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柠岑同样被这个回答所震惊，更让她心颤的是对方回答时，眼睛完全是在看她。
还未众人回神，黎悸音色如常说了句，“继续，下一个人。”
第三轮轮到了柠岑自己，她有些发懵地转动瓶子，不小心打滑了一下，只转了一圈，转到自己面前。
林玫玫笑出声，“柠岑你想要转到自己可以不用这么明显的。”
“……”
“学妹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温听语咬了一大口肉含糊说道。
“真心话。”
“学妹有喜欢的人吗？”
黎悸抢在其他人前面，语气也没有一丝随意，反而夹杂着几分认真看向柠岑。
柠岑感觉自己喉咙有点发涩，对上黎悸的双眸，脑海中闪过先前两人相处的种种，再到刚刚黎悸回答时看向她的眼神，她回以虔诚的语气。
“有。”
山间的清风萦绕在她们四周，吹乱了黎悸鬓角的发丝，她抬手往后撩了撩，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轮到下一个了。”
柠岑耳根泛红，两颊的红润不知道是刚刚蔓延上来的还是烧烤炭火熏的。
她们刚刚是默契地告白了吗，可是学姐怎么没有其他表示了？
是因为还有其他人吗？
在接下来的时间中，柠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感觉黎悸的情绪不太对。
晚上九点多，东西吃的差不多，四人将桌面收拾了一番。
一收拾好，黎悸不顾其他人的反应，直接牵着柠岑的手走人。
“黎悸这是干嘛去？”温听语盯着两道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
“回头你就知道了，现在不能说。”林玫玫笑道。
“哦，这是还神秘上了？”
……
柠岑被动地被黎悸牵着走，细嫩的手腕被勒出红痕，她能感受到黎悸的用力。
黎悸走的很快，柠岑甚至需要小跑起来。
黎悸将柠岑带进房间，将门关上，将房间中的灯打开。
这才放开柠岑的手，注意到柠岑手上的红痕，眸色微沉，道，“对不起，我刚刚太用力了。
柠岑没见过黎悸在她面前这么强势过，内心有种隐隐的不安。
柠岑揉了揉手腕，甜软笑道，“没事的，不过学姐是怎么了么？”
黎悸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中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声色变得有些低沉，“学妹，刚刚说有喜欢的人。”她停顿了一下，“…是不是我？”
闻言，柠岑仿佛被擒住命脉般，眼眸看着地上，两只手抓着两侧的衣角，一下子红润从脖子蔓延到白皙脸蛋上。
这一切动作变化全部被黎悸看在眼中，在白灯的照射下，柠岑的害羞被她尽收眼底。
几秒后，柠岑仿佛做好决定一般，抬眸，对上黎悸那双如同深潭般幽深的双眸。
“是的，我喜欢学姐，不是朋友间的喜欢，是想要和学姐在一起的喜欢。”
说完，柠岑仿佛卸下千斤的担子一般，她终于把自己想要说的告诉了黎悸，她眼睛带着希冀看向对方。
她确信刚刚黎悸真心话的回答是对着她的，可是她看着对方慢慢冷下来的眼神，黎悸开口的第一句话彻底让她的希冀破灭。
“可是我只把学妹当成朋友，从始至终都是。”
柠岑瞬间是蔓延全身的刺骨的寒冷，她踉跄了一步，眼眶中顷刻泛红。
黎悸嗓音也没了以往对柠岑说话的柔色，甚至比开学那天说话时还要冷上几分，“所以学妹从一开始就对我心思不纯？”
一滴泪水从柠岑眼角滑落，“嗯，但刚刚学姐的回答难道不是在暗示我吗？”所以她才有勇气承认的。
“如果不是那样，学妹又打算瞒我到何时？”
柠岑错愕地看向黎悸，“所以学姐刚刚是为了试探我？”
“是。”
黎悸眼神错开柠岑，看到对方脸上的泪水让她莫名的烦躁。
原来是她会错了意，是她太自以为是了，仗着学姐的好，变得太贪心了，可是她还是想要再奢望点。
抽噎道，“难道学姐就真的没有对我有一点点的喜欢吗？那些学姐对我的好，我知道是真的。”
“没有。”
听到对方冷漠决绝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柠岑觉得浑身仿佛被抽干了力气。
“对学妹好只是建立在彼此是朋友的基础上，是学妹你逾越了这条界线。”
黎悸看着柠岑的眼泪仿佛决堤的洪水一般，嘴角微抿，黛眉紧蹙，走到床头柜边，抽了几张纸巾给柠岑。
柠岑像一只受伤的小鹿，眼眶通红，琼鼻微微抽着，接过黎悸的纸巾，本就软糯的声音，此刻染上哭腔，更加显得楚楚可怜。
“学姐，那你可以试着喜欢我吗？”
闻言，黎悸脸色更沉，声音隐忍，“不能。”
依旧没有任何犹豫。
“为什么？”
“我没想过现在谈恋爱，更没想过和一个同性谈，我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我不想被影响。”
“所以，在学姐眼中，我是破坏学姐未来的存在？”哭腔中带着挫败。
黎悸撇开脸，无声的回答恰恰是最残忍的回答。
柠岑痛苦绝望地闭上眼睛，肩膀还在微微抖动着。
“我懂学姐的意思了。”
黎悸垂眸看着柠岑此刻的模样，眼里闪过不忍，道，“如果说，学妹愿意放弃这份喜欢，也许我们……”
柠岑打断了黎悸，泪眼盈盈地看向黎悸，声音中满是挫败的无力感，认命一般，“可是我做不到不喜欢学姐啊！”
闻言，黎悸狭长的眼尾也染上刺骨的寒意，声音更是冷冽。
“那我们怕是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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