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调查中

"死丫头丢了魂似的,什么时候干完这些活!" 掌事姑姑抬脚要踹,苏月璃攥紧悄悄绕在她腿上的绳线,准备侧拉让她摔死在磨刀石上。

“好大的胆子!"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哎哟喂 "掌事姑姑被猛踹在地。“你是何人?竟敢多管闲事?"

“拖走! 无故殴打辱骂宫婢,背弃宫规。"掌事姑姑打量他衣着,猜测是个无品级的小官。“没有证据,你血口喷人!”

萧择筠掷掷有声道:"我就是人证!" 又温声细语看向苏月璃:"来,拿帕子擦擦脸。"小姐这么骄傲的人肯定不会允许面容脏污。

一旬不见,苏月璃满面倦容,双眼无神,样子跟难民不相上下。“你...？"沙哑的嗓音,苏月璃迅速抽走手帕,微抖衣袖试图遮掩长时间浸泡过秋水红肿的手。

"来接你回家。" 萧择筠身穿官服,笑着朝她伸出手,倒像温润君子。苏月璃将手蹭了蹭,才轻轻搭上去。蓦然,就被温暖有力的大手回握住:"你的手很凉。" "萧择筠,你怎么才来?芝兰她...她死了。"苏月璃哽咽着,像是要哭。

“对不起,身为县丞没有资格入宫,我是结识贵人才进来的,我...我很没用。”萧择筠内心忐忑,他本以为苏月璃会气急败坏地大骂。"我...我会叫人安葬好芝兰。"

从浣衣局回来,苏月璃极其沉闷。"我们明天去赏花吧,回来后,你好像一直不开心?" "嗯"

“这是珍馐堂的梅子酥,你尝尝。"苏月璃象征性地捏起小块自己不爱吃的梅子酥 。“喜欢吗？”见他眼睛很亮,苏月璃不想让他失望 :"喜欢。"

"萧择筠, 你能不能帮我调查定国公府?" 萧择筠见她轻扯衣袂，小心问道，明知此事是蚍蜉撼大树，仍满眼心疼 应下。

“美人配雅花， 折了枝箭兰来送你。” 苏月璃伸出的手停顿:“谢谢哈， 我喜欢蔷薇。"萧择筠将箭兰背于身后:“等着 ，我一定找出最好看的衬你。”

半个时辰后，萧择筠手指冒着血珠，笑盈盈地将花别在她头上:"很美 。”眼神中却透露着无尽的思念。

“萧择筠 还没有关于定国公府的消息吗？”苏月璃日复一日地问,许是经历些挫折或是原主所带的情感，慢慢陷进复仇的旋涡。

她反复想着那句“老爷说是他识人不清对不住你”， 又攥紧手中的免死金牌,。定国公府能在苏家出事时主动要求彻查，大义灭亲以功代罪，只受了些重罚，很不简单。苏家对女儿又究竟是什么复杂情感呢？

叩门声响起， "姑娘,我可以进来吗?" "嗯” “定国公府有线索说是嫁过去苏二小姐苏月荷是失手杀死的王绪。"

“当真?" 苏月璃激动的攥住萧择筠手腕,人分明精神几分。复又松开，萧择筠眼底的失落一闪而过。

"我想亲自调查定国公府...."

"我陪你去!" 酝酿的恳求之语未说出口,眼前人已答应。

下人们从墓地挖出苏月荷的棺,上面落了铜锁,而王缙的棺没有。萧择筠抡起石块,好半天才砸开。

腐烂的女尸散发恶臭味,森然博人的骨头隐患有刀痕,且泛着不正常的黑,更像毒物所致,可见并非是传闻中的杀人偿命,被简单处死殉葬。

"你先上去。"萧择筠让苏月璃踩在自己肩上,爬进定国公府荒废,守备最松的院子。

"坏人，你们都是坏人! 滚!都给我滚!” 疯颠的赤脚女人手持棒棍乱扑,眼看就要打到刚到院子的苏月璃。萧择筠及时跳下去，生生挨下这棍,闷哼一声。夺过女人的棍子。

女人疯跑进破屋,"别过来,都别过来!"又手持锈剑冲上来乱砍, "你们都想我死对吧？我告诉你们，门都没有,苏桃,我定会杀了你!"疯巅的女人一直发出清脆的笑声,格外渗人。

苏月璃却是心下一惊,"苏桃"是她姑母,定国公夫人的名字。

萧择筠三两下打晕了疯女人,又放倒两名小厮,两人换上后在府邸潜行。蹲到很晚的时候,角落鬼鬼祟祟走出个男人,大约是管家,看样子。

只见男子小心地溜进间房,"你带我到屋顶上去。"苏月璃指了指用唇语,但萧择筠表示不会。

苏月璃傻眼了,她还以为古代人都会轻功。蹲到三四更时,门吱呀一声开了,男人扣了扣帽子,以求稳当。

可苏月璃分明看到,他刚出来没戴帽子时,后脑发根处有指甲盖大小的红色胎记，跟爹爹一样。是血脉胎记,做不得假,苏家传男不传女。

行踪可疑,进去到出来很长时间,且全程没有点灯。两人第二天晚上潜进废院时,疯颠的女人已打理好坐在院中。

"你们来了?"威严端庄的声音响起。"你没疯?" "哈哈哈,她苏桃没死,我怎么敢疯!"女人笑的猖狂,却不失周身仪态。

“你都知道些什么?" 女人盯着小姑娘一僵,她竟不问自己是谁。"不必疑惑,我知道你是定国公原配夫人”。苏月璃说的很平静,女人和萧择筠都感到不可思议。

"你的声音很有当家主母的感觉,身处陋室尚且有良好仪态,能被关在这种地方的,大多是不受宠的妾。

” 而你口中念念有词,喊着苏桃,在生人闯入时又能装疯卖傻,演技逼真,应该是常这样做。”

“再者,您与我姑母年岁相当,甚至...看着还要沧桑,不像是男人喜新庆旧会买来的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