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视角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在一个无尽的地方里，还搂抱着师尊圈在自己怀里。

看着睡得深沉的师尊，情不自禁伸手触摸他柔软的脸颊。

我真的好喜欢师尊。

偷偷亲一下也可以吧⋯

毕竟师尊已恢复自我⋯

我缓缓将嘴唇凑近他的嘴唇。

师尊缓缓睁开眼，黑色眼珠茫然地盯着我瞧。

「师尊！」

我吓了一跳，立刻装作若无其事的放开了他。

「冰河，这儿是⋯？」

我站起来后也扶起师尊。

「⋯我也不清楚⋯」

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变小了⋯要仰望师尊⋯

忽然，前方凭空出现了一座城池。

这儿莫非某人的梦境之地？

我和师尊决定进城探查究竟。

这座城看起来很熟悉，像我幼年时期流浪的那座城。

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可惜这些活动的「人」，全部都没有脸孔。

这梦境是谁造出来的？

也太假了。

突然师尊在一条小巷前停了下来。

「师尊？」我顺着他的视线一瞧。

有脸的人，一共有五个。四个少年围着地上一个小孩拳打脚踢。

那是过去年幼的我发生的情景。

师尊完全移不开目光，一动也不动。

我提醒道：「师尊，那是幻象。」

「⋯为什么⋯」

师尊以阴郁的视线瞪视那儿，愤怒地喊道：「为什么冰河得遭受这种罪？」

「师尊，不是真的。」我抓住他的手制止他过去。

虽然我很感动师尊为了我而憾动他的内心，可是在梦境之地绝对不能攻击梦境中出现的「人物」。

忽然，所在的小巷景像幻化成了一座破旧小屋，屋子里床上躺着一名妇人，她勉力想撑着身子坐起来。门外冲进来年幼的「我」，「我」扶着妇人，急道：「娘亲，你怎么又要起来？你休息就好。我已经帮娘把活都干了，娘躺着等我给你熬好药。」

她笑着摸了摸「我」的头顶：「冰河真乖。」

「娘想吃点什么？」

「有点想尝尝上次咱们家少爷倒的粥。」

「我去给娘亲问问！」随后「我」一阵风一样地跑出去。

此时，师尊用怜悯的眼神凝望着「我」。

再次幻化成「我」求衣着华贵的小公子赏他养母一碗粥吃的幻象。

师尊上去伸出了手，我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再次提醒道：「那是幻象。」

随即幻境幻化成「我」刚入清静峰时，众多师兄对「我」的排挤和刁难，「我」吃力地挥动生锈的斧头、扛着水桶走长长的阶梯、养母留给「我」的玉观音被抢走再也找不到⋯

看着以上的幻象，完全打击不了我，因为那些只是对我的磨练，不然我怎么会拥有对自己这么好、连性命也为我豁出去的温柔师尊。可是师尊的脸上早已落下悲痛的样子。

他眼中闪着泪光说道：「冰河，我没能保护你⋯对不起⋯」

「师尊，那是幻象。我早已不再是以前那个弱小的自己。」

「⋯对不起⋯ 请你原谅我⋯」师尊突然以手掩面，发出如同哀求般的声音不断颤抖。

「我从来没怪责过师尊你。」

「⋯真的不是我、不是我⋯不⋯我没有⋯」

「师尊？」感觉师尊好像听不见我的声音。

「⋯对不起⋯冰河⋯对不起⋯」

难道师尊又开始精神状态异常？

我捧住师尊的脸颊拉了下来，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仰头将自己映入他的眼瞳，并无数次柔声道：「已经没事。冰河在这。」

我的声音终于唤回师尊浑浊眼神中的焦点。

「⋯冰河？」师尊瞬间满脸通红，慌张地往后退。

确认是可爱的师尊该有的反应，我暂且放心了。

没料到自己年幼的记忆也将师尊的精神面临崩溃的边缘。看来我在师尊心中是非常重要的存在，可我根本喜悦不起来。

只有心疼师尊这状态——心灵的创伤依然折磨着他，导致精神状态也不稳。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伴他、继续守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