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出惊人

潘樾蹙着眉思考，却听见床榻上一声微弱苦痛的呻吟。

他匆忙起身，走到榻边担忧地看着余思青。

只见她悠悠转醒，秀眉却紧紧皱着，余思青侧着身子，又开始咳个不停。

余思青“咳……咳咳……”

杨采薇忙不迭地倒了半碗温水递给她，余思青没接，咳嗽的声音时断时续，有时微弱几乎没有，苟延残喘地吊着一口气。

杨采薇“余姐姐，你的身子究竟怎么回事，大夫说你气虚，可气虚怎么会虚成这样””

余思青好半晌缓上来一口气，闭目躺在榻上平静着呼吸。

她无法和杨采薇，和潘樾解释。

余思青“大夫说是，那便是吧。”

余思青“那令牌是……”

潘樾“银雨楼的刺客，我们得罪了银雨楼的人。”

潘樾眸光定定地看向躺在榻上的余思青，如此的孱弱，如此的神秘。

余思青“错了，不是我们，是我。”

余思青“这显而易见是银雨楼的内讧，你们就此脱身而去，也不会被找麻烦，银雨楼要的只是一个替罪羊。”

余思青指的就是她自己这个倒霉蛋。

潘樾“你不会成为替罪羊的。”

余思青弯眸笑笑，没讲话。

杨采薇“余姐姐，刺客那么多，你如何逃出来的？”

余思青“城里有密道，直通曦园，这件事连银雨楼都不知道。”

杨采薇“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余思青眨眨眼，故作神秘。

余思青“保密。”

夜深露重，杨采薇还要回去照看师父，于是潘樾派人送她回去，三人约定明日再相约李宅，一同查案。

次日，潘樾没有让人准备马车，反而大张旗鼓地抬着轿撵，而余思青坐在他身侧。

依旧戴着斗笠，以白纱遮面。

潘樾歪着头看她，隔着白纱只能看见余思青朦胧的影子。

潘樾“你不想让别人看见你的容貌，是在防谁？”

余思青“树敌太多，总要行事谨慎些。”

潘樾勾唇，轻笑一声。

潘樾“我当你是怕别人发现你容貌不变，不老……”

余思青“潘樾。”

余思青知道潘樾在试探她，她不老不死这件事，知之者甚少，虽然她不记得了，但是想来从前和潘樾交情不浅。

否则他怎么会知道？

潘樾感慨地叹了一口气，夹道的少女一边喊着他的名字一边扔上来各种各样的水果，潘樾早就见怪不怪了。

潘樾“你是不是把我忘了，余思青。”

余思青“记不清。”

余思青摇摇头，目光隔着白纱望向熟悉的街道，她这个可怜的记忆力也是拜系统所赐。

身体羸弱，记不住东西，她实在是想不出不老不死有什么好处。

余思青“你既然知晓我与常人不同，远离我才是正确的选择。”

潘樾“我如今风华正茂，娶你，门当户对，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余思青大惊，蹙着眉紧紧盯着潘樾，脑子里一直在回想刚才听到话。

余思青“你说什么？”

余思青其实更愿意相信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