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霜年“傻木头,要不要跟我走啊,你本来就与这件事没有关系,我已经和上官少卿说过了,她也答应放人。”
余霜年后面一句话是对王七等人说的。
陈拾眼巴巴地看着在牢房里烦躁地转来转去地白猫,担忧到。
陈拾“俺还是留在这儿吧,你看这大狸子怕着呢。”
陈拾“官人,要不把俺和大狸子关一起吧,大狸子有人陪着就不会叫了。”
王七“啊?还有这要求?”
余霜年“这猫也是背了个锅,上官少卿认为此猫与最近的妖猫杀人案有关,不准放。”
余霜年有些苦恼地摸了摸耳垂。
余霜年“既然你不想走,我也不勉强,交给你们了。”
余霜年拍了拍离她最近的崔倍的肩,然后哼着小曲儿离开了。
王七等人渗得慌,将事情一股脑全推在孙豹头上,然后头也不回地飞奔出去。
孙豹看了看手上的锁,又看了看陈拾和猫,叹了口气,认命地走上前。
余霜年并没有走开。
她隐匿了身形,将神识包裹整个牢狱,正闭目养神呢,突然某处神识发出波动,她睁开眼,通过神识看到了白猫变成人的全过程。
余霜年(李饼……果然是你。)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余霜年心满意足地打道回府,推开上官檎房间的门,在她无奈的目光下自然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上官檎“这段时间又去了哪里?爹娘都很想你。”
余霜年“也没去什么地方,就是在神都逛一逛,哎,你不是一直在为妖猫案头疼嘛,我出去帮你找找线索。”
上官檎“难得你出去玩还记得我。”
余霜年撅起小嘴,娇声抱怨道。
余霜年“上官姐怎么可以这么想哦,我什么时候不想着你啦?”
余霜年“你还别说,还真让我查到了一些东西。”
上官檎轻松的表情逐渐严肃,余霜年凑到她耳边嘀嘀咕咕了一会儿。
余霜年“当然了,这些只是我的猜测。”
余霜年“虽然与三年前的那个妖猫案名字相同,但具体事件是怎么发展的,还得进一步调查。”
“笃笃笃。”
余霜年和上官檎对视一眼,默契地停下话题。
上官檎“进来。”
胡四“大人,余小姐。”
胡四上前先给两人行了一礼,之后焦急地看向上官檎。
胡四“大人,金吾卫来了。”
上官檎“好,我知道了。”
上官檎“霜年,我去去就回,你在大理寺走走,不必等我。”
余霜年点点头,目送上官檎和胡四离开。
余霜年“金,吾,卫。”
余霜年仰头喝掉杯子里剩余的茶水,悄悄跟了上去。
金吾卫和大理寺都是处理天下刑案,保卫神都治安的组织,但这些年随着前任大理寺卿的去世,大理寺的气力再不如以前鼎盛时期。
于是每次和金吾卫对上,总是感觉大理寺低了金吾卫一头。
这是上官檎上位少卿以来心里的一个大结。
这是余霜年知道的,因为上官檎总是在她耳边叨叨。
现在看到金吾卫的领头人——现朝廷大将军邱庆之,余霜年看着有些眼熟。
难不成她早些年偷偷跑出来玩的时候遇到过他?
不对劲,再看看。
余霜年偷偷扒墙角,隔着老远,凭着高超的眼力观察着穿着铠甲英俊潇洒的大将军。
忽然,大将军的目光和她对在了一起。
余霜年(啊呀,被发现了)
余霜年一点也不怕,朝着邱庆之做了个鬼脸,然后才溜走。
邱庆之:……
男人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
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
不过……
邱庆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里逐渐升起一丝晦暗。
终于找到你了。
上官檎“这案子的人犯是明镜堂的人所捕,主要的过程还得问他们。”
上官檎“那么……邱将军,请吧。”
上官檎阴阳怪气地说道,然后率先一步离开。
大理寺内如何暗潮涌动,都不关在外面吃吃喝喝玩玩的余霜年的事儿。
走到一家餐食店,余霜年晃悠着走进去,一眼便看见坐在一处的两个人。
那两个人自然也看到了她,陈拾的眉眼瞬间像花儿一样灿烂地张开。
陈拾“哎!妮儿,你咋个在这儿捏?”
余霜年“来餐食店能来做什么?当然是吃饭的。”
回答了陈拾的问题,余霜年又看向对面的李饼。
余霜年(暗暗嘀咕)“唔……头发又变黑了。”
原本躲避着她的视线的李饼敏锐地听到这句话,猛地与她对视上。
李饼“你是谁?你知道些什么?”
余霜年快速地眨了眨眼,一脸无辜道。
余霜年“我是余霜年,年年有余的余,寒霜的霜,过年的年……我需要知道什么吗?”
她十分熟练地装傻。
对上少女亮晶晶的如同水晶般的桃花眸,李饼最后还是什么话也没说地转过头,冷着脸。
余霜年“噗嗤!”
余霜年“逗你玩的啦,虽然我早就认识你了,不过你家里的事我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余霜年举起双手呈投降状。
陈拾不明所以地盯着两人,目光一转瞥到了余霜年手腕处的黑色“手镯”。
陈拾“妮儿,嫩手上的镯子好亮啊!”
余霜年“你说这个啊……”
余霜年“这可不是普通镯子,这是……”
余霜年见小二回来了,留下一个悬念没告诉陈拾和一旁好奇偷偷听的李饼。
余霜年“你们点的吃食到了,先填饱肚子吧。”
余霜年“小二,给我来一份跟他们一样的。”
陈拾被吊着,感觉有人在挠他痒痒一样,十分难受,缠着余霜年告诉他镯子的事情。
而李饼已经开吃了。
余霜年“哎呀,你肚子不饿啊,问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
陈拾委屈地端起馄饨舀了一口,然后便被食物夺去了注意力,大口大口地吃着。
李饼“不对劲……”
李饼“陈拾,别吃了。”
这时候余霜年碰巧看到李饼碗里的一根头发,脸上立马浮现浓浓的嫌弃。
余霜年“咦惹,怎么饭里还有头发。”
余霜年“这家店老板换了吧。”
余霜年“我以前来这吃就从来没出现过这种低级问题。”
李饼皱着眉头,听罢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了她一眼。
余霜年“看我干嘛……正好小二哥来了,你说说,这饭里怎么还有头发呢?”
李饼“这饭不是你们老板做的吧?”
小二:“哎呦,客官您嘴可真灵,这确实不是我们老板做的,是我们老板娘做的。”
李饼“老板娘?”
小二:“是啊,她是我们老板娶得续弦。”
余霜年“估计还是个年轻姑娘,这碗上的胭脂味还挺香的。”
余霜年擦了擦鼻子,如无其事地补充了一句。
李饼继而又看向对面卖二十四进馄饨的店铺。
李饼“对面那家店的老板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擦灶台吗?”
小二:“对啊,他确实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擦……”
余霜年“怎么,难不成这馄饨也有问题?”
余霜年说完将手担在陈拾的肩上。
刚刚这傻子可是吃了不少呢。
李饼“嗯,这馄饨相比以前的,多了一样,又少了一样。”
李饼“多了一种胭脂味,少了一道工序——用竹叶过滤。”
李饼“竹叶不仅可以去油腻,关键的是,它还能去血腥。”
小二和陈拾听了他的话皆是一惊。
陈拾想到刚刚狂炫馄饨的自己,忍不住干呕起来。
余霜年忍着笑替他顺着背。
余霜年“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报官吧。”
李饼“对,不管是不是谋杀,报个官就能查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