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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生来就像狐狸一般狡猾

咒回之物理文化课

天草的任务结束之后,几人先是在熊本市转了半天,随后便是乘坐飞机回到了东京市郊的高专,夜蛾正道带领十神鹄一同前往薨星宫将回收的咒物交给天元大人。

这是十神鹄第一次进入薨星宫。薨星宫的主要建筑是围绕一棵古树建起来的围楼,每个房间都会在一定时间内按照一定的规律变换位置,精密的咒力控制着这一方结界,通过咒力的信息,十神鹄很快确定了每个房间里都有些什么,当然,她不是很感兴趣。相比于这些,她更好奇感知中的那个神奇的生命——高度咒力化的人类身体。

她想那就是天元。千年前咒灵横行的时代里诞生的拥有【不死】术式的咒术师,她用自己的结界保护着日本境内的人类,使得在日本的咒术师能够更加轻易的使用【帐】、术式、应对咒灵。

“希望有一天我也能用我的术式为大家带来长久的利益。”十神鹄自顾自地这样说,跟在夜蛾的身后继续前行。

“会的。”是一个很好的孩子,就是不知道谁教了她这么虚伪的话术。夜蛾正道脑海里冒出了十神度一的脸,于是他瞬间拉下了脸,如果是十神度一,那可能不是虚伪的话术,而是因为那人根本不会好好说话。

让笑容挂上脸庞,十神鹄故作开朗的声音在这个空旷的空间里荡开去,说着漂亮话,“我也这样想。”

夜蛾正道只得笑笑,没有继续说话,只当自己听到了说自己长大以后一定要当科学家的小孩子讲话。咒术师不谈太过久远的以后,而十神鹄还太小。

于是沉默中两人走过了到正殿前的最后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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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内部的只有十神鹄一个人,夜蛾正道留在门外。

这是一个十分空旷的世界,入眼只有一片纯白,不论走到任何地方影子都只会出现在身体的正下方。十神鹄走了一会儿,没见到人,于是转身走回了入口处,老实坐下。

想来找是不可能找到对方的,还不如坐下等待,想点自己的事情。

她手上拿着咒物,想着的却是夏油杰手里的那只咒灵玉。

那是一只特殊的咒灵,尤其在和家入硝子交流之后,十神鹄意识到目前术式的感知是存在极限的,它只能对物质世界的事物拥有感知能力,而家入硝子所见到的那个灵魂,完全在她的感知之外。

灵魂真实存在这件事说起来十神家的兄妹都是第一次知道,于是十神鹄没有办法从十神度一那里获得解释,现在她只能自己瞎想。

当时那位老者的灵魂应该已经被十神鹄强行灌注的咒力和术式破坏了,现在应该融在咒灵玉上,永久和尾平云化成的咒灵杂糅在一起。

思及此,十神鹄落下了眼泪,她擦了一下眼睛,疑惑自己为何流泪。

“我似乎,做了一件可恶的恶事。”十神鹄的自言自语没有获得回应,她径自想着自己也许毁了一个原本能够圆满离开人世的灵魂,那令她感到恐惧。

母亲曾跟她讲过有关世界上部分宗教的事,毁掉一个灵魂,就是杀死了一个人。

这样说,自己是不是也失手杀了人……

“十神鹄。”【天元】的出现使得十神鹄被迫停下了钻牛角尖的思考,“我是【天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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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咒物和前几年你们那次意外拿到的很相像。”【天元】不需要这个孩子回话,“但是它比上一个更像我的结界。”

【天元】是一个男性老者的面貌,太苍老了,像是即将剥落的树皮。

“当然,它比我的结界危险太多了。”

是的,十神鹄了解的,【天元结界】的作用实际上很明确,那就是将结界范围内的咒力困在里面,不让其逸散、离开,作为束缚的“坏处”。“好处”则是,在结界内,咒术师的咒力水平、对咒力的使用、对【帐】的使用都将得到强化。

这致使咒力在结界内不断积聚,同时也令咒术师的能力越来越强。咒力的积聚导致了结界范围内咒灵变强。这样的变化并不一直是平缓的,由量变引发质变,咒术师和咒灵的力量都能找到几个明确的质变点。比如五条悟,和其出生之后结界内不断增强的咒灵。

但是,【天元结界】没有诱导咒灵进行吞噬融合的效果。毕竟它的范围太大了,束缚的力量下降了太多,无法完成这样复杂的效果。当然,这并不代表【天元】有相关的想法。

见到十神鹄点头,【天元】坐在了十神鹄面前,“你的术式很奇特,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接下来先学会反转术式。”

“为什么?”十神鹄问道。

老得只剩下满是褶子的皮肤的人,张开他没有牙齿的口,说出他的目的,“我希望你可以在不久之后的【同化】中帮我做一些事情。”

“如果我没有学会呢?”

“那我会进行【同化】。”

“需要我帮你做什么事情?”【天元】的目光并不和蔼,十神鹄处在这样的视线之中,似乎全无所觉,她握紧了手上的咒物,她只是看到了一个给朋友惊喜的可能。

而且,她想到硝子姐姐能够使用反转术式,为什么不让硝子姐姐来?

十神鹄没有问出口。

【天元】的声音似乎不是从喉间发出的,至少声音并不显得苍老,“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可以提要求吗?作为我的报酬。”十神鹄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获得了玩具的孩子。

会提出报酬,不进行多余的提问,【天元】于是眯起眼睛笑起来,“你要什么?”

十神鹄举起了手上的咒物,说:“我想在存放这个咒物的房间里进行一些实验。”

“当然。”生来就像狐狸一般狡猾的孩子,【天元】将瘦骨嶙峋的手盖在十神鹄的发顶,给十神鹄一个更大的惊喜,“只要在高专的范围内,你可以在他们允许的范围内随意使用这个咒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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