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皓翎王让人送了静安王妃回去,自己坐在案前静静翻看阿念的帛书。
阿念有些困惑,“父王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皓翎王抬起头,看着阿念,“我等着听,你要对我说的话。”
阿念尴尬的笑了笑,“父王,我不是为了说这件事在讨好您,只是忽然想起,我学会下厨到现在,还没有做给您和母妃尝尝。”
皓翎王欣慰的笑看着阿念,“父王能知道你的孝心,也很欣慰。只是你的事,早晚都要说,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
他将帛书放在一边,静静等待阿念开口。
阿念突然紧张起来,手指下意识地攥着裙摆,“父王,防风邶想要来拜见父王。”
与阿念的忐忑不同,皓翎王语调依旧波澜不惊,“怎么又想让他来见我了?”
“唉……”阿念突然叹了口气,“也是没办法,自己看上的男人,不宠着能怎么办?”
皓翎王的笑声打破了他一贯四平八稳的架势,“你啊!”他无奈的摇头,“不打算再看看别的了?或许还有其他合你心意的人。”
“不了。”
“那相柳呢?相柳是玱玹的敌人,亲人和爱人之间如何选择,你可想好了?”
“我会想办法解决。”
皓翎王定定地看着阿念,不见她退缩,皓翎王只能长叹一声:“也罢,叫他来见我吧。”
阿念心下一松,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阿念让父王操心了。”
皓翎王走到她身边,摸了摸她的头发,语重心长地说:“父王不怕为你操心,只怕无处可以操心,你终究是长大了,不需要父王了。”
“怎么会?”阿念斩钉截铁地道:“父王永远是我最大的底气!”
皓翎王笑了笑,“还好父王没老,能一直给你撑腰。”
阿念欢喜地道:“父王永远都不会老。”
父女俩又说了几句话,皓翎王才回了寝殿。
第二天一大早,阿念早早就起来等着了,相柳来时,皓翎王还没下朝,阿念坐立难安,干脆去了朝晖殿,跟相柳一起等着。
今日相柳一身白衣,墨发整整齐齐的束了起来,既看不出防风邶的散漫,也看不出相柳的冷漠,一本正经地站朝晖殿外,恍惚还以为是皓翎的哪个官员在等候召见。
阿念看相柳这副模样,不但不紧张了,甚至还有点想笑。
阿念偷偷捅了捅相柳的胳膊,“防风邶,你现在是不是特别紧张?”
防风邶睨了她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出我紧张了?”
“两只都看见了。”阿念笑眯眯地说:“我父王不吃人的。”
“别闹!”防风邶严肃的说:“这么多宫人看着呢,你注意言辞!”
这时防风邶能说出来的话?给阿念笑得不行,防风邶幽幽看着她,阿念才收敛了些,“好吧,我去漪清园待一会儿,记得来竹林找我。”
防风邶“恩。”了一声,继续端正站着,目不斜视。
阿念越想越好笑,一边往漪清园走,一边吩咐人做些冰饮备着,等防风邶从朝晖殿出来,再给皓翎王送去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