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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香(二)

世间末路

我看着琉香小心翼翼的模样,心猛地颤了一下,她真的好好啊,像个小天使一样。谁能拒绝这个?我没出息,反正我拒绝不了,现在谁说我不爱学习我跟谁急。我说,好呀,谢谢香香老师。

  这里除去勉强算得上亚健康的台球桌外,都是些老弱病残的乐器,并没有桌椅,琉香便坐在我身边,将那个小台灯摁亮放在一旁,从教材的目录开始,认真地为我讲解。房间内残存的光芒来自贴着天花板的两个狭窄窗户,仅能达到伸手见五指的程度,琉香是个心思细腻的姑娘,只来过这里一次便记住这里的灯泡坏了,并且由于不知道这里的插座是否通电,带来的小台灯还是装电池的那种。

  琉香软绵绵的羽绒服贴着我的胳膊,冬天特有的白色阳光被窗户玻璃上覆盖的尘渍暗淡,和更加洁净的白色灯光混杂,轻轻地抚在琉香脸上,显出些虚幻的朦胧,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美丽,像带着某种神秘的魔力,使我心神安宁。由于和龙校长达成的协议,使我成为全校老油子共同的敌人,我不得不时刻提防暗藏的威胁,半大小子比正儿八经的黑社会更加疯狂,他们什么也不懂,所以什么也不怕,他们逮住契机是真的会毫不犹豫地把人往死里弄的。上一次完全心神安宁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今天仅仅是坐在琉香身边我就重新感受到了久违的轻松,不过,一码归一码,听课对我来说实在太过枯燥,哪些人在哪年干了哪些事和我有逑关系?封建主义的弊端和我有啥关系?第二次世界大战关我啥事?搞不懂,我只知道人放松了就会瞌睡,琉香的声音便成了我的催眠曲,我的心神游荡在若隐若现的香味和甜软的话音里,不知不觉我就彻底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啪一声响将我惊醒,我下意识就要跳下桌子,可又在看见身旁的琉香时硬生生收住动作。琉香也靠着我睡着了,她或许是怕弄醒我,并没有把教材放在桌面上,只是用手拿着,睡着了手一松就掉在了地上。虽然是在室内,但毕竟是冬天,我担心琉香着凉,便想把立在不远处的电暖器拿近一点,又怕身子一动将她吵醒,就伸出腿,用脚小心翼翼地将电暖器往身边勾。不知道勾了多久,我的脚都快抽筋了,电暖器终于一寸一寸地接近了琉香,就差一哆嗦,我伸出手抓住电暖器往身前一拽。或许是动作幅度有些大,琉香哼唧了一声,双臂紧紧抱住我的腰,脸贴在我的胸口,呢喃道,雪怪先生,不要吃我呀……

  此后,每周三节的历史课我一定会去上,虽然留恋与琉香独处的时光,但我不想让她有着凉感冒的风险,毕竟不是谁都跟我一样火力旺。时日的推移使我更加珍惜与琉香相处的岁月,因为我随时都面临着被迫辍学。

  我的父亲是开武馆的,他一辈子没念过几天书也没有饿死,反而过的不错,所以理所当然地认为念书没用,还浪费钱,让我不如赶快出去打工挣钱,然后回来继承他的武馆。我也念不来书,若父亲不每天骂我混吃等死,还催促我滚出去打工的话,我或许真的会选择出去打工,但他越这么说,我就越想上学。母亲在家时,父亲因为母亲的劝说而放弃对我的逼迫,但母亲生了场大病,住在医院了,父亲便毫无顾忌了。每天父亲都让我与他切磋,且只切磋兵器,不切磋拳脚。练习刀是铁的,却并不开刃,刀虽留情,但人不留情,每次切磋都会使我身上多出一两道绽开皮肉的伤口,不开刃的厚铁片一样的刀隔着衣服还能把我砍成这样,似乎只有我父亲可以做到了,他每回都将我打得半死不活,而后冷哼一声,说,只知道混吃等死的废物,你好意思抢你妈的买命钱吗?

  没办法,我打不过他,而且寄他篱下,没资格说什么,以我的气性,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可以维持多久,我真的想杀了他,但他若是死了,母亲的医疗费就没人付了。惹不起总躲得起,我终于下定决心离开这个家,我自己挣钱养自己总可以了吧?

  姐姐吕伶劝说了我很久,但我依然没有改变这个决定。吕伶虽然说自己现在工作了,有能力给我交学费了,但我知道她也只是刚实习而已,而且还要支援母亲的医疗费,能有多少余钱呢,我不想拖累她,而且我上学也仅仅是到学校而已,并没有学习的成分在里面,把钱花在刀把上怎么想也不是明智之举。

  那夏家是旧时代的王族,听说啥活也不用干,靠政府发的补贴日子就过的不错,他父母很宠他,想干啥家里人都支持。易辛,祁风,白溪这几个和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初中毕业就去打工了,早就能养活自己了。连雍这小子父母早就离婚了,他父母不缺钱,也不管他,放养一样,只是按时给钱而已,他想干嘛干嘛,他听闻我的情况后激动地对我说,正好哇,咱混社会去吧,听说那个挣钱呢。

  我说,咱也没干过这个啊,会不会干不出自己的特色,导致竞争力缺失啊?

  连雍说,你脑子有病是不,你想有啥特色哇?是收完账给人赠送个小礼品还是看场子的时候给大家跳段钢管舞哇?我认识一个大哥,能带我们入行,你这个人就是最强的竞争力,相信哥们儿的判断。

  我环视一周,说,哥几个觉得如何?

  众人异口同声道,听你的。

  就这样,我们被连雍所说的叫黑虎的大哥安排到台球厅看场子,没有节假日也没有双休日,一个月一千五,算是能养活自己。工资不高,活儿倒是多,那段日子正赶上黑虎和江清街北边的一个叫大龙的混子争场子,我整天带着哥儿几个和原本就在台球厅看场子的人一块出门干架,只要有我们台球厅的人参加的群架,就没有输过。后来,黑虎把大龙赶出了江清街,吞并了所有他的场子。我们也打出了名声,不止我最亲的几个兄弟叫我吕哥,整个台球厅的混子都叫我吕哥了,黑虎也越来越稀罕我,开始给我们派要账的活。像黑虎这种不大不小的黑社会手底下最挣钱的活就是放高利贷,他放贷从不挑人,不论妓女、学生、混子,统统敢放。利息什么的我不懂,我只知道找黑虎借五万,下午就已经欠他十万了,能找他借钱的人都不可能还得起,这样就轮到我们出手了。

  黑虎安排我们今天晚上去大龙家要账,没错,就是那个大龙,确实是谁的贷他都放。上次见琉香还是在她过生日的时候,我用攒了很久的钱找师傅手工做了一根金丝楠木的簪子送给她,不过我没敢跟她说这是金丝楠木的,只告诉她这是个普通的木簪子。我刚爬上教学楼旁边的槐树没多久,就被人发现了,我听见树下传来一声煞风景的大喊:“吕哥,又来看香香啦?”

  喊声来自学校的保安,我与琉香的绯闻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他们说我和琉香除了都是碳基生物以外没有丝毫共同点,但意外地般配,跟美女与野兽似的,初听这个说法直接给我气笑了。

  不管第几次见琉香都能使我心情大好,下课后我带她去学校对面的小吃街吃了路边摊,她说这是她吃过最好吃的东西,要是吃了不会拉肚子就好了。琉香家里人不让她吃这些东西,我也不太愿意让她吃,但她很喜欢和我一起吃这些垃圾食品,她会抱着我的胳膊撒娇说,要跟你一起吃才更好吃。

  送琉香回家之后,天色沉了,路灯亮了,时间到了,该去要账了。

  我掏出手机给连雍去了个电话,叫他带着兄弟们出发。我们在大龙家单元门前汇合,连雍、那夏、易辛、祁风、白溪和两个台球厅的元老来了。

  大龙家在老住宅区,这栋楼里似乎着过火,墙被烟熏成黑黄色,声控灯泡上也包裹着一层陈年的暗黄色污渍,灯光就也成黄的了。顶层六楼的声控灯坏了,黑黢黢的,最近的灯光来自四楼,几条黄黄的光带钻进浓稠的黑暗里,像失足栽进淤泥的翠鸟。我重重地咳嗽一声才发现灯是真的坏了,旋即伸手敲了敲六零一室的门。

  应门的是一位美艳的少妇,她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们。听说这是大龙最风光的时候包养的妓女,时日久了居然养出了感情,在他落魄后依旧不离不弃。

  “找大龙。”我说。

  “啊,大龙不……”少妇说道。

  我没等少妇说完,就拨开她,进了屋。客厅没开灯,开着电视,正在播放一部讲企鹅的纪录片,沙发上有个男人。那男人倚着沙发,脚搭在面前的茶几上,他看起来很苍老,起码六十岁的样子,秃顶,耳垂很大,肚子也很大,他叼着根烟,没有吸,只是任凭烟灰掉在自己的内裤上。

  我把灯摁亮,看见茶几正中央摆着的那盘色泽浑浊的炒卷心菜,皱了皱眉,坐在男人对面,说:“该还钱了大龙。”

  “他就派你们几个毛都没长齐的来找我要账?”大龙一脚扫落自己面前的那碗米饭,轻蔑地说道。

  “给老子坐起来说话!”我一巴掌拍在茶几的玻璃桌面上,玻璃应声而碎,碗盘掉在地上,白的碴子飞了一地,黄的菜撒了一地。

  大龙不为所动,也不再说话了。

  我笑了笑,随手抄起地上的一根筷子,坐在大龙身旁,说:“在我念经的时候,你最好听进去,到我超度的时候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大龙依然不说话,厚厚的嘴唇紧紧地闭着,老乌龟似的。

  我将筷子插进大龙肥硕的大腿里,使劲一剌,他的肉像花一样朝两边绽开,鲜血如同拧开的水龙头里的水一样哗啦一下子流了出来,血之下白色的腿骨已然呼之欲出。

  大龙的脸像刚洗过一样全是汗珠,牙紧紧地咬着,腮帮子都鼓起来了,依然不提还钱的事。也对,大龙根本就还不起,他和所有普通混子的生活观念一样,赚到的每一分钱都会花个干净,断然不会存下一分钱。事到如今他就算卖肾,就算卖身,也还不起这份钱了,这件事我心里清楚,黑虎心里清楚,大龙心里清楚,在场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不愧是龙哥,坚强呢哈,那就这样,我们玩个好玩儿的,玩儿完兴许你就改主意了呢。”我将筷子丢掉,叼了根烟在嘴上,随意指了两个台球厅元老,说:“你去上他媳妇儿,你把手机掏出来录。”

  这便是我带那两个台球厅元老来的原因,我知道黑虎派我来要账的真实目的,大龙是老混子,一般手段打不碎他的志气,在听说他有一个这样的媳妇后,我心里便有了这个计策。当众强奸妇女只有畜生做得出来,这种事不能让兄弟做,虽然台球厅元老们也都叫我吕哥,表面上也是我兄弟,但在我心里只有五个兄弟,其他人在我心里连个屁都算不上,他们只是我做事所用的工具而已。

  少妇的衣服被一件件扒下,雪白的肌肤毫无保留地暴露在惨白的灯光下。少妇的眼泪似乎窜进了大龙的眼睛,大龙哭了,他说:“别,求你们了,别,我有钱,我有钱……”

  这是我没有想到的,大龙真的还有钱吗?四下寂静,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我听见电视里那个磁性的男声说:“企鹅不仅是一夫一妻制的,而且一生可能只有一个配偶,而不是像人类一样可以在离婚之后寻找下一个配偶。大部分企鹅对自己选定的配偶十分忠诚,当一方因为各种原因意外死亡后,另一方不会再寻找另一个配偶,而是选择殉情。”

  我关掉电视,说:“五十万,一分不少。”

  “我有,在卧室衣柜最底下,有一张卡,里面有六十二万,都给你们。”大龙跪行至少妇身旁,囫囵地抄起衣服裹在她身上,说道。

  “连雍,去看看。”我说。

  “找到了,确实有一张卡。”连雍翻找过后,走出卧室,说道。

  “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钱呢?”我摩挲着银行卡,说道。

  “你可以发短信查。“大龙似乎缓过了些神,语气平静一些了。

  “手机给我。”我对大龙说。

  我拿着大龙的手机,递给其中一位台球厅元老,说:“接着来,你们俩一人上她一次,换下来的人用这个手机录像。”

  大龙听完我说的话,脸又唰地一下白了,猛然朝我扑过来,歇斯底里地吼道:“我***!!”

  “你也有事要做呢。”我轻松将大龙制服,坐在他的身上,抓着他头顶硕果仅存的头发强制他抬起头对准少妇的方向,说:“不知道你有没有以第三人称看过这个呢?这应当会是个新鲜的体验吧?”

  二十分钟后,一人上完少妇,那夏拍了拍我的肩,指着大龙说:“他好像死了。”

  我低头一看,大龙圆睁的怒目依旧被泪水覆盖,只是瞳孔不动了,也没有神采了,他浑身都湿淋淋的,从嘴角滑出了几片碎牙。我放在大龙鼻下的手指告诉我,他确实是死了。

  “得嘞。”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对刚穿好裤子准备拿起大龙手机继续录像的台球厅元老说:“发短信查一下里面有没有钱。”

  “有钱,有六十二万。”

  “一人四万,明天找我领。”我重新打开电视机,关于企鹅的纪录片已经播完了,我将银行卡揣进口袋,说:“走啦。”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被琉香的电话吵醒了,她说:“醒了吗欢欢。”

  “醒啦。”其实我醒了个屁,昨天直到半夜我才处理完大龙的尸体。

  “今天我放假咯,可以带我见见你的兄弟们吗?”琉香说。

  “啊?”我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为啥要见我兄弟呢?”

  “你都见过我的姐妹了,不带我见见你的兄弟们是不是有点不太公平呀?”

  琉香很喜欢我,一脸自豪地带我见过她所有的闺蜜,她应该觉得喜欢一个人就要让他融入进自己的生活吧。想到这我笑了笑,说:“可以呀。”

  “好耶,十二点钟你来我家接我吧,记得开个大点的车。”琉香说道。

  “啊?为啥?”

  “别问啦,有惊喜。”琉香神秘兮兮地问道:“对啦,你台球厅里有几个人呀?”

  “十三个。”

  “得嘞。”

  我刚抵达琉香家单元门口的时候,就听见上面的楼道里传来噔噔噔的下楼的声音,是琉香来了,她扑进我的怀里,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说:“想死你啦。”

  我微笑着抚摸琉香的头发。

  琉香拉着我的手往地下室跑,她说:“嘘,快来。”

  琉香家的地下室比大龙家的客厅还要大,她翻开墙角的黑布,说:“这是我爹藏着舍不得抽的烟和舍不得喝的酒,他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我想把这些东西当作见面礼送给你的兄弟们,不知道他们喜不喜欢。”

  我的烟龄少说也有四五年了,平日里能买到的烟我基本都见过,可这里堆放的烟没有一个是我见过的,酒的牌子我倒是见过,但在这里的都是我没见过的包装。琉香说过自己的父亲是政府高官,但具体是什么官就连她也不清楚,这些应当是她父亲多年的珍藏吧,那样的人都舍不得享用的烟酒究竟是什么价值,这是当时的我无法想象的。随我出生入死的台球厅元老都没被我真正看作真正的兄弟,我也断然不可能为被我看作工具的他们付出,琉香为什么舍得将这些东西送给一些素昧平生的人呢?

  “别别别,不用这么客气。”

  “没关系,你和那些兄弟经历过那么多凶险的时刻,应当已经和一家人没什么分别了吧,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给家人送点东西很正常呀。”

  你和那些兄弟经历过那么多凶险的时刻,应当已经和一家人没什么分别了吧。

  琉香的话像一柄铁锤一样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是啊,出生入死那么多回,已经和一家人没什么区别了啊,可我昨天还把他们当作畜生使唤……

  我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别愣着啦,快搬吧,咱们一人搬一半。”琉香拍拍我的头,说道。

  “你去车上坐着,我来吧。”

  “那可不行哦,是我要做的事,苦力怎么能只让你一个人出呢。”

  琉香把我从冷血的恶鬼变成了一个有感情的人,还记得她劝我与父亲重归于好的时候说,我爹跟我说不能用对待好人的方式对待坏人,我不这么觉得,如果你对一个人好,那个人肯定也会对你好的呀,这样的话不就可以避免很多冲突了吗,很多时候就是缺少一个愿意先付出善意的人,再说了,叔叔也不可能是坏人的呀。

  在我十八年的人生中,除了吕伶外,唯一能改变我的人就是琉香了,在她长久的劝说下,我终于下定决心去找父亲谈谈。

  吕伶得知后很高兴,说,你和你爹一个比一个倔,我真担心你们一辈子也不会来往了,你能这么想姐姐很高兴,下午就回家吧。

  母亲出院了,但她干不了重活,只能在家里休息,父亲教完徒弟们之后会第一时间回到家,陪在母亲床边。打开房门的父亲看见来者是我后,愣了一下,冷声说:“你是谁?来这干嘛?”

  “你儿子都不认识了?老年痴……”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身旁的琉香打断了。

  “叔叔好,我叫琉香,是欢欢的女朋友,他说很想你们,想回家来看看。”琉香轻轻地掐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说话,旋即甜甜地笑了,说道。

  “好漂亮的小姑娘,来来来,快进来坐。”父亲看见琉香,顿时喜笑颜开,说道。

  “欢欢还买了您最爱抽的石榴牌香烟,现在都买不到了呢,这是他跑了大半个市才买来的呢。”琉香将我手里的提着的两条石榴牌香烟递给父亲,说道。

  “谁来啦?”里屋母亲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儿子来了。”父亲没好气道。

  “欢欢来啦?”母亲跑出来的时候趔趄了一下,差点摔倒,连我和父亲都没反应过来,琉香却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了她。

  “这个姑娘是谁呀?”母亲问。

  “我是欢欢的女朋友!”琉香笑眯眯地回答道。

  “好水灵的姑娘,好哇好哇,正好就别走了,一块吃个饭。”母亲乐呵呵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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