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金多妍西八，疯女人！

金多妍倚靠在墙壁上，双腿交叠，危险地眯了眯眼

金多妍竟然敢抓伤我，县雪荷，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金多妍扯了扯裤角，蹲下身子好整以暇地欣赏盛秀芝脸上的惊恐以及不服。不服？哼，金多妍冷笑出声，站起身一把推开正对盛秀芝拳打脚踢的县雪荷，将她拎起来狠狠就是一巴掌

金多妍疯女人，你知道自己的地位吗！一条狗怎么敢对上位者流露哪怕只有一分的反抗！

她歪着脑袋，松开了盛秀芝的衣领

金多妍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们这种下流却又装清高的人。盛秀芝，怎么办，你全占了

金多妍将手搭在县雪荷的肩膀上，笑得猖狂

盛秀芝费劲地想要站起来，很快又被一拳放倒

冰凉的地板，刺骨的寒意，嗡嗡作响的大脑以及视野里金多妍狂妄猖獗的神情几乎要击挎盛秀芝

铃声响起， 金多妍斜眼瞥向天花板，俯下身轻轻拍着盛秀芝的脸蛋

金多妍小狗狗，下节课再来吧。你可逃不掉

洗手间的门被用力关上

盛秀芝双手撑在洗手台前，看着镜中凌乱的自己。深深呼出一口气，打开水龙头将水泼到自己脸上

隔间传来声响，姜离扶着门框与镜中的盛秀芝的眼神相视

姜离缓步走到她身侧，将手机放在洗手台上，视频中传来金多妍的怒骂声夹杂着盛秀芝凄厉的惨叫

盛秀芝的喉咙滚了滚，闭上了眼

姜离或许，可以寻求别人的帮助呢

姜离沉默地低头看向指缝间的泡沫

姜离这个证据，够不够？

盛秀芝睁开眼睛，取下头皮筋将两侧凌乱的发丝整理好。良久开口

盛秀芝谢谢

姜离冲洗好手，转头望向盛秀芝

姜离你的伤……

盛秀芝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盛秀芝她们是有备而来的，下手狠毒但不会在身上留下痕迹

她看向洗手台上姜离的手机，想起自己的似乎落在教室了

盛秀芝回头加我，再把视频转给我

盛秀芝语气平淡，仿佛刚刚遭到欺凌的不是自己

盛秀芝知道HL吗。这个班特有的游戏

姜离担忧的眼神看向她，咬了咬唇

姜离能猜到一点，ABCD，这是……等级制度吗

盛秀芝没错，这就是二年五班特有的游戏——金字塔

她的手在镜面上划出一个标准的三角形

盛秀芝一共五个阶级，ABCDF。低等级必须无条件服从最高等级。而F

盛秀芝眼眸微黯

盛秀芝则是在A的默许下任何一个阶级都可以欺侮她

姜离欲言又止，静静地看着镜上的三角形消失

盛秀芝没错，我就是F

姜离偏过头，双手在洗手台上紧紧相握

姜离所以，这就是二年五班独占在一个教学楼的原因吗？一开始我就奇怪，现在想来，这不就是为霸凌提供一个绝佳的好位置吗。

姜离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

姜离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姜离侧过身，直视盛秀芝

姜离你有没有想过，这其中有校方的默许和放纵吗

姜离不然，所有人怎么都是会事不关己高高在上的模样，总会有反对的人吧。这个金字塔游戏只怕已经进行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所以大家都会这么漠视，因为只要自己不是F，待在安全区域里，那么别人怎么样就与自己无关

盛秀芝细细思索姜离话语间的逻辑，她的眼里映照出姜离着急的小兔子模样

姜离我们该怎么办，学校真的可信吗

姜离沮丧地垂下头

假设姜离的推断是正确的，那学校为什么会纵容一群霸凌者？还是说……盛秀芝瞳孔猛地放大

洗手间的门把手动了动，声响引得二人纷纷回头

姜离迅速将手机握在手中

门开了，徐道雅的手倚在把手上，她推了推眼镜，目光扫向她们

徐道雅已经上课了，老师在找你们

盛秀芝点点头，起身离开。经过姜离时，手肘有意无意地碰撞到她的肩膀

姜离缕了缕头发，将粉色的丝带系紧，冲徐道雅点点头也离开了

回到班级，盛秀芝明显感觉气氛不对劲。她看向讲台，没有老师。黑板上的大字格外醒目：自习

不好！盛秀芝转过身看向随后赶来的姜离，刚想提醒什么，头皮传来一阵疼痛

金多妍狠狠拽过盛秀芝，她一个咧嘴，盛秀芝整个人摔躺在地上

金多妍新同学，你刚刚和盛秀芝在洗手间？

金多妍眉宇间染上怒气，插着口袋步步紧逼

金多妍你看到了什么，又记录下什么！

姜离一步步往后退，将手机藏在身后

砰——她撞到了一堵肉墙

徐道雅轻轻扶住姜离差点跌倒的身躯，眼镜片后是毫无波澜的眼睛

徐道雅金多妍，她不是F

金多妍滚开，徐道雅，我可是A！

盛秀芝A又怎么了，金多妍，A就可以不遵守规则吗？

金多妍眉目紧锁，她晃了晃头，回身看着站直身体的盛秀芝，咬紧牙关，一脸不可置信

金多妍什么？

盛秀芝打断了金多妍的话

盛秀芝怎么？我说错了？金多妍，就算你是A难道就不用遵守规则吗？嗼？

她轻哧出声

盛秀芝西八。这不是所有人共同的游戏吗？规则上明确说了只有A或者在A的同意下才有资格欺负F。姜离是F吗？

金多妍想反驳又不知该说什么，气得牙痒痒，她指着徐道雅怒吼

金多妍西八呀徐道雅，你跟她说，说啊！

徐道雅推了推眼镜，平静地注视金多妍

徐道雅本质上来讲，盛秀芝没说错。姜离不是F

金多妍一脚踹向一旁的课桌，书本洒落一地。课桌的主人惊呼出声，却引爆金多妍的怒火

金多妍你叫什么！信不信我……

金多妍像头失控的狮子，高高扬起巴掌

徐道雅金多妍！

白夏凛金多妍！

二人同时出声制止了金多妍

盛秀芝冷眼旁观，适时出声，她笑容满面

盛秀芝这算不算A违规？这可怎么办好呢，她可不是F，总得给个交代吧

徐道雅无奈地垂下眼眸，安排几个女生将那个早已被吓得瑟瑟发抖泪流满面的课桌主人带出案发现场

一向温柔的白夏凛冷下了脸，手在抽屉里握成圈。她看向金多妍，眼神冰冷

白夏凛多妍啊，道歉

金多妍刚想出声，白夏凛提高了音量，她离开桌椅双手环胸

白夏凛道歉！

她目光直直注视着金多妍，周围的气场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