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

雷的轰鸣闷闷的，又震耳的响，L有些出神地瞧着窗外，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钢琴键，轻轻的，他总是相信事情总会往好的方向发展，但是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件事是否还能变好产生了怀疑，异样的感觉。就在一小时前，他看着Z没有回头关门离开，眼角还有着一丝红，可他一言不发，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挽留她，第六年，这是他们第一次吵得这样不可开交。

小摩擦什么的之前也是有的，但总是吵着就要有一方示弱的，有时是L在Z面前别别扭扭的，带些羞涩的递上些什么好吃的说“给你的”有时也有Z主动坐在L边上用胳膊蹭蹭他，然后冲着他笑，接着就和好了。

可那天之后，两人除了必要几乎失去了交流，即是相顾也仍然无言，迎面走来头也不抬地擦肩而过，每每对上Z的双眼L总难免心中觉得酸涩，如鲠在喉。他常看见Z冲着其他兄弟笑那样温暖柔和，引得他不觉心跳都要加速的。有几次Z似是注意到了那飘来的目光，又每每这时L总是移开了眼神，转身离开，但他却不知，Z回望他的背影眼中那份复杂，有着失落与不知所措，她会静静望着L离开眉头微皱，也是一声不吭，又扭回头。

连倔得不愿意主动开口说一句话都这般默契的，就像嘴是个什么摆设。

记得那年在南韩，严寒的天他们并肩走在街头，Z说:“你说我们现在飞回重庆算不算把时间倒流回一小时前。”他现在倒是真的想时间能倒流回那天，他能柔下声来哄哄Z，能在他走的时候追上去抓住她的胳膊的，可他没有，气上头的时候是倔的。但无论时间能不能倒流，该发生的事儿都会发生，矛盾不知是从什么时候攒起来的，但即使今日不爆发也总有个来日的，而六年前小小只的如胶似漆的他们也不曾想会有今天

长大就要走散吗?

他不安，但他也不知道答案。

两个不愿开口说的傻子是要错过的，那许许多多的瞬间，他们有对方的，由捂着被子抱在一起看鬼片，到舞台上打着聚光灯背对背依靠，就仿佛是要在沉默中慢慢被掩埋起来了。

但这是不对的，没人告诉他们，他们凝望着对方的眸色深处那浓郁的，有如一汪清泉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直至Z十八岁生日，他在生日直播时听见了L读给他的信，那些有关他这些时日来的心境，那些他们的曾经，松快的语气，却让她瞬间错愕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