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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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力构成的世界里，外来的咒力在这里的作用主要是用作“机器”生产那些组织，而这个领域自身的咒力则是用来维持这个空间的逻辑规则，另外在没有足够外来咒力的时候用作备用的能量。

是很节约的法子。

咒力构成了这个像极了细胞中蛋白质生产的空间。

蛋白质……咒力……

十神鹄想到了自己能做什么。

蛋白质处理的手段不少，最简单粗暴的，自然还是火（高温）。

除此之外，还有降解酶。

可是什么酶可以降解如此复杂的蛋白质？

降解？

那就使用酸或碱使其失活，或破坏它的结构。

也许是可行的法子。

那么……

想到这里十神鹄起身，运转咒力沿着这个巨大的椭球的结构，一点一点抓住了其里里外外的每一寸组织，随后咒力迅速蔓延，一瞬间布满这个空间。

借由传播媒介方向矢量的改变，咒力供应骤然断开。

机会只有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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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使用化学手法使其失活终究只是一个比喻。

事实上，只是破坏特定的“键”。

十神鹄在这些组织结构的特定“键”上，只是提供能量，使其中的部分分子脱离，以完成“失活”处理。

假如这样的物质不算很多，只是几毫升浊液的话，这并不是难事。

但是，现在这里有着一个十平卧室大小的空间里，全是目标，需要的计算量说得上是致死量了。

咒力的传递被隔绝，这个异空间骤然变得暴躁起来。

咒力被解离，诸多无处可去的咒力因着十神鹄的催动而四处冲撞，异空间带着剧烈的晃动，椭球形的那团组织伸出诸多链条，朝着十神鹄在的地方迅速构成、延申，却又立即被十神鹄的咒力攀附、禁锢，随后被解离、消散。

晃动来的极为猛烈，异空间的边沿出现诸多豁口，只要十神鹄再加大咒力输出，一定就能够从内部将这个异空间撕碎。

但是，如果要这样做，就必须考虑更进一步的咒力捕捉——突破异空间的空间逻辑，强行建立同外部的连接。

异空间想要被打破，并且完成自救，实际上需要和外部世界建立一定的联系。

通常情况下，找到并打开异空间，依靠异空间“邀请”人们进入的条件。通过制造进入的条件、再进一步制造逻辑上异空间打开条件的悖论，就可以完成对异空间的初步破坏，暴露异空间。

而从异空间的内部，想要打破几乎是不可能的。作为不能操控异空间的存在，想从内部打破，就必须强制异空间和外部固定坐标产生联系，破坏异空间内部的同时，提供将异空间确定在外部固定坐标需要的能量。

现在，这个异空间的内部的咒力活动已经基本被控制住了。可，要强行覆盖空间逻辑，十神鹄自认为办不到。

事实如此。知道该怎么做这件事情，实际上只是简单的动嘴皮子，要真上手，那是完全另外的事情。

十神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实现脑子里的那些逻辑。

空间逻辑是什么？不知道，那纯粹是自己刚才临时捏造的词汇。

同外部固定坐标产生联系？这个看起来倒是能够理解，但这个前提是，能就当前的异空间，建立一个判定坐标……

等等……

构建这个异空间的坐标，然后把外部固定坐标作为这个异空间坐标的原点……

那么，该怎么把这个逻辑强行覆盖到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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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力还是在进行着解离的工作。

为了一会儿好进行集中处理，十神鹄选择将这里的类似物质世界里大分子蛋白质的物质，通过结构破坏，变成了一个一个小分子。然后用咒力将其锁定，使咒灵失去对这些小分子的控制。

咒灵还在挣扎，但是似乎缺少进攻的思考，只是不断地产生“链条”。然后被十神鹄机械地解离、锁定……

十神鹄还在想着破坏这个异空间的方法。

一会儿要是想把这个咒灵一次性祓除，并且阻断它的异常咒力可能带来的朊病毒的影响，需要的咒力很多，需要的计算量一样巨大。

精准控制这样一个异空间内部的全部物质的运动，控制这个咒灵向外逸散的所有咒力附着……那不是自己目前能轻易做到的事情。

如果在这个基础上，还需要强行将这个异空间的坐标锁定在外界固定坐标的话……

撑不住的。

这两年时间来，医生一直在训练十神鹄自己检查身体的能力。目的是为了十神鹄能随时确定身体中各项指标的情况，并在出现指标异常时反馈给医生，便于进行提前干预。

这样的训练不仅让十神鹄认识了如何确定自己的健康、认识了身体中常见的影响健康的各种物质，更是让她学会了一种叫做“评估”的能力。

现在，就十神鹄的判断来说，按照自己刚才所想的方法，那么，评估结果是——会因为大脑的损伤导致昏迷。

昏迷过去就意味着家人会处在危险之中，因为术式会催化咒灵产生，一旦昏迷，术式失控，那就只会是另一个灾难。

眼前的椭球状的咒灵还在哀嚎。

实际上思索的时间没有想象中的漫长，从头至尾，也不过一分钟时间。

非要是强行从异空间内部突破……也不是不行……这边还有两个特别一级咒术师。

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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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这边。

宇野克也和十神度一一样，也是在这个大厅里、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消失不见的。

同时来的，还有这个空间让人不安的晃动。

"老子不干了！"晃动过后，小堀哲瞬间站起，他的母亲瑟缩在一旁，没有任何行动，"这什么破地方，当初就说了不来，你们非要我来，现在好了，全都去死好了。"

"喂——"福永凪一样起身。

他有着优越的身高，两步并一步，走到了那边的角落，居高临下，俯下身子去看那个一脸憔悴的国中生。

"我说，你这个小鬼吵什么吵？从一开始就喊着死不死的，不会以为我们会送你一程吧？"

面前的男生又想说什么，却只见了这个身高将近一米八的大汉扭头，不甚在意地掏了掏耳朵，"噢，对了，我还是建议你找一个温泉主动些，毕竟这边也就温泉多，躺下去就好，很快的。"

十来分钟前，斋藤裕实说完那些话离开之后，这里的大家没有再继续什么行动。

倒也不是没有尝试过破坏外面的那些尸体，不过，不论是砍还是烧，那些东西都会复原。确定了斋藤裕实的话之后，众人还是待在了这个大厅上。

这会儿又消失了一个人，大家的心也都基本提起来了。

他们不能做什么事情，只能等待救援，这样的无力感本来就爬满了每一个人的心里，这会儿还要来一个不知轻重的小鬼喊着丧气话……

真是……

"你！"国中生长得不高，勉强瞪起了那双充血的眼睛，也还是没有找到气势。

福永凪当即笑笑，嘲讽道："这话不是你自己提的吗？我帮你想了一个也许能用的法子，再提醒一下，最好是把自己的手脚绑起来，会更有效。"

没有回答，福永凪继续输出，"哟，这年头的小屁孩就这点本事还敢吵吵。”

"你……"

少年正要骂出口的音节被另一个声音打断，"福永先生。"

是池田东致，他正从厨房探出头来，带着些凌乱的棕色头发在远处的光下面待着，脸上有着一些奶油，瞧着是有点狼狈的。

"我们有些高架上的东西拿不到，可以来帮我们一下吗？"

"算你小子走运。"朝着小堀哲皱着眉，又摆了一个超凶的不耐表情之后，福永凪转身往厨房去，刚才一副恶霸的气质顿时便消失不见了。

"池田，你和我差不多高吧。"福永凪这样说着，朝厨房那边去了，那里的几个人正在准备一些吃食。

"福永先生比我高十厘米呢。"

"是吗，我说里面没有凳子什么的可以用吗？"

少年瘦高，十四岁的年纪，光长了个子，还没长什么肌肉，站在健壮的成年男性旁边衬得橡根杆子。

刚过了变声期，少年的音色温柔，带着讨好地糯软，"这个嘛……福永先生来了，那就是没有凳子能用！"

"小鬼……"

那头，小堀哲已经坐了下来，又一次闭嘴。

十神谦吾在厨房里向刚跟着池田东致进来的男人礼貌地微笑。手上还在继续做着一些甜点，是简单的小蛋糕，做了不少，烤箱里正烤着一批。

池田东致在摆弄蛋糕，福永凪看着里面的食材，开始和一边的宇野妈妈开始搭话，讨论做什么吃的比较合适。

在这样的地方，没有相应力量的普通人，很难做成什么事情。打怪肯定是帮不上的，现在只能尽量稳定同为普通人的大家，保证不添乱。善后处理的事情上尽量配合行动，不散播恐慌……也只能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