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冲突

“都快站好了，哥哥来看你们啦!”在这片荒草丛生之地，他的话语如同清风拂过，打破了夜的沉寂。

当荒芜丛生的石洞口处，映入眼帘的是一群身着粗布破衫的孩子们列队而立，他们面庞蜡黄，挂着鼻涕，然而那一双双眸子却熠熠生辉，其中蕴含着名为“志气”的独特力量。

这股力量让苏月璃内心深处那黯淡的火苗瞬时重燃，“都别争抢，人人都有份。”萧择筠柔声笑道，带着善意将食物逐一发放。

为首的高个男孩清咳一声，孩子们立刻排列整齐，齐刷刷地行礼:“谢谢大哥哥!”萧择筠挥洒自如地笑着，目光深邃地看向苏月璃，“若要道谢，就该谢谢你们这位姐姐，这些都是她买来的。”

瞬间，喧闹的孩子们围绕着苏月璃叽叽喳喳道谢:“谢谢好心的姐姐!” “姐姐你是天上的仙女吗?”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苏月璃手心里捧着几朵四叶草油菜花、石头和胡桃木片，面对孩子的热情，一时感动得不知所措。

“大哥哥，你给仙女姐姐准备了什么呢?”小女孩儿拽着萧择筠衣袖，眼神里满是神秘，引得其他小孩也跟着起哄。

萧择筠心头一动，轻轻握住苏月璃的手，将她手中的油菜花和野草别在她的发间，玩笑般回应:“我呀，当然是为了把你们的姐姐变得更美才准备这些的!”

此言一出，苏月璃哑然失笑，孩子们也愣住了，继而又纷纷嚷嚷起来:“哥哥骗人，哥哥欺负姐姐!"

“萧择筠，你有没有想过，为孩子们办间书院？”正在处理县务的男人蓦地抬头看向在练习打算盘的女子,昏黄的灯光映在她脸上,照的人暖暖的。

"有,做梦都想！我是从小这么过来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更希望,他(她)们的处境好一点。"苏月璃敛眉,停下手中拨珠的动作:"我可以帮你!"

她清楚县丞不过芝麻大小的官,有心也无力。"姑娘需要萧某如何报答?" 萧择筠怔怔地望着她。"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倾尽所有,为百姓服务！"

“好,我萧择筠定不辱使命!" 用上苏月璃之前经商的老本,书院建设的事便在萧择筠指导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不论男女,不论贵贱,皆可上学堂！请教书先生的钱由萧择筠与苏月璃出一半,另一半由上学堂的孩子们大人一起负担。

"大人也真是的！这小娘子爱吃不吃,嘴这么叼？要什么火锅、涮羊肉,无骨鸡爪、煮甘庶,红糖糍粑...”几个婢子在院中剥鸡爪的,调料的,洗食材的,打糍粑的,剔肉烧火的。

"就是呀！也就咱们大人才这么惯着她!"

"你们看看,光是这制作程序就写满大沓纸,我都看得头疼！”

“哎,我还听她就是那个罪臣苏向南之女,被发配到宫里当奴婢那位,还是咱们大人神通广大给救出来的。"

"原来也就跟咱们不相上下的货色,还没名没份地天天赖在府跟着大人，真是不要脸呢！"

苏月璃刚梳洗完毕,推开房门就听到这些话怒不可遏:"你们是坏了嗓子的鸟吗?大早上的叫这么难听?"

大清晨起来给她筹办生日宴的婢子们顿时也来气:"真当自己是这里的女主人啊?大清早就‘蛤蟆穿上金装’起来使唤人了?不过啊,赖在大人身边这么久,不还是个没名没份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姿色稍佳的婢女毫不客气讥讽道。

"就是啊,真不如玉华姐姐体恤我们，谁还不知道县丞大人身后的女跟班呢?"几个婢女附和道。"好你们这群贱女人,烂舌根的!"苏月璃当即脱下脚上的鞋子朝带头讥讽的婢女玉华砸去。

"哎呀！不得了！小蹄子不占理开始打人了!”几个婢女赶去拥护玉华。"打的就是你们这群病得不轻的!你们要是没病就不会造谣我!你们要是有病我就该替天行道!"

苏月璃上去就揪辫子,手脚并用地踢踹,更是将带头挑事的玉华屈膝压在地上扇巴掌:"张口闭口大人,可惜啊，你说大人看见这张脸会不会作呕!这么缺男人?我高低得把你发卖到春梦楼走一遭！"

萧择筠从后院端着长寿面过来就见到这幅暴力的场面。"都给我住手!"几个去拉苏月璃的婢女听出自家大人不高兴,倒是停了手。

"苏月璃!我叫你停手!"与她纠缠的婢女玉华随即装作任其殴打的样子,萧择筠放下面碗去拉苏月璃:“够了！你这般，死了人是要吃官司的。”

"大人,您要为玉华做主啊,奴不过是阐述几句事实,苏姑娘她上来就压着奴殴打,还恐吓要将奴...卖到妓院去!我好歹也是您的人啊，她这不也是没将您放在眼里吗..."玉华借机卖惨。

萧择筠牵过苏月璃的手:"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手还疼不疼？"苏月璃一把甩开他的手后退:"你还是关心玉华姑娘吧,你再来晚点啊,她就要被我打死咯!"

"姑娘,人命关天,不可出狂言。"萧择筠又示意婢女们将玉华带下去:"找个郎中给她看看,不要留疤。"

“现在可以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吗?"苏月璃气他对自己大呼小叫,又气他对玉华等人态度如此温和，说的话甚至没过头脑:"对啊,她们才是你的人！我算你什么人,无可奉告！"

见她转身要走,萧择筠好言相道:"等等,把早饭吃完,长寿面。” 苏月璃板着脸快步走，仿佛多待一秒都会窒息: “心烦,拿去喂狗！"萧择筠去扯她，眼中是偏执，似乎动怒:"苏月璃,这可由不得你，吃不完你别想走！"

“你烦不烦啊,萧择筠,你还是这么令人生厌！"她全身上下都充斥着嫌弃，不耐烦的意思。萧择筠握在她手臂的手突然泄力,放任她离开。“真烦！就没见过你这么没眼力见的人！”苏月璃嘟嚷着将手臂处被扯动的衣服往上拉了拉，留下决绝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