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的身世

小燕子紧步向前，急切地牵住熙洁衣袖，焦虑追问：“洁儿，你实话告诉娘，那丫头当真乃你姐姐之骨肉？”熙洁并未立即回应，反而是目光扫过小燕子等一众面庞，轻叹：“若换作你们，又会如何看待我那敬重的长姐？”恰逢此时，老佛爷冷然开口：“还能如何想？未婚生女，实乃无耻之举。”此言似针，刺痛熙洁之心，她愤然反驳：“老佛爷，您言语何其苛刻！未知全貌，岂能如此贬损我姐姐。”

令妃婉言相劝：“老佛爷，事态尚不明朗，断言尚早。女子名节，重如泰山。”皇后亦附议道：“正是如此，老佛爷。倘若您之言不慎流传，熙妍姑娘今后何以婚配、育子？”紫薇亦声援：“老佛爷，受人非议之苦，紫薇感同身受，恳请您勿冤屈无辜稚子。”平素温婉的晴儿，此刻亦毅然直言：“老佛爷，熙妍乃小燕子与永琪之血脉，辱她便是辱皇家尊严。”众人纷纷陈词，老佛爷面色不悦，终是无奈叹道：“罢了罢了，哀家仅言一句，尔等竟群起而攻之，莫非欺我老迈乎？”

乾隆适时打圆场：“老佛爷误会矣，她们岂敢。皆因口拙，未能言明。”言归正题，乾隆转向熙洁：“熙洁丫头，那孩子是否你姐姐之女，可否揭晓答案？”熙洁望向众人眼神中的热切探询，深知已无法回避，遂裣衽一礼，沉重吐露：“诸位既欲知晓，我便坦言，那小女孩并非我姐姐所生。”

永琪忍不住插话：“可方才……”未待他问完，熙洁已抢先述说：“她何以唤我姐姐为娘亲？”众人纷纷点头示意，静待下文。熙洁娓娓道来：“那孩子名为司柠，乃姐姐亲自赐名，周岁将至三载。三年前，我与姐姐同门师兄孟沅突遭横祸，不幸离世。其妻，亦即我等同门师姐吴雪玲闻此噩耗，悲痛欲绝，以致触动胎气，不得不提前分娩。当日，我与姐姐恰在师姐府上，适逢府中无经验丰富的接生婆，且姐姐虽精通医术，却从未有过接生经历。然而时势紧迫，姐姐唯有竭尽全力，视死如归。师姐因悲痛过度陷入昏迷，加之早产且生产困难，姐姐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方唤醒她。历经两小时煎熬，婴儿终于平安降临，众人皆以为师姐吉人自有天相，安然度过难关。然而，师姐仅在孩子出生后匆匆一瞥，便命人抱走，紧紧握住姐姐手，恳求道：‘师妹，有一事相托，你可愿应允？’姐姐毫不犹豫，颔首答应。未曾想，师姐竟要求姐姐抚育其女成人，话音刚落，她便趁众人愕然之际，饮下枕下早已备好的毒药。待我们察觉异样，师姐已然香消玉殒，那时，她年仅双十花季。”言至此处，熙洁泪水滑落，哀伤之情溢于言表。

众人沉浸在这段凄婉往事中，心中五味杂陈。熙洁拭去泪痕，转而对众人道：“今夜，诸位奔波劳累，我差人安排客房供各位歇息。晚膳备妥后，自会遣人前来相请。你们且安心休憩。”言毕，她欠身施礼，而后款步走向自家院落。众人望着熙洁离去的背影，心绪纷繁，对那名叫司柠的女孩，更多了几分怜悯与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