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字谶言如果是预言,他们哪怕拼了命也要阻止。可是,那却是悲剧发生后天道的悲鸣。
不甘,赵吏不甘心,他想骂娘,想骂天道,骂天道为何不提前预警。
“我们还能做什么”
赵吏声音沙哑
“等”
“你!”
许是初一的语气太过于平静,将赵吏的不甘转化成怒火,他腾的一下站起身指着初一
“等?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悲剧扩大,再也无法收拾吗?就如同八十七年前那样!”
“赵吏,注意你的言辞!”
茶茶是少数知道当年事件真相的人,这里所有的人,或者说这天地间没有人能就八十多年前那场悲剧去指责初一。
面对赵吏的怒火与指责,初一面上没有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不会太久。”
“悲剧,也不会重演”
留下这句话,初一就消失在原地。
“她什么意思”
赵吏暴跳如雷,指着初一刚刚坐着的位置质问茶茶
茶茶想就当年的事情说清楚,可是她长了张口,
却说不出来,这时她就明白,这事不能说。
叹了口气,茶茶换了个说法“当年的事情,我说不清楚,但是可以说的是,
这天地间谁都没资格就当年的悲剧指责初一。”
“既然她说等,那就等吧。”
赵吏愤然起身离开了黄泉驿站,他不懂,但是他忽然明白了当年冬青在精神病院质问他和天女时的感受了,因为他现在就和当时的冬青一样愤怒,一样无力,也一样的不理解。
“不论要我们等什么,先做好准备吧,做好大战的准备,我先回去,看看能不能从全国范围内死亡人数那找到有用的信息”
茶茶说着话,看着冬青欲言又止,冬青曾作为哥哥蚩尤的容器存在的,现在已经成了一名走无偿,也就是以活人之躯为地府做事,摆渡人都是死后上岗,走无偿可以看做是摆渡人的试用期,等他们死后直接转正那种。
冬青哪里能不知道茶茶的意思,当年泰山府君祭后,泰山府君将蚩尤灵魂拘走,谁知他竟狡猾逃脱,泰山府君震怒问罪地府,茶茶为了哥哥,不惜赌上整个地府与其对抗。
可是,区区地府又怎敌得过泰山府兵,当年地府动荡,摇摇欲坠,无数恶鬼趁机涌入人间,泰山府君亲自出手,要清洗地府,茶茶也被业障缠身,蚩尤为救妹妹,以自身灵魂与地府绑定以自身鬼力维持地府正常运转。
也是自那天起,蚩尤灵魂无法自由出现在人间,除非附在冬青身上。
现如今,血侵月再次出现,茶茶怀疑和之前地府动乱,大量恶鬼逃入人间有关。
虽然后来地府出动大量鬼差与人间的走无常一起进行了地毯式搜索,但难保还有漏网之鱼。
毕竟,当初出逃的恶鬼,有一些还是上古时期就存在的大鬼。
虽说当初按照花名册都一一捉拿归案,但以他们的鬼通,谁知道有没有留下什么隐患。
如果,血侵月真有那些上古大鬼的手笔,势必需要蚩尤出面。
到那时,只能借冬青身体一用。
“你放心,我知道其中厉害。”
现在,蚩尤再想借用冬青的身体,就必须需要冬青本人同意。
得了冬青一句话,茶茶心下略安,回地府去做准备了。
要说这里面没有那些上古大鬼的手笔,她冥王换冬青做。
初一站在二楼落地窗前闭眼感受着神府内灵魂的哀嚎。
除了日常熟悉的哀嚎声外,又多了几道稚嫩的声音。
痛苦的哀嚎声中,夹着不安,恐惧,还有不解。
叮铃铃,手机铃声响起,将初一的神识拉回。
是周亦安。
“有事?”
“我就想问问,你到家没。”
初一一愣,有些不懂,只简单嗯了一声。
“你到家了我就放心了,没事我挂了,再见。”
所以,这小法官是在担心她的安全?
初一唇角稍微向上扬了扬,这感觉,挺新奇的。
周亦安说了再见,但是迟迟没挂电话,挂女孩子的电话很不礼貌。
但是电话那边,一片安静,初一同样没挂电话。
“明明你上班,如果有任何你觉得不对劲的地方,请联系我。”
初一挂电话之前,留下了这句话。
周亦安收起手机,有些懵懂,什么不对的地方?
周亦安带着疑惑洗漱睡觉去了。
初一却在落地窗前站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周亦安卡在上班前最后一分钟打了卡。
这是有史以来,他上班最迟的一天。
“小安子,昨天不是休息吗,怎么今天这么没精神。”
王姐疑惑的看着精神不济的周亦安
“王姐早上好。”
周亦安打了个招呼,昨天晚上做了一夜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都是一些神啊,妖啊,鬼啊,之类的,梦里的他一会是妖一会是神,整的他快精神分裂了。
还好,早上的闹铃将他叫了起来。
“没事王姐,我先去忙了。”
周亦安打着哈欠走了。
今天上午有一个离婚调解案,民一庭就这样,都是一些家庭,邻里纠纷,案子不大,但是取证困难,调解也困难。
他和他的助理舒苏忙了一上午才解决。
中午难得休息,舒苏泡了一杯咖啡给周亦安
“小安子,来,提提神。”
周亦安赶紧将咖啡接了过来喝了一口
“谢谢苏苏。”
“唉,小安子你最近看视频没。”
“什么视频。”
周亦安又喝了一口。
“苏鲁冀三省出了三起命案。”
周亦安闻言身体不由得一震
“什么案子。”
舒苏拿出手机调出视频递给周亦安
“你往下翻。”
“第一个是鲁省幼儿园,一个中班小朋友上厕所未归,家长在距离教室不足一百米的墙脚找到了孩子,找到孩子时,孩子已经没了气息,经调查,孩子是从四楼阳台坠落而亡。可是,孩子中午去的厕所,一直到了下午放学都未归,老师竟也不寻,不仅如此,四楼有围栏遮挡,一个四五岁的小朋友是无法越过围栏前往阳台的。”
“第二个是苏省高二学生,离奇跳河。疑似感情受挫。但是经调查发现,他长期被一名女同学以情感为名,进行精神控制,霸凌。也就是现在网络上说的的PUA。后期跳河好像是因为女同学不甘心其脱离自己掌控,寻了社会青年对其打压报复。男生最后不堪其扰,选择跳河自尽。”
“第三个,也是最残忍的一个,初中生小黄,被三名同学抢财,殴打,虐杀,埋尸,其脸部被铁锹连铲14次,脸骨碎裂无法复原。其实这三个案子,没有最残忍,只有更残忍。”
舒苏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其实不仅这三个案子。
民一庭的另外一个同事端着水杯添了一句
“这两年随着网络视频软件兴起,网上信息传播越发快速,这两年各省各地校园霸凌,幼师虐童,保姆虐童,虐老案越来越多。”
“是因为以前信息传递没有那么快速,还是因为,邪恶正在苏醒?”
女同事的话,让周亦安沉默。
随即,他拿起手机,给一人发了消息。
也许,这就是她所说的不对劲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