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想到呀,我还没来得及对怡亲王动手,就有人替我收拾了他,当年大清太祖努尔哈赤年少出家,带着兄弟们上山采参打猎,以白水煮肉为生,后来保持这样的习惯,大清入关之后,坤宁宫每日朝夕二祭,隔一月一大祭,为的就是让子孙后代铭记先祖们创业的艰辛,大清立国不易。
而这次坤宁宫大祭,内务府吴总管收到举报,说有人嫌弃胙肉难吃,私自带盐,加入肉中,这是对大清先祖的大不敬,一番搜查之后只有怡亲王盘中的肉带有咸味,皇上大怒,褫夺怡亲王乾清门侍卫一职,打入宗人府。
怡亲王虽然行事不正,但如此藐视先祖之事,他做不出来,细数数这几日跟他有仇的,除了魏璎珞还有谁会下手去污蔑一个大清的铁帽子王,至于她是如何将怡亲王盘中的做肉加上盐又不被人察觉,事后也没有被调查出来这些对我而已都不重要,我只需要结果就行了,毕竟我现在要先对付是嘉贵人。
永珹来了承乾宫,奶娘和伺候的人自然也一同来到承乾宫,嘉贵人若是想把永珹夺回去,这些人就是她用来获取情报的渠道,永珹刚到承乾宫便受了风寒,偏偏太医开的药又不肯喝,这么小的孩子离开额娘不愿意喝药也正常,我要对付的从来就不是一个无辜的稚子,小孩子嘛,谁对他好,他自然就跟谁亲,我守在永珹身边,哄他喝药,逗他开心,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有子嗣,现在有了一个孩子,反倒给我自己的生活也增添了很多乐趣,但是嘉贵人天天都要来到承乾宫看永珹,她这个生母要看自己的孩子,我自然不会阻拦,但她每次都闹的阵势浩大,今天说永珹瘦了,明天又说永珹穿的薄了,就连珍儿都看不下去有一次直接回怼:“嘉贵人,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娘娘每天为了四阿哥殚精竭虑,太医请了一遍又一遍,什么叫照看不周呀?”我拦住了珍儿:“既然嘉贵人来看望四阿哥,珍儿咱们先出去吧”从偏殿出来之后珍儿气呼呼的说:“娘娘,四阿哥才来了半个月,她三天两头的过来闹,每次动静还搞得那么大,搞得外边的奴才都以为您苛待了四阿哥。”我表面回道:“嘉贵人爱子心切,过度关心,本来就没什么奇怪的。”珍儿不贫道:“四阿哥寄养在承乾宫,本来就是皇上的意思,她有本事去皇上面前闹呀,干嘛跟您过不去,还不是看您心善好欺负。”我听见这话,也跟珍儿掏心窝子说了一句:“我不在乎嘉贵人怎么想,总归稚子无辜,我即然留下了他,就一定会好好照顾。”珍儿委屈的说道:“是是是,娘娘一直那么好心,都是奴才小心眼。”
我在睡前又去了偏殿一趟,永珹正在玩耍,奶娘正端着一碗肉羹哄着四阿哥吃,“诶,本宫派人送来的清粥呢?”奶娘回道:“哦,四阿哥不喜欢喝粥,奴才就吩咐小厨房煮了点羹,娘娘放心,羹都是用米汤熬的,只有些许肉丁,四阿哥一口粥都不喝,奴才也是怕他气力不济。”我表面点点头然后说道:“让我来吧。”然后接过碗蹲下来哄着永珹:“永珹,乖乖喝粥,永珹你要是乖乖喝粥呢,我就让你额娘每天都来看你,不仅你额娘还有皇阿玛好不好?”然后我把这碗羹喂完之后,就开始哄永珹睡觉了,我盯着永珹熟睡的小脸,真可爱。
但是,我可没这么愚蠢,嘉贵人天天来闹,四阿哥又染上风寒,外边都说我照顾的不好,奶娘自然就是我最要防备的人,我吩咐送来清粥,她换成了肉羹,多加了肉,我不懂药理,但是如果嘉贵人想要夺四阿哥,仅靠外边那些奴才的流言蜚语自然不行,如今永珹感染风寒,若是再出了什么问题,到时候本宫就会落得一个照看不周的罪名,嘉贵人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要回四阿哥,如果按照我的猜测,奶娘是嘉贵妃的人,那她多加的肉恐怕就是会引起永珹身体不适的源头,既然嘉贵人如此处心积虑的安排了,我干嘛要打乱她的计划呢。
果然,当天夜里永珹睡下之后身体发烫,不仅风寒迟迟不好,情况反而越来越严重,虽然我知道这是嘉贵人做的,但我并没有阻止,内心自然也心疼这么小的孩子,我守着永珹守到了三更天,直到天亮我必须要换装整理才从偏殿出来,我刚坐到梳妆凳上珍儿拿起一个发簪:“娘娘,今天就别这个行吗?”“永珹还在病中,我没有心思梳妆,你看着办吧。”珍儿为我打抱不平地说:“娘娘,您就是太善良了,明明对四阿哥那么好,却被人误会,奴才都为你鸣不平。”我打断这个话题:“好了,不要说了,待会儿你去太医院一趟去请张院判过来把脉,他精通小儿科会比较适合。”珍儿刚回道:“是”就有人慌里慌张的来禀报:“娘娘,娘娘,四阿哥他,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我从梳妆凳上站起表情慌张的问道:“永珹怎么了?”同时内心也表示:好戏终于要开场了。
我踏入偏殿之时,嘉贵人已经守在了永珹的床榻边,她听见声响,回头看见我,立马向我冲来然后双手拽着我的肩膀:“娴妃,我孩子病成这个样子,你竟若无其事,把我健康的儿子还给我!还给我!”珍儿立刻将嘉贵人的手拨开:“嘉贵人,你干什么呀?”只听见嘉贵人冷笑一声:“呵,宫里人人都说你贤良淑德,品行高洁,可是你到底是怎么照料他的?你自己看看。”与此同时奶娘连忙上前:“娴妃娘娘,四阿哥高烧不退,好吓人哪。”我听见此话表面装作惊慌:“永珹又发烧了,让我去看…”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嘉贵人推搡了一把:“你不要碰我的儿子!”
“你们在闹什么呢?”皇上的声音传来,屋内众人瞬间跪成一片:“臣妾恭请皇上圣安”跟随皇上一块儿来的还有高贵妃,嘉贵人立马带着哭腔开口:“皇上,您快来看看吧。”皇上上前将手放在了永珹的额头上然后立刻转身吩咐:“去请张院判。”
皇上和高贵妃坐在了偏殿的椅子上,我率先开口:“皇上,都是臣妾照顾不周,才让四阿哥生了病,臣妾心中有愧,请皇上恕罪。”珍儿听见我说这话立马为我打抱不平的开口:“娘娘,您昨天守着四阿哥守到了三更天,四阿哥都还没事,如今发烧也是意料之外,怎么全成了您的不是了?”“珍儿住口”我特意等她说完才呵斥她闭嘴,嘉贵人看了一眼珍儿立马下跪向皇上求道:“皇上,臣妾自己犯错,不敢求您宽恕,哪怕皇上让嫔妾舍弃永珹,嫔妾也只能接旨,可是娴妃娘娘她毕竟不是永珹的生母,她根本就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永珹来了不过半月,病了两回,今早嫔妾前来探望,发现孩子高烧不退口中呓语不停的唤着‘额娘,额娘’嫔妾听的心都快碎了,皇上,嫔妾哪怕有万般的不好,您可以骂,您可以罚,可孩子是无辜的呀,永珹才多大呀,他怎么能离开自己的亲额娘呢。”然后看着皇上一脸纠结模样,立刻又转身拉着我的衣裙:“娘娘,娴妃娘娘,嫔妾刚刚看永珹烧的厉害,嫔妾一时失态才会对娘娘不敬,请娘娘您体谅一颗做额娘的心吧,看着孩子受苦,做额娘的恨不得以身相替呀,娘娘,娴妃娘娘,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向皇上求求情吧,让嫔妾带永珹回去吧!求求你了,娘娘,娘娘。”然后便向我磕起了头,我连忙俯下身子将她拉起来:“嘉贵人,您这是干什么呀?你先起来,我受不起,你起来。”我刚将嘉贵人拉起来,一直沉默的高贵妃也开口了摆出一脸做作样子:“娴妃,人人都知道你心善,但是你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母子分离呢。”“这…”不等我开口,她就继续说道:“皇上,嘉贵人是有错,臣妾也不打算为她求情,但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呀,您富有天下,胸怀广阔,就算看在永珹的面上,不能再给嘉贵人一次机会吗?就算您不想让嘉贵人抚养永珹,那还有臣妾呢,臣妾可以保证,把永珹带回储秀宫,一定好好教养他,这样一来呀,有嘉贵人这个生母在,也可以辅助,也不至于母子分离,生出心病来呀。”高贵妃话刚说完嘉贵人就立刻接话道:“皇上开恩,让嫔妾带四阿哥回去吧。”这一唱一和,我是想说话也没有说话的地呀,不过这件事情不用我说,我只需要摆出一副没有照顾好永珹的愧疚脸就行了,刚好,我的嘴替也来了。
“嘉贵人为何这么着急带四阿哥回去呀?”一早开始,我便通知了纯妃来承乾宫,如今我已入了后宫争斗,又欠皇后人情,自然是皇后阵营的,纯妃精通药理并且知道我是在利用她的口说清来龙去脉,但这个可以除去高贵妃一条手臂的计划,就算是利用,纯妃也不会不帮我。
“臣妾/臣恭请皇上圣安”跟随纯妃来的还有张院判,“不必多礼,张院判即刻去看看四阿哥。”皇上声音依然如往日般平静又不失威严道,“皇上,在陌生的承乾宫,四阿哥不禁觉得难受,还是让臣妾先带四阿哥回储秀宫吧,再请张院判诊治。”嘉贵人话刚说完,纯妃就立刻回怼道:“只是请张院判诊治一番,又能耽搁多久?嘉贵人未免太心急了。”
张院判给四阿哥把了脉脸色并不好问道:“四阿哥除了身体发烫,可还有其他症状?”照顾四阿哥的奶娘看了一眼嘉贵人然后才开口说:“这…四阿哥老说浑身痛,却又说不清是哪里痛?所以奴才也不明白。”
“四阿哥舌苔发白,额头滚烫,脉息左寸关浮躁减缓,又寸关尚滑,应是受了寒凉之气,待臣开方子,给阿哥服下,相信马上就会好转。”嘉贵人立刻开口:“多谢张院判”然后又转身向皇上求道:“皇上,让嫔妾带四阿哥回储秀宫吧,皇上,您瞧,四阿哥那样难受,嫔妾心里实在是不忍。”然后又用手帕将眼泪轻轻擦去,这演的我见犹怜,但毕竟阿哥现在在我宫中,皇上还是要象征性的问问我的意见:“娴妃,你觉得如何?”我自然还是那副愧疚面庞咯:“臣妾没能照顾好四阿哥,心中愧疚不已,只要四阿哥能够康复,嫔妾并无二话。”眼瞅着就差皇上开口了,纯妃说话了:“娴妃姐姐,未免太好说话了,你可知道,嘉贵人走了一路哭了一路,现在宫中便传开说你苛责四阿哥,如今若让她把人成功带走,岂不坐实了你的罪名吗?”这些我自然知道,所以才会一直邀请你来当我的嘴替呀,现在嘉贵人和高贵妃的戏演完了,也该我开始演了:“纯妃,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谣言止于智者,我问心无愧即可。”宽大胸怀,不畏流言,清白自身我多年来的形象自然要立住,纯妃继续开口道:“姐姐是问心无愧了,却把四阿哥推进了火坑。”
嘉贵人听了这话立马就绷不住了:“纯妃娘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这个亲额娘会害我的孩子不成吗?”哟哟哟,我跟纯妃这戏才演了没多久,这么快都绷不住了,刚才你和高贵妃一唱一和我看的可是很精彩呢,高贵妃也开口道:“纯妃,信口开河也要讲个时候,现在是四阿哥正在生病,你说这些诛心的话,到底是要干什么?”
纯妃丝毫不慌的开口:“刚才张院判说了,四阿哥是受了寒气,可是你们瞧瞧,这都什么季节了,这屋子里窗户紧闭,身上还盖着棉被,请问,这寒气从何而来?”张院判回答道:“回纯妃娘娘,这民间有句话欲得小儿安,常要三分饥和寒,穿得过厚,捂得过多常常会出汗受凉引发许多毛病。”纯妃继续开口道“这么说,越是捂着越容易生病?”张院判点了点头,照顾四阿哥的奶娘急了立马开口:“奴才一直这么照顾四阿哥,他从未生过病呀。”
“四阿哥的饮食呢”纯妃继续问道,现在该我开口了:“昨夜,我见乳母喂了鸡肉羹。”此话一出,张院判立刻说道:“四阿哥身体虚弱,昼夜难安,应该喝点清淡的粥,这鸡肉是发物,又是大补,孩子肯定越吃越难受。”我继续说:“我吩咐厨房送了清粥来,但阿哥不肯吃。”此时我宫中小厨房的宫女说话了:“厨房这几日送的清粥,四阿哥都不肯喝,乳母还熬了鱼汤,趁着娴妃娘娘不在,偷偷给四阿哥喂了。”
哼,我早就说了会提防着奶娘,又怎么会不派人看着呢?如此处心积虑,又是鸡肉羹,又是鱼汤我干嘛要打乱嘉贵人的计划。张院判一听:“这简直是胡来,孩子正在生病,身体虚弱,肠胃不调,还给他喝鱼汤,这肯定是要腹泻的呀。”那个小宫女立刻附和道:“是啊,四阿哥刚刚腹泻不止,还一个劲的喊肚子疼。”皇上听完怒气直接就上来了:“你现在倒是说四阿哥喊肚子疼,刚才为何不说?”那个小宫女没说话,然后看了看奶娘又低下了头,一瞬之间炮火转移到了奶娘身上。
皇上直接下令:“将她带下去,严刑审问,朕要知道,阿哥他到底为何生病?”皇上的贴身太监李玉立马开口:“把她带下去。”然后就进来了两个小太监,乳母吓得不行当即就招了:“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呀,是嘉贵人,是嘉贵人命臣妾这么捂着,硬是捂的阿哥满身是汗,着凉发烧,奴才是迫不得已,才敢从命呢。”从乳母说出嘉贵人那一刻不管是皇上还是太监宫女都将目光聚集到了嘉贵人身上,乳母每说一句,嘉贵人就越紧张一分,乳母说话的这点时间里我估计她都快把脑子想破了,最后干脆就想赖到我身上:“你满嘴胡言,你说,是不是娴妃?娴妃唆使你这样做的?”乳母继续说道:“嘉贵人,你怎么能翻脸不认人呢?明明是你说只有这样做才能让四阿哥回到储秀宫来呀。”
嘉贵人彻底慌了:“不,皇上不是这样的,皇上,嫔妾是四阿哥的生母,嫔妾怎么会害自己的儿子呢?皇上。”眼见如今真相大白她还想用这招瞒天过海可我和纯妃的戏没演完呢:“嘉贵人,四阿哥现在只有两岁,你怎么能这么做呢?她对你又这么依赖,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你都下的了手?”嘉贵人眼神闪躲,纯妃接着我的话说下去:“嘉贵人自然是不愿伤害是四阿哥,她只想从娴妃手中夺回儿子,只可惜,在她眼中,四阿哥根本就不能算是一个亲生儿子,更像是一道筹码,用来换取权势,富贵。”听了纯妃说这话,嘉贵人立刻炸了:“不,不是这样的,皇上,皇上,嫔妾没有,嫔妾真的没有,皇上,一切都是娴妃构陷,哦,不对,还有纯妃,你也参与其中,嫔妾一直住在储秀宫,手怎么能伸得那么长呢?一定是,一定是娴妃,永珹一直排斥娴妃,她这样做,能让永珹永远的恨嫔妾这个亲额娘,她这个,她这样就能一直霸占永珹了,皇上。”不得不说,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还能这么演下去编出如此说辞,嘉贵人还不算特别愚蠢,皇上到了现在心中早就有了结果,一脸冷漠的看着嘉贵人在这儿演独角戏,纯好继续开口:“娴妃娘娘尚无子嗣,自然是不懂如何调理孩子的饮食,乳母是最了解四阿哥的人,你正是利用这一点,诬陷娴妃,实在是令人不耻。”
嘉贵人还想垂死挣扎一下:“不,皇上”但是被皇上的一声冷哼打断了:“到了如此地步,你还不知悔改,朕看永珹最不幸的,就是有你这样的额娘,来人,嘉贵人不贤不慈,不配为人母,即日起褫夺封号,降为答应,迁居北三所。”皇上当场下令,李玉是个明白事理的,立马招呼太监将嘉贵人和乳母带下去,嘉贵人眼看求皇上是不行了,只好把希望寄托在高贵妃身上:“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你救救嫔妾吧,你救救嫔妾。”但高贵妃是什么人?直接一把将嘉贵人推到地上,:“好,你个嘉贵人,你竟然很多不到连亲生儿子都能下手,真是让本宫太失望了,如今你竟还想让本宫替你求情,那是万万不能的呀。”嘉贵人眼神变得很狠毒起来:“贵妃娘娘,您竟然,您竟然…”但下一秒就被高贵妃拽住衣领:“不过本宫可以念在昔日旧情的份上,替你好好的照看四阿哥,你给我好好的走吧!”然后松开拽住嘉贵人衣领的手,嘉贵人也认命般被太监拉去了北三所,高贵妃话中的威胁意思太明显不过了,但是后宫前朝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哪怕皇上知道高贵妃的种种恶行,没有确凿证据是不会动高贵妃的,就算有证据要是顾忌母家势力也能将黑的说成白的强行减刑,高贵妃整理了一下衣服:“皇上,这真是世事险恶人心难料呀,臣妾怎么也没有料到这嘉贵人竟然利用臣妾的善心,企图构陷娴妃,这样的女人,可真是不配做永珹的额娘,不过永珹一直住在储秀宫,这骤然离开,定是万般的不适呀,依臣妾所看,不如让臣妾带永珹回储秀宫,好好照料,不然这娴妃也不懂得如何喂养,险些生了事端,皇上,您看如何呀?”
不得不说就算是嘉贵人也比高贵妃聪明百倍,这么多年,她在后宫的所作所为真当皇上一点都不知道,如若不是忌惮母家势力,就以她的心机脑子和智商,在这紫禁城能活过一周都是顶峰了,皇上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高贵妃估计内心也是在想这高贵妃是真傻,还是装傻?但还得有个人开口,皇上才好借坡下驴,于是纯妃说道:“贵妃娘娘,娴妃是不懂得如何喂养,但熟能生巧呀,她对孩子的一片赤诚,是生母都比不上的。”这话一出皇上立马下令:“永珹,就留在承乾宫,朕相信娴妃会照护的很好。”然后起身便回养心殿了,皇上一走,贵妃也站起身脸色铁青地说:“一直听闻纯妃学识广博,善通药理,今天本宫算是长了见识了。”纯妃也不虚她:“贵妃娘娘谬赞,臣妾愧不敢当。”高贵妃冷哼一声下令走了。
高贵妃走后,我询问张院判:“阿哥的清粥里可否加入红枣冰糖。”“请娘娘莫急,荣成再想想法子。”张院判回答道,“那就有劳大人了,珍儿带张院判去开方子。”珍儿恭敬地回答道:“是。”然后这偏殿之中就只剩下我和纯妃了。
“看来姐姐是没有心情,陪妹妹看画品茶了。”纯妃率先开口,我明媚一笑:“谢谢你替我解了围,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等改日四阿哥康复,我专程去请你。”“只要姐姐有这份心,妹妹就知足了。”纯妃回答道,然后又询问了我一句:“只是,姐姐的一份善心险些喂了狼,竟一点都不生气吗?”生气,意料之内的事情为什么会生气呢?但是我仍然一副慷慨大度模样说:“只要四阿哥能够康复,我什么都不求。”纯妃听完微微一笑,便也回宫了,但今天的事还没有完,我家破人亡,嘉贵人到底参与了多少?又知道多少?我必须要亲口听到她一个答案。
北三所其实就跟冷宫差不多,阴暗潮湿,什么蛇虫鸟兽都聚集在那,宫墙上的漆都掉的差不多了,整个宫殿就一张简陋的床和一个桌子,甚至连个门都没有,仅一个布帘遮挡,如果不是顾及四阿哥的颜面,我估计嘉贵人早被打入冷宫了,当天夜里我披上一套黑底绣花云肩来到北三所,刚掀开布帘就看见金答应正跪在地上,地上全是破碗的碎片,还有几堆不知道馊了多久的饭菜,此时金答应正从地上捡起了一个还算干净的馒头,正要吃下,视野中便闯入了一双花盆底,然后抬头看见是我,冷笑一声说:“你是来看我热闹的吗?”看热闹?呵,如今的遭遇不都是自己作来的吗,我盯着她冷漠开口:“你这又是何苦呢?”金答应听见这话扔下馒头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何苦?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是你夺走了我的儿子。”我直接回道:“从头到尾是你自己做错,四阿哥有你这样的生母,极易受到了连累,皇上爱子心切,才会将他迁到承乾宫,你若是真心为他好,就不要再惹事了。”金答应听完这话吼道:“你以为我愿意吗?什么皇后,什么愉贵人,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没有,我不过我是代人受过。”路是自己选的,结果也需要自己受着,我继续开口道:“是你自愿投靠高贵妃,也是你出谋划策,甘当先锋,现在又可以怪谁呢?”金答应听完这话看向我口中说道:“贵妃?”然后开始讲述往事:“当年刚入潜邸之时,她不过就是区区使女,比我还要低上一等,可是很快就因为父亲在朝中得力,由先帝亲自超拔为侧福晋,后来皇上登基,一跃成了贵妃,全家抬入镶黄旗,凌驾于众人之上,而我呢?无爱,无宠,无依无靠,好不容易生下了四阿哥也只是晋了一个嘉嫔,你说,如果我不依附她,我如何保全我自己?我如何保全我的儿子?就因为我给她当先锋,我的父亲,我的兄弟,全部都得到到了提携。”我继续回怼道:“你对永珹都能够下狠手,你根本就不配做额娘。”金答应听了这话眼泪瞬间留下然后带着哭腔吼道:“我要先活下去才能照顾好我自己的儿子,你们不懂,皇上也不懂,他只会怪我狭隘,怪我恶毒,为了永珹,为了我的儿子,我可以去做高贵妃的一条狗,她让我去咬谁我就去咬谁,哪怕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惜,这世上还有谁比我更爱我的儿子?还有谁?可是你们,都是你们…”她冲上来拽住我的衣领:“是你们夺走了我的儿子,夺走了我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