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昌河红着眼抓住她的胳膊

苏昌河可你不认得我了，还拿着剑指我……还伤我……

岐沄别说了……别说了！

苏昌河我就要说！我恨不得把你五花大绑藏在密室里只能我和暮雨看！你跑了以后去顾家，之后回天启，我们都一直跟着你……

苏昌河你过得很开心，你把我们忘了，我那个时候甚至觉得我和暮雨是不是妨碍了你的生活，如果没有我们，没有暗河，你会一直那么开心

萧沄推开他，也吼着

岐沄……不要说了！苏昌河……我求求你了……我不想知道！

岐沄你以为我就好过吗！

岐沄被易卜那个老东西下了毒，我浑身的内力都不在了，要不是碰到景玉王，我真的活不成了，我真真正正地成了废物，一个连剑都提不起来的废物！

岐沄每日和汤药作伴，走两步就喘，为了让你们安心，我写了信，带了东西给你们，只言片语都没有给我，后来几封信之后我的伤更重，连笔都握不住了

岐沄每日昏沉……都不知道过了多久，三年过去了，我好不容易养好了伤，景玉王告诉我，你们没有任何信给我，反而一个成了执伞鬼……一个成了闻风丧胆的送葬师……你们都很好……就是一个字都没给我，仿佛我真的死了一样

岐沄既然都觉得我死了……现在这样冒出来又是要做什么！

听着她带着哭腔的怒吼，苏昌河无措地抓住她的胳膊解释

苏昌河不是的……我不知道……我们不知道你寄回来的信……

萧沄吸了吸鼻子，压下哽咽，也脱开他的钳制

岐沄不重要了，苏昌河，我说这些不是卖惨，也不是想和你们比痛苦，我只是想说，过去的就过去吧，我现在很好，你们也很好……就这样吧

萧沄看着洞外雨逐渐停下，起身就打算离开，却被一只手拉了回去，苏昌河将她按在石壁上，低头俯身就吻了下来

岐沄干什么……苏昌河！你疯了！

咬破他的唇，萧沄用尽力气把他推开，苏昌河伸手抹了抹唇角的血，却笑得十分开心

苏昌河我早就疯了，知道你死了的时候我就疯了！萧沄！不能过去！过不去！在我苏昌河这里过不去！

苏昌河你知不知道，你对我意味着什么……萧沄……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想和你翻云覆雨……我想和你颠鸾倒凤！萧沄！老子喜欢你！

“啪！”

萧沄被气得扇了他一个耳光

岐沄你说什么？

捂着脸，苏昌河抬起头看她，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欲望

苏昌河觉得我疯了吗？是啊，他们都这么说，喜欢上一个死人……我疯了……可你没有死，萧沄，你活着，那我喜欢你又有什么问题，你知不知道，在梦里，你早就是我苏昌河明媒正娶的妻子了！

萧沄不可思议地抬头

岐沄苏昌河！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算了，我和你说不清，你该去哪去哪！别跟着我！

苏昌河我不！我就是要跟着你，这辈子我再离开你我就属狗！

萧沄被他吼得后退几步，随后转身就跑了

岐沄疯了疯了，都疯了……

苏昌河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他胡说八道什么呢……是在报复她吧……

虽然这么多年没见，但苏昌河给她的印象就是个倔脾气小孩儿，怎么一眨眼就能按着她强吻还说喜欢她呢？

简直是疯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萧沄停下，转身，身后的苏昌河也转身

岐沄别跟着我！

苏昌河不……就算你今日把我杀了，我也要跟着你，我说了，从此之后我不会再离开你半步

岐沄苏昌河，你喜欢我什么？我改……行不行？

苏昌河你光是站在这儿，我就喜欢，不管你是死了还是活着，我都喜欢

……萧沄有些抓狂，这让她怎么改！

岐沄算我求你了……你让我静一静，暮雨是不是回去了，那你也跟着回去……

苏昌河萧沄，你对我的喜欢不抵触，是不是你也喜欢我？

岐沄……

苏昌河你不否认，就是承认了

岐沄没有，我不喜欢你，你死了这份心吧！

苏昌河那你现在喜欢谁？我去把他杀了，这样你没有喜欢的人，就会喜欢我了

岐沄苏昌河，我喜欢谁是我的自由，和你没有关系，你就算再喜欢我那也是你的事情，和我没关系！

苏昌河我不听，我就是喜欢你，想跟着你！你这辈子也别想摆脱我了……

岐沄你冷静点……

苏昌河你是不是喜欢景玉王？

岐沄你说什么呢！谁喜欢景玉王！你脑子有病啊？景玉王对我像父亲一样，喜欢什么啊！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水吗？

苏昌河是你

萧沄一番脏话哽在心头

苏昌河所以你没有喜欢的人，那为什么不能喜欢我

岐沄……你有病

岐沄跟你说不通

苏昌河那就慢慢说，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会听你的话的……我只求你，别赶我走

岐沄……现在，离我远点

苏昌河酝酿出的可怜样子被萧沄一句话顶了回去

苏昌河除了这件事，我和暮雨说好了的，他回去问家主你的事，我跟着你……

岐沄问什么？

苏昌河当初的那些信，你说你写了很多，但我和暮雨看到的只有你的死讯

岐沄……不会是景玉王做的

父皇说一不二，从不屑做这些事情

苏昌河你就那么相信他么？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一把年纪的糟老头子……啊！

萧沄伸手就掐住了他的胳膊

岐沄不许你说景玉王的坏话！

岐沄什么一把年纪，人家才刚三十有一！

苏昌河我不说了我不说了……所以暮雨回去了啊！

萧沄松了手，苏昌河嘻嘻哈哈地凑近她，见她没再抗拒，扯了扯她的袖子

苏昌河所以……你不赶我走了吧

岐沄……闭嘴！

苏昌河嗯！

二人一路向南，走了许久，远处才有一座城

岐沄南安城……都走这么偏了？

她伸手看着路线图，这才发现二人在之前的一个岔路口走错了

苏昌河那我们要不就进去歇一晚再走，去城里找两匹马

岐沄嗯

进门时却被告知只剩下了一间屋子，萧沄抬脚就准备去别处

“这位夫人是跟您相公闹别扭了吧？哎哟……这南安城里就我这一家客栈～”

岐沄……不是夫妻，算了，一间就一间吧

苏昌河嘿嘿，谢谢掌柜了～

苏昌河十分满意地扔了几锭碎银子，跟在萧沄身后上了楼

还好屋子还算干净，萧沄揉了揉脖子，却发现苏昌河不知道什么时候没跟上来

反正他也丢不了，她干脆伸手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苏昌河萧沄！开开门！

萧沄听到声音伸手开门，被一群衣服差些压倒

岐沄这什么啊……

衣服之后露出苏昌河的一张笑脸

苏昌河衣服呀～来试试，合不合身

岐沄你怎么知道我的身量？

苏昌河看出来的，而且刚刚在山洞……额……

萧沄闭着眼，有些丢脸地伸手把他推出门

岐沄你出去！我换衣服！

被推出门外的苏昌河和上楼的掌柜撞了个正着，对方看着他的样子调笑着

“公子，这是惹夫人生气了吧？没事儿夫妻俩床头吵架床尾和～我看你们二位般配得很～”

苏昌河有些高兴地应了一声

苏昌河嗯，有没有热菜，上几个吧

“好勒！这就去给您炒几个菜”

苏昌河菜里别放胡萝卜，还有葱，她不吃

“嗯，您可真疼夫人～”

苏昌河行了行了，下去吧～

苏昌河靠在栏杆上，望着门内

他什么时候才能真的成为她名正言顺的夫君呢……

屋内试衣服的萧沄看着镜子，十分满意，苏昌河那狗东西买的衣服不仅身量合适，款式和颜色她居然都很喜欢……

岐沄见了鬼了，他难不成真喜欢我？

岐沄呸呸呸……想什么鬼故事呢！他二十年后可是会变成糟老头子的！

她晃了晃脑袋，把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甩出去，随便挑了一件穿好，开了门

苏昌河想象过她穿着他买的衣服的样子，会是很高兴，很欣慰，也许还会伸手摸摸他的头说，“哎呀我们昌河真是长大了～都会给我买衣服了”

千般可能，万般想象，都比不过她如今真真切切地站在他面前，就算是面无表情，他也觉得心一下就热了

岐沄你选的衣服还不错……多少银子……

苏昌河你要是这么算，我过去欠你的可不止是银子，我可能得以身偿还……

把他从鬼哭渊带出去，给他抹药，给他治伤，喂他吃饭……一桩桩一件件，他只有把自己赔给她才算公平，不是吗？

岐沄当我没说……

苏昌河饿了吧，我让他们做菜了，放心，没有胡萝卜，也没有葱花

岐沄……嗯

没想到他现在还记得这么清楚……

萧沄低头看着桌子发呆，她是不是真的错怪他们了，也许当初真的是误会

暗河

苏暮雨直直地闯进了苏家主的院子

“苏暮雨？你这是做什么？”

苏暮雨我来问一件事，家主请如实回答我

苏烬灰看着他的样子，伸手撤下侍卫，“下去吧”

“何事？”

苏暮雨六年前，姐姐是否往暗河送过信，是否是您截下来了，是否……您一直知道她还活着？

“见到萧沄了？她如今还好吗？”

苏暮雨请家主，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是，是我与大家长一起做的决定，信的确在我这里，当初你们两个那疯样子，若是我告诉你们她还活着，你们能安心在暗河吗？”

苏暮雨闭上了眼

苏暮雨信在哪？

苏烬灰起身，走向书桌后方的柜子，打开之后取出一个盒子来

“这些都是……”

盒子并不算浅，苏暮雨看着那盒子里满满当当的信件，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