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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洲的随笔

梁羽七岁前还不姓梁,叫李雨。七岁那年她被父亲卖去窑子里抵债,她硬是拿着剪刀戳着脖颈逃出来。她逃到陆家嘴港口,碰见了正在进货的梁析夫妻俩,被他们收养成了义女。就这样,李雨衣食无忧的生活了十五年。

梁家一共有三个孩子,梁析排行老二,老大早年遭遇车祸,不幸去世。还有一个老三是家里最小的儿子,今年也不过才二十七岁,大了梁羽五岁,名叫梁铮,铮铮铁骨的挣。梁羽从小就喜欢跟在梁挣身后一直都怯生生的喊他一声“小叔叔”。梁羽从来都是以为自己对梁挣的这股情感是仰慕,是亲情。

后来渐渐长大,梁羽也渐渐懂得了男女之事,她就有些看不清自己的感情了。她无时无刻不想着陪在小叔叔身边,看见他和别的女生搭话会生闷气、吃醋,会对小叔叔产生强烈的占有欲。她知道,她也许是喜欢上了自己的小叔叔。

但她也知道,自己要克制这股感情。她被收为义女,一个“义”字足够她永世不得翻身。

梁羽慢慢开始故意避开与梁挣的接触,平时遇见了也只是点个头喊声小叔叔就匆匆离去,不敢在抬头多看他一眼。梁挣被这样对待了一段时间后也察觉到了梁羽的不对劲,他不禁皱了皱眉,但并未说什么。

又是一年新春,梁家早早的就开始张灯结彩,家里的仆人都休假回家去了,梁羽正踩着梯子擦窗户,梁挣进来时看到的就是梁羽差点踩空的画面,吓得他赶紧跑过去将梁羽抱了下来。梁羽跌入突如其来的怀抱里不禁羞红了脸。

“以后这种事情喊个钟点工阿姨来就行了,你要是摔到哪里了,我该怎么像二哥二嫂交代?”

梁羽手绞着抹布,轻轻嗯了一声,但仍旧没抬头看梁挣一眼。

“你最近是怎么了?感觉好像一直在躲着我。我到底是哪里惹到你了小祖宗?”梁挣有些不悦。

“没....没有!最近学校里事情比较多,就是有点累了。”

“....好吧,你要是有困难,一定要和小叔叔说。”

“好...小叔叔。”

年三十吃年夜饭的时候,谁也没想到本该是家宴,老爷子却突然请了位外人来——明家大小姐明洁。老爷子说,明洁的父母在国外赶不回来了怪可怜的,就给人接回来了。还说,这是给梁挣介绍的对象,过年就一起热闹热闹,反正以后也是要在一起的。

梁羽望着那个成熟、美丽、大方的女人,紧握拳头,指甲都开始泛白了。

就是这一天,她第一次在饭桌上敬酒,敬了明洁,也敬了小叔叔。

可也正是这一举动,让老爷子看在了眼里,也记在了心里。

正月初五迎财神。老爷子将几个孩子一个个单独叫到书房里给红包,每个人都是厚厚的一沓,唯独到了梁羽这儿,红包很平。梁羽颤着手打开一看,是一张黑卡。

梁羽懂了,她觉得,自己确实应该做出一个选择了。

正月初十晚上20:09,梁羽坐上了飞去阿根廷的飞机,她买的是单程票。

国内正月十一是梁挣的生日,早上五点钟他借到了一个跨国电话,电话接通后,那头久久没有任何声音传来,可梁挣仿佛有心电感应般猜到了什么,他点了一支烟走向落地窗。

“是小羽吗?”吸完烟的嗓音沙哑。

“是我,小叔叔。”

“其实,我都知道。小羽你....”

“不,你不知道的。小叔叔,我现在在一个离你非常远的地方,我们之间的时差足足有十一个小时。

“我把我自己流放了,你也别来找我,我一切都挺好的。

“今天应该是你的生日,我祝你心想事成,岁岁有今朝。”

梁挣手上的烟烧到了烟嘴,他都在没有碰一口。

他已经很久没抽过烟了,因为梁羽的呼吸道不太好。

他听到那句祝福,眼眶有些红十岁的小梁羽在他生日是执着的跳到他身上,不知羞的亲了他一口,然后对着生日蛋糕,声音大得仿佛想要全世界都听到。

“祝小叔叔心想事成,岁岁有今朝,年年有我陪!”

梁挣赤着脚,站了好久。

“小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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