。

“你想说什么。”琴酒面色如常，他的目光落在柯南的头顶，居高临下的。

不知不觉间，柯南几乎已经适应了琴酒的视线，在有些颠簸的路途中与琴酒对视，他甚至有功夫去扶正眼镜。

开口时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与童声不符的沙哑，柯南清了下嗓子。

“我想知道，是什么让你如此忠心？”

藏在你身上、这种坚定不移到如同信仰般的忠心是如何产生的？

是的，一直以来，柯南隐隐察觉到了琴酒那与组织其他成员不同的忠心，那个最厌恶叛徒的男人，像一把听命的刀。

对眼前的男人来说，这真的值得吗？柯南想不明白，但又无法不去想。

他不知不觉间代入了琴酒的视角去思考，并且不觉得违和。一条路走到黑的确不错，可总归是不那么解气，不像是亡命之徒值得舍弃生命的东西。

“你不会背叛组织，Gin，为什么？”柯南的眼睛很亮，说话时直勾勾的盯着某人看，像是能在心上看出一个洞来。

毫无疑问，那视线能看进人的心里。

柯南不会是率先移开视线的那个人，但他却无法否认脑海中的声音——正是这样的琴酒，充满谜团，无法堪破，让人无法克制的渴望去探究，哪怕是冒着被杀死的风险，哪怕根本得不到回答。

因为只要能够再深入哪怕一丁点，对柯南来说都是绝无仅有的解密过程。这就是侦探的天性，无药可救的。

琴酒同样出神的望着他，很久。

“你的好奇心很重。”他冷冷地、一针见血的回道。

车子在两人各自开口的时候便开始减速，琴酒单手握着方向盘。

柯南闻言扬起头，语气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说的对。”

车里没有暖气，只有风，窗外的风。

“那么你呢，你难道不好奇某些东西吗？”

柯南察觉到镜片在反光，一闪一闪的，映着路灯的亮光，这让他的话语参杂了一晃而过的风声。

“你不想弄明白吗？”

琴酒眯起眼，他的目光更加犹如实质，牢牢钉在柯南身上。

眼前这个小鬼肉眼可见的胆大起来，琴酒知道他身上有秘密，有情报，甚至于是直接与组织核心挂钩的某些事物，即便如此，琴酒审视的目光仍旧带着冷意。

此刻，他更想弄明白另一件事：是什么让这个小鬼有底气说出这样的话。

以及，什么是他没有弄明白的？琴酒目光没有焦点的扫视着……没有收到回复的手机，燃尽的香烟，小鬼垂在身侧的手臂。

他们对上了视线，琴酒搜寻着，分明没有任何提示，但他的目光停下了。被对方眼里的微光挑起了某种预感，琴酒瞥向了那盒药箱。

转过头的那刻，他看到那个小鬼似乎笑了一下。

“——你希望得到答案吗？”清脆的童音刻意压低后，上扬的嘴角更加明显，柯南用手扯起安全带，一根手指指向药盒后问道。

“它有什么用，又是给谁用的，你想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