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谣正在沐浴,却听到一声洪亮的“陛下驾到”,童谣微微蹙眉,愣是想不出这皇帝今日怎么有心思来她这儿。只见她的贴身侍女绕过屏风,走到她面前,低声道:
“才人,陛下来了,正在内殿侯着等您,奴婢方才告诉陛下才人正在沐浴。”
闻言,童谣心里很是疑惑,但越想越觉得不对,就呼唤道:
“羡鱼,更衣。”
羡鱼自幼便跟在童谣身侧服侍,却怎么也摸不清自家小姐的心思,虽不知自家小姐正想些什么,却也只好应下照做。
更好衣后,童谣就不紧不慢的向内殿走去,心里暗叫不好。童谣走到李嶷面前,微微低头。
“嫔妾见...拜见陛下。”
“宫里宫外皆传你风姿绰约,眉目如画,今日一见,倒并非是夸大说辞。”李嶷勾起一边嘴角,道。
童谣柳眉一蹙,抬起头,道:
“陛下想说什么,直言便是,无需多言。”
“你倒是比朕见过的其他女子豁达。”李嶷手指勾了两下,只见宫里的人都分分退了出去,羡鱼一时手足无措,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听童谣嘱咐道:
“羡鱼,你先退下吧。”
羡鱼冲着皇帝和童谣行了一礼,就退了出去,这下好了,整个内殿仅剩二人。
一片寂静后,李嶷先开口,说道:
“你这个小丫鬟,倒是听你的。”
童谣有些惊慌,抬头冷声道:“陛下想从嫔妾这儿讨人,便断了这个念头吧。”
李嶷闻言冷哼一声,起身蹲到她面前,一手勾起她的下巴。
“你以为朕会稀罕你长秋宫的人?”
童谣别开头,躲开他的手,后抬眸横眉冷对的盯着他,说:“陛下不稀罕最好。”
“说,是不是你和你父亲害死了稻儿和枕儿?!”突然间,李嶷像是疯了般,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他是习武之人,力气自是大的很,如今他又像是丧失理智般,这力度可想而知,只见童谣的脸刷的红了起来,她用手推搡着他,可就算自己力气再大,又怎么能是李嶷的对手呢?
“放...放开...我!”童谣只感觉呼吸困难,她费劲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可是看李嶷分明没有半分要松开手的意思,反倒加大了力道。
“今晚在宴会上...陛下不是...查清楚了嘛!如今陛下...私自用刑想要杀了我...就不怕...不怕朝廷再次混乱吗?!陛下可别忘了...是谁帮您稳固了朝堂!”
李嶷明显有所动摇,童谣见此,继续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嫔妾不信陛下未曾听过。”
李嶷愣住了,他松开了童谣,只见她一手捂住脖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如同离了水的鱼一般,就要窒息。
“是嫔妾做的,嫔妾自会承认,不是嫔妾做的,我又为何要往身上揽?”
李嶷站起身子,指着她大喊道:“不是你们父女二人,还能有谁?!”
童谣伏在地上,双手叠放垫在额头下。
“嫔妾不知。”
“好,若是三月之内你不能查清楚到底是何人害死太子公主,诛九族!”
童谣拄着地板缓缓起身,抬眸看着眼前这个九五之尊,他只需要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可以杀尽天下所有人。
“是。”
李嶷缓了缓情绪,走了出去,只听又是洪亮的一声,“起驾回宫”……羡鱼匆忙的跑了进来,方才她在殿外听到了陛下与童谣的争吵,心里着急,却也不能擅作主张,只得等皇帝离去。
“才人可有伤着?”
童谣看着门口,回想着方才李嶷毫不犹豫的说出“诛九族”这句话,一时想到了一句话。
“自古帝王多薄情,这话……不假。”
羡鱼不懂童谣这话是何意,却也没在多问。
“你去遣人告知爹爹一声,近日在朝堂上务必当心,莫要让人钻了空子,惹恼了陛下。”
羡鱼微微颔首,应道:“奴婢这就去。”
看着羡鱼离开,童谣长舒一口气,心里暗想道:“还望爹爹娘亲能平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