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医术

恩惠？

琉水说得十分模糊，让沈璃一头雾水搞不清楚，疑惑地看了过去。

沈璃难道你救了他们性命？

歪打正着。

琉水略显惊讶地低头看去，戳了戳沈璃的绒毛，闲散地走在青石板上。

琉水你怎么想到的？

怎么猜的这么准？

沈璃一脸震惊，看上去比琉水还要意外，她上下扫视着琉水，眼珠子亮得出奇，翅膀都不自觉地飞了起来。

沈璃你…你懂医术？

琉水眼睛微眯，佯装薄怒般捏了捏沈璃的翅膀，神情飞扬。

琉水怎么？我看上去不像个大夫？

沈璃的翅膀有些痒，扑腾扑腾从她的怀中飞出来，停在她的肩上。沈璃一点儿也没有不悦，只是疑惑仍未打消。

沈璃既然你懂医术，那屋里的病…病人是怎么回事？

她原想说一句“病秧子”，可不知怎的，在琉水淡淡的馨香中，她忽而改了口，听上去礼貌了许多。

然而，琉水的神情还是肉眼可见地黯淡下去，她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了天空。

琉水他的病，不是我能治好的。

她的声音很低沉，可听上去却不像是伤心欲绝，反倒是满满的怅然，还有几丝不为人知的莫名。

沈璃忽而侧头看向琉水，看向这个脆弱又柔软的凡人，心中竟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此生此世，她想要守护她。

*

沈璃的目光愈发灼热，让人无法忽视。可就在这时，身后却突然传来行云的声音。

行云琉水，等等我。

他卖参归来，除却提着的药包，竟还带了两块肉。沈璃终于散去了被打扰的不悦，眉开眼笑地盯着肉不动。

琉水亦笑着走近，顺手接过了药包。

琉水今天怎么买了肉？

行云没有回答，只是岔开了话题。

行云你想吃红烧肉还是肉包子啊？

太过熟悉，也有一点不好，那便是隐瞒的难度直线上升，或者说，在对方的面前根本无从隐瞒。

琉水忽然停下脚步，静静地看向行云。

琉水这肉…不是你买的吧。

“他捡的？他偷的？别人送的？”停在琉水肩上的沈璃一脸茫然，感觉自己一点儿也跟不上他们的死路，心里堵得发慌。

行云抿了抿唇，将“算”出路人家中有火情、助他解救老母亲的事一一告知，而后眼睛一眨一眨，无辜又可怜地看向琉水。

琉水闭了闭眼，沉默片刻，软下声音。

琉水一半红烧肉，一半肉包子吧。

她这么说，便是略过了此事，行云笑着点了点头，一挪一挪地走进厨房中。

*

沈璃从琉水的肩上飞下来，停在厨房的一角，看向忙忙碌碌的行云。

沈璃你会算卦？

行云点着柴火，随意地搭着话。

#行云能算个一二吧。

沈璃是谁教你的？

#行云天生就会。

沈璃道破天机，可是要遭天谴的。

#行云知道啊，要不然我怎么会每天都喝药呢？

#行云天行万物，有得有失，万事总是平衡的。

他一副淡然的模样，让沈璃陷入了沉思，半晌，她飞到厨房的轩窗上，翅膀竖起，与行云四目相对。

沈璃琉水日日为你这治不好的病操心，你既有真本领，不妨算算她的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