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只有食欲

两个小朋友在阴暗的走廊里晃悠着，奥尔琦则悄咪咪地把走过的路默默记在心上，心里打着小算盘：等到哈利和邓布利多聊完天之后，她就打算偷偷摸摸去找书看。毕竟，霍格沃茨禁书区里那些像宝藏一样的书籍，哪有人能抵挡住探索它们的诱惑呢？奥尔琦当然也不例外啦。

“我们怎么来了图书馆？”奥尔琦压下了声音问哈利，“镜子在图书馆里吗？那大概是平斯夫人的。”

“不在图书馆，”哈利低声的回应，“在图书馆附近，哦，这里，快来。”

奥尔琦和哈利一起进了一个小门，没等奥尔琦说什么，哈利自己先飞奔到镜子前面去了。

“我昨天带罗恩来了。”哈利盯着镜子没有回头。“我们没搞清楚这个镜子，但是我在这里看到了爸爸妈妈还有爷爷。也许是我爷爷。罗恩也看到了自己还有好多人。”

“嗯哼。”奥尔琦环视了一圈，也慢慢走近镜子，她没发现邓布利多的身影，估计一会儿他就要出现为二人指点迷津了。“所以这个镜子是干嘛的？”

“不知道。你觉得呢？”哈利还是痴痴的盯着镜子。

“我觉得啊，”奥尔琦坐在了哈利旁边看着镜子，托腮回答到“是一个编造幻境欺骗小孩的潘多拉魔镜。”

镜子里的奥尔琦变成了杜松风，旁边站着她上辈子的父母，他们满脸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一副和蔼和亲的温暖场景。可奥尔琦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镜子里的画面非但没让她向往，反而生出了被羞辱的气恼尴尬之情。

“一个狡猾的，不道德的，善于偷窥他人内心，侵犯他人隐私的邪恶炼金制品。”奥尔琦皱着眉，语气里带着嫌弃。“这就是你所痴迷的吗？哈利波特。你格外擅长被他人蛊惑，甘愿做一个蠢货？”

哈利终于转过头，把目光投向奥尔琦满脸疑惑。“什么意思？这个镜子是魔镜？还有我-被蛊惑？”

“真有意思—”邓布利多的声音带着笑意，从窗边的桌子旁穿了过来。“看来奥尔琦你并不喜欢厄里斯魔镜。”

“晚上好，校长。”听着意料之中的声音，奥尔琦笑眯眯打了声招呼，看来刚才邓布利多应该是用了幻身咒之类的魔法隐蔽了身形，她这样的小巫师可察觉不到。“我确实不是很喜欢窥探人心的炼金制品。”

“窥探人心？这词用的不错。”邓布利多眨眨眼睛，从桌子上滑了下来坐在了哈利旁边，笑眯眯的看哈利，“你又来了哈利。”

“我一直没看见你，先生”哈利有点紧张，毕竟任谁被校长抓到了夜游会不紧张呢。

“看来隐身还让你近视加重了。”邓布利多眨眨眼睛，开了个小玩笑。哈利看着他的微笑也轻松了不少。“你觉得这个镜子的魔力在于什么呢？”

“看到我的家人？”

“也让你的朋友罗恩看到了自己成为男生学生主席，”

“你怎么知道-”

“幻身咒？或者其他的魔法道具，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重点不是这个，哈利。”奥尔琦打断哈利的疑问，毕竟她可不敢保证邓布利多会不会把她镜子里的东西抖搂出来。“想一想这个炼金制品给你们都呈现了什么？”

哈利木着脸摇了摇头，奥尔琦烦躁的叹了口气。

“让我解释一下吧。”邓布利多笑着说到“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以把厄里斯魔镜当成普通的镜子使用，也就是说，他在镜子里看见的就是他自己的模样。明白点什么了吗？”

哈利沉吟片刻，说：“镜子使我们看到我们想要的东西…不管我们想要什么…”

“也对，也不对，”邓布利多轻轻地说，“它使我们看到的只是我们内心深处最迫切、最强烈的渴望。然而，这面镜子既不能教给我们知识，也不能告诉我们实情。人们在它面前虚度时日，为他们所看见的东西而痴迷，甚至被逼得发疯，因为他们不知道镜子里的一切是否真实，是否可能实现。”

“所以我说这个炼金制品不道德。”奥尔琦叹了口气轻轻的说，“镜子本身是自我审视的器具，在这里却窥探内心予人虚无。于人于己都没有负担起应有的职责。”

“明天镜子就要搬到一个新的地方了，哈利，我请你不要再去找它了。如果你哪天碰巧再看见它，你要有心理准备。沉湎于虚幻的梦想，而忘记现实的生活，这是毫无益处的，千万记住。”邓布利多的声音带着沉稳，缓缓传过来“好了，为什么不穿上那件奇妙无比的隐形衣回去睡觉呢？”

哈利站了起来。“先生——邓布利多教授？”

“这个镜子能卖多少钱？”奥尔琦插嘴问道，比起大概有个猜测结果的教授私人问题，她更关心的是镜子正确使用方法“是您的私人财产吗？如果是的话我可以购买吗？”

“这是我的私产，奥尔琦”邓布利多笑了，“但你为什么想要它呢？你并不喜欢它啊。”

“邓布利多教授。”奥尔琦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我问您一个问题哦，您觉得最赚钱的东西是什么呢？”

“糖果。”邓布利多笑着眨眨眼，“至少对我来说那是赚走我工资的东西。”

“大差不差。”奥尔琦把目光投向了厄里斯魔镜，“食欲也是欲望。市场调研需要这个能看透欲望的炼金制品。毕竟这个狡猾的镜子下所有人都无处遁形。”

“奥尔琦，也许你们黑魔法防御课还没学到这里。”邓布利多说，“滥用魔法制品会影响持有者的身体和精神。也许我暂时还不能把厄里斯魔镜给你 。这对小巫师来说为时过早了。”

“好吧。”奥尔琦其实也有办法，要不就是使用权给别人，要不就是吉赛尔和克拉拉代理，或者给家养小精灵也行。但是一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她不愿意予人权柄，二来伤害身体的事情不愿意让家人去做，三来则是不能现在说，会影响形象。

虽然奥尔琦没给自己立什么伟正光的光辉人设，但太草芥小精灵命一定会引起反感。她只能恋恋不舍的说：“那没事了，谢谢教授，晚安。”告别邓布利多，拉着没问上问题的哈利离开。

当然不晚安。她还没偷书，来都来了不拿几本怎么行。哄骗着哈利回了宿舍，奥尔琦一头扎进禁书区。

“诅咒的，恶咒的…再来一本远古魔法基础—”奥尔琦像进了瓜地的碴，兴致勃勃的复制一本本禁书。她早就给自己扔了一个忽略咒和静音咒，虽然以她的能力，这种改良魔咒一眼就会被教授们看出来，但躲避费尔奇还是绰绰有余。

如果有能掌舵未来的机会，接触黑魔法对奥尔琦来说简直毫无负担。况且她一直对知识保持敬畏之心，对规则藏有挑衅之意。她认为知识不分好坏就像人格一样平等。如果一定要指责某些过激的魔法效果，那一定是使用不当。知识就在那里，它不具有排他性，不会主观的坑害任何一个人，但人类往往最擅长手足相残。出现不可挽回的问题后就将恐惧扩大，错误丢弃，反身来指责杀人工具，好像器具可以拥有自主意识，生了残害人类的心思—实在滑稽可笑！

“看起来你对黑魔法很感兴趣，奥尔琦。”邓布利多的声音从书架另一端传来。奥尔琦其实有些准备但是没想到他真会出声来抓她，“为什么还不去睡觉呢？小巫师睡得太晚可对身体不好。”

奥尔琦眼睛一眨，瞬间领悟到邓布利多言语中对自己翻阅禁书行为的宽容与默认，她嬉皮笑脸回应道：“校长大人您说得对，这回是真的晚安啦！”说完，她转身朝门口小跑而去，在离开前的最后一瞥中，看见夜色中的光线透过图书馆那高挑的花窗，如同糖霜般洒在了这位和蔼可亲的老者身上。邓布利多的目光蕴含着守护者的沉稳与安宁，仿佛他的存在就足以熨平奥尔琦内心的躁动不安。

“真的不能把镜子给我吗校长先生？”奥尔琦还是不愿意放弃，躲在门口又挣扎了一下，“我拿沙菲克家藏品和你换。”

“你在试图行贿，奥尔琦小姐。”邓布利多笑了，银白色的胡子被光线映照的明明闪闪。他眨着眼睛开了一个小玩笑，“但我只有食欲，下次的话记得用糖果交换。”

作者邓多多！最好的校长我好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