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家法，落胎

盛家祠堂内

盛长柏命下人拿来了木杖，搬来木凳便匆匆退了下去，生怕这怒火牵连到自己。

海朝云站在一旁心里着急，可她同盛长柏夫妻大半辈子了，心知盛长柏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且海朝云知道长柏不会真的打死儿子，也就没拦着，且这回的确是盛则纯做错了事情。

盛则纯跪在地上，盛长柏在一旁站着，开口，“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那女子给我立即打发出去。”

“我已经说过了，在问多少次结果都一样。言娘和腹中的孩子，我都要！”盛则纯挺直了脊背。

“来人”盛长柏唤了两个小厮进了祠堂掌刑，盛则纯一身白色衣衫跪在祠堂更加显得清冷孤寂。

盛则纯还是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他气自己的父亲重视家规，更重原则，盛则纯相信盛长柏会为了此事对他动家法，可盛则纯依旧跪着不动是赌气，也是委屈。

盛长柏见盛则纯还是不动，盛长柏本就动怒现下也火气更大，抬手命小厮行刑，小厮得了令重重打了下去。

盛家家法，不同于寻常木杖一杖下去就破了皮，二十多杖后白色衣衫上已经隐隐有了血迹，额头满是汗珠，黏着些散乱的发丝，下颚挂满了汗水，盛则纯忍着疼不肯叫出声也不能叫出声来，下唇能看见明显的齿痕，被血色一染更是显眼了。

盛长柏停了手，怒气冲冲的问“我再问你一遍，你将不将那狐媚子的打发了？”

“我不，言娘腹中有我的孩子，我不能不管。”盛则纯还是坚持不肯低头。

盛长柏见盛则纯依旧不肯低头，气不打一处来，每一杖都是实打实的夹着风打在盛则纯的背部，三十几杖后盛则纯身后已经大片殷红，血迹蔓延开来。

海朝云此时已经没了往日的端庄，站在长柏的身后，脸上的泪痕还在，想要开口阻止，却不知怎么开口。

盛长柏举起木杖，刚要落下，门外便传来一道声音，“我看谁还敢继续！”

王若弗带着刘妈妈领着丫鬟婢子赶过来，一把抢过盛长柏手中的木杖，扔在一旁，看向海朝云，对着二人道“怎么，你们夫妇二人可真是好狠的心啊，自己的亲骨肉都舍得下这么重的手？”

“母亲，这逆子平日在怎么不着调都没事，可他和尚家的婚事定了，如今还没大婚，便先有了孩子，尚家那边该怎么交代！”

“那也不能下这么狠的手，今日有我在，你敢动手试试。”王若弗说完转头冲着女使，大吼一声，“还不快去请郎中啊！要看着哥儿死了不成？”

海朝云扶着女使强撑着走过去，王若弗冷冷看着她，“我可从未见过这天底下有不疼自己儿子的亲娘，眼睁睁看着儿子挨打，也不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