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哪!你说话啊!”
杨采薇拽着他的衣襟,泪水糊在脸上,身后的伤口因为她的动作再次撕裂,她也没有丝毫的疼痛感。
听见她的话,潘樾像是真的意识到,杨采薇也并不知道杨忧止在哪一般,无力的后退,他只觉得浑身冰凉,如坠冰窟。
“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杨采薇的目光,转过身任由自己落泪,杨采薇看着那幅画…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如何作的画…!”
杨采薇无措的颤抖着,她目光终于落在那副画上。
“是我…日有所想,夜有所思……”
潘樾眼眶通红,他不敢回眸去看杨采薇的目光,闭上了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他对她的思念,只能寄托在一幅幅的画上,凭靠着那不多的回忆,记忆中稚嫩的脸颊,画出她长大后的模样。
半个时辰,
杨采薇终于冷静了下来,她手指冰凉,从怀中取出来那被她贴身保护的玉佩,玉佩的色泽依旧温润。
见到玉佩,潘樾有一瞬的恍惚。
记忆中,
小小的潘樾就拿着那枚玉佩,轻轻放在杨忧止白皙的手上,信誓旦旦的开口。
“等长大后,你就拿着这块玉佩来找我,我娶你为妻!”
潘樾手指颤抖的接过那枚玉佩,正于他腰上的玉环合成一整块,他手指抚摸着玉。
先帝所赐,潘杨之好…
玉是他亲手送出去的,如今却又回到了他手中,回来的也仅仅只有玉罢了……
“这是我在湖边找到的……我没能找到忧止,坠湖之后引起了高烧,等我苏醒去找时,只听闻了湖中打捞上来了一具女童的……尸首…”
杨采薇说着,声音颤抖,潘樾手中力度渐渐收紧,他咬牙开口:“我不信…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年我们被人追杀,无奈之下,我只能将忧止推入湖中,希望能够保住她一条命,后来我被刀划伤了脸,跌入湖中被救……却如何都找不到忧止。”
潘樾无力的垂下手,他掩面,泪水滑落,有些无力的朝后退了两步。
“她不会水啊……忧止,她不会水…”
潘樾轻声呢喃着,杨采薇浑身颤抖,意识到或许真的是自己害死了妹妹,她泪水潸然而下。
跌跌撞撞离开时,她无助的擦着眼角的泪,却怎么也擦不干。
潘樾无力的坐在桌案前,他手指抚摸着那副画,落款的爱妻杨忧止,字迹鲜红,泣血一般,刺痛了他的眼。
“忧止,对不起…我来晚了……”
泪滴在画上。
握着毛笔的手颤抖着,原本写的极好的字,此刻也有些不在工整。
如彼翰林鸟,双栖一朝只。
如彼游川鱼,比目中路析。
春风缘隙来,晨霤承檐滴。
寝息何时忘,沈忧日盈积。
庶几有时衰,庄缶犹可击。
泪水晕染了刚写下的墨迹,他手颤抖着,最终将手中的毛笔无助的扔下。
阿泽目露担忧的看着他,轻声开口:“公子,兴许忧止姑娘还没死,只是我们都未曾找到……”
潘樾抬眸,声音嘶哑:“对…她这么聪明,一定不会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