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来人正是纯妃,见她也过来,皇上开口:“纯妃,起来,纯妃也是听说这里的事,过来探望五阿哥的吗?”没想到纯妃却说:“不,臣妾来此,是为了一件大事。”皇上也是开口:“什么大事”纯妃向身后人吩咐道:“把人抬上来。”然后就见两个小太监抬来了一具尸体,高贵妃连忙用手帕捂住鼻子:“纯妃,你这是干什么呀?”却只听纯妃开口:“贵妃娘娘,杀人的时候都不怕,如今见了尸体怎么反倒怕了呢?”高贵妃也是没料到她会这样说,但脑袋反应两秒就向皇上说道:“皇上,您听听纯妃说的话,臣妾刚才就说了,一定会有人来误会臣妾的用心,瞧瞧,这长春宫的门都还没出去呢,消息就出去了,纯妃这是在怪罪臣妾呀。”她也只在皇上面前摆出这副柔弱模样,而纯妃上前将尸体上的白布揭下:“高贵妃,这具尸体你当真不认得?”高贵妃看都没看:“本宫怎么会认得?”纯妃开口:“此人正是御茶膳房的蒙古厨师,也是给愉贵人制作饮食的人。”高贵妃也怒了站起身质问道:“纯妃,你这是什么意思?”而纯妃也是命人将尸体抬下去,有意思的是那个魏璎珞却仿佛跟想起什么似的,纯妃也开口:“璎珞,看你的样子,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然后又对魏璎珞点了点头,示意你大胆说,没人能要的了你性命,魏璎珞是皇后的贴身爱婢,纯妃跟皇后最为亲密,她认识魏璎珞倒也不奇怪,而魏璎珞也是开口:“愉贵人非常爱吃蒙古烤饼,怀孕期间每日必吃三片,还要烤得滚烫才肯入口,奴才也十分惊奇。”而纯妃又继续说道:“皇上,这厨师制作的饮食臣妾命人带来了。”然后就见一个小太监端着食盒进来了,叶天士也是个懂眼力见儿的开口询问皇上:“皇上,我看看。”然后便拿起那烤饼闻了闻:“嗯~,挺香,就不知这烤饼是怎么做出来的?”魏璎珞开口:“和面时加牛奶,酥油或奶皮子。”紧接着叶天士询问道:“你刚刚说愉贵人非常爱吃烤饼,那她还爱吃什么呀?”“各式各类的糖糕,完全代替了主食。”然后就听叶天士说:“这就难怪了,难怪了。”皇上也是问道:“难怪什么?”“皇上,婴儿瞳孔是金黄色的怪病,多因母体湿热,胆汁淤积而成,草民经常提醒孕妇,要注意饮食,不要过度食用甜食、烫食、腥膻之物,以防脾胃受损。”我问道:“吃烤饼也不可以吗?”叶天士连忙回道:“不不不,您误会了,孕妇的饮食并不受到限制,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过不要过度,就拿这个糖糕和奶味的烤饼来说你可以一天一顿,但一日两餐,一连数月,那便属于是过度了。”这时之前那个不平不忿的太医又开口:“蒙古妇人以烤饼为主,川湘妇人喜食辛辣,为何都平安无事呀?”叶天士也是无语道:“要不是说你是孤陋寡闻呢,川湘脾湿之地,极易湿气入体,服用辛辣之物那是属于去除潮湿,至于蒙古妇人常年日积月累,身体适应,那自然无碍了,这饮食习惯和地理环境身体状况都有密切联系,愉贵人常年呆在紫禁城,突然一反常态,过量饮食,自然就会出大乱子了。”魏璎珞开口:“叶大夫的意思是因为过量食用烤饼和糖糕,五阿哥才会天生带黄。”“当然,很有可能。”皇上听闻也是询问道:“纯妃,此人怎么死的?”“有了四阿哥的前车之鉴,臣妾自有人担心愉贵人的饮食,便命人先行查看,谁知刚进御茶膳房,人就已经畏罪自尽了,若问幕后主谋是谁,端看是谁,非要活埋了五阿哥,便也一目了然。”高贵妃立刻怒怼:“纯妃,你这是血口喷人,人都已经死了,你凭什么诬陷本宫?”而魏璎珞也开口:“皇上,五阿哥只是襁褓中的婴儿,又有什么罪过呢?除非,有人见不得五阿哥平安出生,仔细想想,从愉贵人怀孕开始贵妃娘娘便处处为难先是御花园惊吓,又是荔枝宴故技重施,等到愉贵人一生产第一个冲到长春宫的也是贵妃娘娘,她又一力主张活埋五阿哥,若说此事与她无关,实在令人难以信服。”高贵妃也慌了连忙求情:“皇上,真的不是这样,臣妾真的不知道呀,您可千万不要听这个丫头信口雌黄。”而魏璎珞也步步紧逼:“皇上,娴妃与纯妃两位娘娘听闻阿哥有事,第一想到的都是延请太医,可是贵妃娘娘呢,二话不说先要处死阿哥,就连愉贵人上前阻拦,她连贵人都不肯放过,若她没有杀人之心,又为何如此迅速果决。”高贵妃也辩解道:“皇上事情不是她说的这个样子,仅凭一具尸体就要判臣妾的罪,臣妾万万不服,再说人已经死了,谁知不是被人故意逼亡来陷害臣妾。”但紧接着纯妃就拿出了证据:“贵妃娘娘,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还不放弃辩解,臣妾派人到御茶膳房的时候,发现了一封血书和二十两黄金,可知此人早有预感,先行留下证据。”紧接着一个小太监就拿着一个托盘上来了,而纯妃将托盘上的血书拿起摆到众人面前,只见上面赫然写道“杀人滅口必是储秀宫主人”高贵妃见到彻底慌了:“皇上,不是这样,真的不是这样,这是诬陷,这是诬陷呀,皇上。”然而皇上已经大怒:“够了,朕不想再听你解释,来人,从即日起高贵妃囚于储秀宫,非朕主意,禁止任何人出入,带下去。”高贵妃就这样被太监拖回了储秀宫口中一直喊着:“皇上臣妾是被诬陷的呀,皇上,皇上。”
原本事情到这已尘埃落定,但皇上与我和纯妃刚要走,便被长春宫一个奴才拦住了路,说要告一个人,看这衣装应该也是皇后娘娘的爱婢,而皇后娘娘爱婢总共就三个尔晴,明玉,然后就是魏璎珞,但尔晴跟随皇后娘娘一起去了畅春园,那这个便是明玉了,李公公先开口:“大胆奴才,竟然敢挡皇上道,你是不要命了吧。”然而明玉说道:“奴才自知有罪,过后可以领罚,但此事事关重大,奴才不敢隐瞒,贵妃要处决五阿哥,魏璎珞取出皇后金印震慑住了贵妃,然而事实上皇后从未授予金印,她分明就是假传懿旨。”我想要上前保住魏璎珞,但被纯妃拦了下来,意思是此事魏璎珞所犯的确是死罪,就算是事急从权,也是犯了宫规,何况现在局势未定,不妨先继续看看再说,而魏璎珞也道:“皇上,事急从权,当时那种情况,奴才别无选择。”而明玉咄咄逼人道:“别无选择就可以假传懿旨,魏璎珞,这可是死罪。”皇上也开口了:“魏璎珞,你知罪吗?”而魏璎珞跪下认罪:“皇上,奴才罪该万死,欺骗贵妃娘娘。”欺骗贵妃?这跟擅取皇后金印可是两个概念,皇上也不解道:“欺骗贵妃?”而魏璎珞一叩首:“请皇上降罪。”皇上问道:“到底什么意思?”而魏璎珞仍叩首说道:“珍珠,把我交托给你的金印,给大家看看。”此时一个宫女正拿着一个托盘进入殿中,托盘上放着皇后金印,而皇后金印乃贵重之物不可有丝毫灰尘破损,所以有一个盖子将其盖住,而那个宫女将盖子打开上面放着的哪里是什么皇后金印,而是一个砚台,魏璎珞也开口:“奴才怎敢用皇后娘娘的金印,这可是假传懿旨的大罪,但在那种情况下,不护着愉贵人和五阿哥,他们就等不到皇上了,为了贵人和阿哥的生命着想,奴才只能铤而走险,当然奴才欺骗了贵妃,的确有过失,请皇上恕罪”看来是我小瞧这丫头了,如此一来要想保她就简单多了:“皇上,璎珞一片好心,欺骗贵妃事小,救下五阿哥事大,如此功劳,若是您惩罚了他,岂非寒了众人之心。”而皇上盯了魏璎珞几秒便转过身对着明玉说道:“来人,将她拖下去,杖责五十。”然后皇上便回养心殿了,我对纯妃说道:“我去看看愉贵人和五阿哥。”纯妃说:“我跟你一起去。”我嗯了一声之后便转身离去,而纯妃却被魏璎珞叫住了,今天这一晚上忙了这么久,如今也算尘埃落定,但是整件事情看似毫无破绽,但只要深究一点,问题便会一个接着一个瞬间暴露
首先,这件事情如果真的是高贵妃所为,那个蒙古厨师在愉贵人生产时就应被灭了口,并且让人将痕迹抹去,怎么还会留下证据,这不是自找麻烦吗,二来,小阿哥天生金瞳是得了病理性的小儿黄疸,这是不可预料之事,按照叶天士所说就算是长期服用烤饼糖糕,也只是有可能导致,高贵妃怎么会为了一个不确定的事情而冒这么大的风险,三则,过量服用烤饼糖糕这些都是愉贵人自发行为,高贵妃可以引导,但是没有办法真正控制,整个事情漏洞百出,绝不是高贵妃的手笔,从纯妃让我先去养心殿叫皇上那时,我便觉得此事是纯妃所为,引导愉贵人食用烤饼糖糕,如果孩子生下来无碍,自然是会给高贵妃造成威胁,如果生下来孩子得了病,以高贵妃的性格必定按照宫规处置,纯妃恰好以此谋划,给高贵妃泼盆脏水,不论怎样都是稳赚不赔,还有一点就是,纯妃精通药理,这事情如果在没有太医指导之下很难做成,若是找了太医或者大夫,那这人就成了一个隐患,皇上顺藤摸瓜自然就会找出幕后主使,若是将这个人除掉,反而更加显眼,更会引起皇上的怀疑,所以后宫之中能够在没有太医指导之下做成这事的只有精通药理的纯妃。
皇上当真不知此事是有人故意诬陷高贵妃吗?皇上自然是知道,只不过高贵妃嚣张跋扈,在后宫当中一力排除异己,这些事情皇上都有所耳闻,而皇上忌惮母家势力,在没有确凿证据之下不能轻易处罚,无疑就让高贵妃更加放肆,所以皇上的给高贵妃一个警告,给她一个敲打,让她收敛收敛。
这后宫之中但凡是能够拥有一席之地的嫔妃,都是不简单的存在。
而皇上才下令将高贵妃禁足,但是不出半月便亲自前往储秀宫,高贵妃就这样顺利侍寝,解了禁足,而皇后娘娘回来之后求了皇上,晋了愉贵人的位分,从今以后永和宫的主位便是愉嫔了。
祸不及我承乾宫,我大可坐山观虎斗,偶尔有兴趣,帮个小忙推波助澜,小小报复高贵妃一下,顺带给自己积攒个好名声,剩下的时间我就照护永珹,绣些织品,下棋看花,坐等时机便可,毕竟恨高贵妃的人多的是,仇,我一定会报,但不能着急,为何皇上这么快就解了高贵妃的禁足,甚至亲自去储秀宫,自然跟前朝脱不了关系,前几日皇上封高斌为直隶总督,掌管大大小小所有治水事宜,而朝中多数大臣弹劾高斌,皇上竟然力排众议,下了如此决定,可见有多重视高斌,这个时候明显不好对付高贵妃下手,但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我就不信高贵妃母家就这么有本事永远只能给高贵妃带来庇护,不会连累高贵妃。
然而养心殿传来消息皇上这些日子接见了太多的外臣,不幸感染了疖疮,这病,我在紫禁城中听都没听过,皇上如今是何情形,我一点都不知道,这万一要是留下什么隐疾,那可如何是好?而我从养心殿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了,我担心皇上,所以一早便等在了养心殿门口,同时高贵妃,纯妃也都在这里等着,李玉将我们都拦在了外面,说是疥疮传染性极强,皇上下了明旨,取消所有妃嫔的侍疾,不让我们进去,按理说皇上如果病痛应由嫔妃轮流侍疾,看来皇上这次病的挺严重呀,而这时皇后娘娘恰巧来了,我们请安之后,高贵妃就开口说是担心皇上,一早便等在这里但被李玉拦了下来,皇后娘娘也是按照皇上下的旨意让我们各自回宫,但是纯妃心细,发现皇后这次前来,还带了魏璎珞和贴身衣物于是问道:“皇后娘娘,您这是要…。”皇后开口道:“本宫,想搬到养心殿。”这话一出,纯妃瞬间不淡定了,连我也是一惊,纯妃连忙开口:“娘娘,既然疥疮传染性极强,您又何必以身犯险,若真要照顾皇上,臣妾替您去养心殿。”我也开口:“纯妃妹妹说的极是,为皇上侍疾是妃嫔们的本分,哪有让皇后宫娘操心?反倒让我们歇着的道理呢。”高贵妃也是开口:“两位妹妹说的极是,这要是传出去,恐怖会被猜疑,是咱们躲懒呢,不尽后妃之责。”只是我怎么就这么讨厌高贵妃这说话来拿腔拿调的语气,还有这说的话,我都怀疑她是在担心皇上吗?她担心的是皇上知道自己生病之后都是皇后亲自在养心殿侍疾,因此心疼皇后,皇后借机邀功吧,若说我这是讨厌高贵妃所以曲解了她说的话,那接下来便是实锤实的证据了,皇后听闻高贵妃之言轻笑一声:“本宫之所以搬入养心殿,是因为本宫之前得过疥疮,自然知道如何侍疾,大家不必忧心,更不会有任何人怪罪。”结果高贵妃听完这话之后:“原来皇后娘娘之前得过此疾呀,那臣妾就不担心了。”我还没开口怼她,纯妃就先开口了:“是呀,这样贵妃娘娘就不用担心皇后专美于前,可以安心歇息了。”高贵妃听完做作的一笑:“纯妃呀,关心则乱,纵说有一两句不好听的,本宫大度能容,不会记在心上,皇后娘娘,那臣妾便先行告退了。”然后行过礼之后便走了,瞧瞧,瞧瞧这高贵妃心里想的那些都不用说,同在宫中这么多年,早就摸清了,若是真担心皇上,如今这皇上生病她连面都没见过一下,就这么笑嘻嘻的走了?脸上哪里看得出丝毫担心之色,我和纯妃那担心劲就差写在脸上了,高贵妃真是厉害,担心只说在嘴上,这撒丫子跑的比谁都快。
贵妃离开之后,皇后开口:“贵妃被幽禁半月,长进了不少。”对呀,这演技和做作劲是长进不少,我对皇后说道:“皇后娘娘,您虽然没有感染之忧,但也要注意身体,若有支撑不住,随时让臣妾来替换您。”皇后听完点点头,之后皇后便进了养心殿,这养心殿大门也就此关上了,纯妃显然还在担心,一直站在养心殿门口,脸上神情充满担忧,我也只好开口劝道:“皇后娘娘既然已经说了,就不要再强求,回去休息吧。”纯妃听完没有回话,反而又转过头看了看养心殿,我也笑着打趣道:“难怪宫中流言蜚语,连我如今都看着,你对皇后非同一般。”“连你也取笑我。”纯妃终于是将担忧之色掩去了,笑着回了一句,之后我们便各自回宫了,这次皇上生病,既然没办法侍疾,我也只好祈祷上苍,祝愿皇上早日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