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结合近日的观察和今日燕侯爷的态度来看,燕侯爷对薛定非到时十分看重,比他那个老子薛远不知强了多少倍。
沈秀宁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燕家既是站在居安这边的,那她定也要竭力替居安保住燕家。
沈秀宁侯爷难道就不想知道定非世子为何尚在人世却不敢归家吗?
燕牧难道不是平南王胁迫定非,将他困于金陵?
燕牧语气中带着几分怨恨。
沈秀宁也不生气,语气依旧平和的说道:
沈秀宁这其中固然有王爷的原因,不过最根本的还是在于薛远和大乾皇室。
燕牧闻言一愣,他本以为是平南王识破替君之计,恼羞成怒屠杀了那三百义童和城中百姓,没想到如今却说其中还有薛远的手笔。
沈秀宁将燕牧的反应尽收眼底,她缓了缓神继续说道:
沈秀宁当年王爷识破了换子之计并未杀害定非世子,而是想借定非世子和城中百姓逼迫薛远撤军。然而王爷却是低估了薛远的狠心,他为抢破城首功全然不顾定非世子和城中百姓的性命,甚至不惜手刃亲子,若非王爷出手,侯爷只怕此生都无机会再见外甥了。
沈秀宁提起二十年前的旧事时语气也不由得冷了几分,仿佛碎了千年寒冰一般。
燕牧身形不稳的站起来,喉中似有悲戚发出,转而又化作无边的愤怒。
燕牧薛远他怎可如此狠心,定非当时还不到七岁啊!纵使他平日里就不喜定非,可那终究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沈秀宁冷笑了一声。
她不知是在唾弃薛远的心狠还是想起了同样多疑的平南王。
沈秀宁对有些人来说,纵使是自己的亲骨肉又能如何,于利益面前什么都是过眼云烟。牺牲一个没什么感情的儿子,换日后平步青云、名利加身有何不可。毕竟儿子以后未尝不会再有?
燕牧稳了稳身形,压下内心激荡的情绪,望向了满眼寒霜的沈秀宁,有些疑惑道:
燕牧徐姑娘似乎也很是气愤?
沈秀宁不过有感而发罢了,侯爷见笑了。
燕牧姑娘将此事告知于本候,可是也想借此离间君心?
沈秀宁君心若在,此刻瑾玥就不会坐在这和侯爷喝茶了,而是该在刑部的大牢里了。
燕牧没想到直到现在眼前女子依旧能够镇定如初,他眼中划过一抹赞赏,更多的却是忌惮。
燕牧敢一人深入虎穴,来着京城搅弄风云,不是有必胜的把握,就是有足够多的底牌。
燕牧沉下心,脸上带了几分嘲讽。
燕牧姑娘刚刚口口声声都在向本候述说大乾皇族不公,薛远为父不仁,可姑娘又如何保证你口中的王爷他日荣登大宝后不是第二个沈琅呢?毕竟当年平南王谋逆可是连百姓和无辜孩童都能屠戮!
沈秀宁又自顾自的喝了一口茶,直到燕侯爷说完,她方才放下了茶盏。
沈秀宁瑾玥何时说过我是替王爷来与侯爷谈合作的?瑾玥从未言明是奉了王爷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