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6 查尸

王七“少卿大人，这是……”

王七等人追着陈拾的消息回到大理寺，刚进门就被守株待兔的胡四逮到上官檎面前。

余霜年站在上官檎身边，细细打量着明镜堂四个人。

上官檎“明镜堂作为我们大理寺的一部分，你们这一年来处理的案子，根本不能够让你们通过今年的考核。”

上官檎“那么最近的这个妖猫案，就交给你们处理了。”

上官檎“既然是全权交给明镜堂，如果你们有需要，整个大理寺的人力物力都任由你们差使。”

上官檎“除此之外，我还为你们找了一个得力帮手。”

说完，上官檎拍了拍身边带着面纱的余霜年的肩。

上官檎“这是我的义妹，余霜年，她有充足的能力帮你们处理此次妖猫案，必要时刻，你们可以听取她的意见。”

上官檎“尚书大人只给我们大理寺三天的时间调查，王七，我们整个大理寺，就看你们明镜堂的了。”

见王七四人望过来，余霜年露出来的桃花眼可爱地弯起来，朝他们挥了挥手算作打招呼。

王七脸色有些难看，孙豹努了努嘴，上前一步行礼道。

孙豹“大人，您不会在……甩锅吧？”

余霜年惊讶地睁大双眼，在上官檎身后悄悄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好在上官檎并没有和他计较，白了他一眼后解释自己这番行为。

上官檎“临近年关，本官体谅明镜堂的各位业绩不达标，特地派了一个大案子交给你们查办，怎么算是甩锅？”

上官檎又看向余霜年，朝她点了点头便带着胡四走了。

王七“完啦……三天！三天能做什么啊！”

王七“大家，都等着散伙吧。”

回到明镜堂，王七摆烂般抬头望天。

余霜年“别介啊，三天内破了这个妖猫案并不是问题。”

余霜年双手担在王七的肩上，使劲摇了摇他。

阿里巴巴“余小姐，我们真是命中注定，有缘再会啊。”

余霜年“……你这用的什么成语。”

孙豹“余小姐，你可能不太了解这个案件，妖猫案作为一个悬案，肯定是少卿大人也感觉棘手，不然不会甩给我们明镜堂的。”

崔倍“我作为明镜堂主簿，只知记载案件流程和呈堂供案，对妖猫案，也是毫无头绪。”

崔倍倒撇着眉头，头上仿佛有片乌云，让人感觉靠近他就会遭遇不幸。

余霜年“别那么悲观，你们没有头绪，我有嘛。”

余霜年神秘地在四人面前踱着步，忽然停下步子打了个响指。

余霜年“我有个头绪需要证明，今晚我们去一趟停尸房。”

王七“啊？那我们现在干嘛？”

余霜年“现在嘛……当然是去填饱肚子啦！”

余霜年左边拉着阿里巴巴，右边拉着崔倍，让他们跟着自己往外走。

余霜年“走，我们去若春庭，初来乍到，我请大家吃一顿。”

王七和孙豹对视一眼，莫名地，烦恼都被暂时抛到脑后，现在他们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干饭。

——

夜晚很快到来，余霜年和王七推着不情不愿的孙豹来到停尸房。

余霜年“哎呀孙豹，你长得这么高高壮壮的，怎么会怕死人啊。”

孙豹“这……生人我当然不怕，但是死人……”

王七“人家小姑娘都不怕，你个大男人怕什么。”

王七推开门进去，整个停尸房烛光昏暗，到处都贴着黄符纸。

王七“呦，白爷，我们来看一下妖猫案受害者的尸体。”

被称作白爷的仵作被王七吵醒，悠悠然清醒。

“嗯……都在里面呢。”

王七“咳，白爷，这个受害者身上的痕迹……是不是妖猫所为啊？”

白爷浑浊的眼睛看了三人一眼。

“这死者身上多处痕迹不堪入目，怕是生前被人虐待过，且全身骨裂，是从高处掉落的特征。”

“嘶——死者身上确实有猛兽抓挠的痕迹，不过是不是妖猫作案——你们自己去看看吧。”

白爷指了指停尸房最里面。

余霜年率先走上前，掀开门上的白布，兀地发现尸体竟然是坐着的。

孙豹“这……这……尸体本来就是这样的吗？”

孙豹说出这句话便白眼一翻，一头倒了下去。

王七也被吓得乱叫着跑了出去。

余霜年：……

余霜年“还说孙豹，自己胆子不也点点小？”

余霜年嘀咕着，心神半分不为坐起的尸体而动。

余霜年“嗯？”

余霜年（尸体有被人动过，难不成刚刚除了他们，还有人来查看过吗？）

余霜年鼻翼微动，嗅到了空气中一丝熟悉的味道。

哈？

她看向被置物架隔开的旁边房间，想了一下，还是先看起尸体来。

停尸房外，王七扶着腿穿着粗气，突然想起来余霜年这个小姑娘还在里面呢。

指望孙豹带人家出来肯定指望不上，说不定孙豹还得躲人家后面。

王七看着停尸房的门吞了吞口水，还是直起腰像上断头台一样走上前。

“吱呀。”

这时候门正好打开，孙豹一脸幽怨地看着王七。

王七“哈……哈哈，孙豹，你怎么出来啦？”

孙豹“我不出来？我在里面跟死人大眼瞪小眼啊。”

王七“咳……怎么余小姐没跟你出来？”

孙豹“她还在里面翻看尸体呢。”

孙豹一脸生无可恋。

刚刚余霜年就是用她翻过尸体的手把他掐醒的。

胡四“咳咳！干嘛呢你们两个？”

余霜年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王七责怪胡四故意摆弄尸体吓他们。

胡四懒得搭理他们，毕恭毕敬地朝余霜年行了一礼。

胡四“二小姐，小……少卿大人喊您回去休息，查案的事情可以明天再继续。”

王七听了这话心里不乐意，但是碍于少卿大人的命令，他也不好说什么。

余霜年“你回去告诉上官姐，我这边进度有了进展，让她不用担心。”

送走胡四，余霜年和王七孙豹回到明镜堂。

王七“哎，余小姐，你说的进展是……”

余霜年“稍安勿躁啦，先看看崔倍他们找到了什么。”

举目望去，崔倍整个人都要淹没在卷宗海里，眉头紧锁着，仔细查看每一卷宗案。

阿里巴巴从卷宗里挣扎出来，满脸恍惚。

王七“和妖猫案有关的信息有这么多？”

阿里巴巴“除了这些，大理寺的大牢里还有十几个传播妖猫案的神棍等着审呢。”

阿里巴巴“唉，真是力不从心，难以为继啊……”

这时候崔倍像是找到了什么，一脸欣喜地抬起头，直直撞进余霜年的眸子里。

青年眼神闪躲开，耳尖悄悄变得滚烫。

崔倍“其实这些卷宗里，属这一条最重要。”

众人都围到崔倍身边。

崔倍“三年前，神都也发生过一起妖猫案，此案失踪了很多人，甚至还失踪了一个戏班子。”

崔倍“当时朝廷找了以为道士做了法，降了作怪的猫妖，之后也确实没有人再失踪了。”

王七摸着下巴，眼珠滴溜溜地转。

王七“所以说，三年前大理寺就是这么结案的？”

王七“三年前你们都在干嘛？”

王七指向孙豹。

孙豹“三年前，我还在军队当兵。”

王七“你呢？（指向阿里巴巴）”

阿里巴巴“我还在我的家乡。”

崔倍“（一把拍掉王七的手指）我尚作为私塾先生，教授知识。”

王七“余小姐，那你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余霜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