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梦中的零号

丹恒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零号乖巧地站在他面前，双手放在身后，她脸上洋溢着真诚而开心的微笑。

“你……”丹恒想开口，但话语在喉咙中翻滚却怎么也没办法开口。

“哎？”零号歪了歪脑袋，看着他这一副令人费解的表情，感到有些疑惑，不过她的笑容依然温和而灿烂。

“我一直期待与你的偶遇，不过看你现在的样子，好像一只陷入漩涡的小鱼了？”零号关切地问道，同时靠近丹恒，试图理解他此时的心情。

“奇怪了，难道是我打招呼的方式不对？”零号疑惑的用手衬托着下巴，陷入了很深的思考，看来自己还是有些不太了解人类了。

丹恒凝视着零号，她的出现让他感到陌生，硬要说起来的话应该是…更加的成熟……

十分神秘，说话语气也不一样。

这和平时那个呆头呆脑的小姑娘有些完全不是一个类型，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你不是她？”丹恒要有试探性的终于问出了第一个问题，“零号不可能像你这样。”

“嗯？”零号眨了眨眼睛，似乎对丹恒的问题有些意外。但她很快很快就明白是什么意思，并且回答道：“我没说过我是她呀！”

“……”

零号的话让丹恒陷入沉思，他开始梳理自己目前的处境。既然这里是自己的梦境，那么刚刚经历的一切是否都只是幻觉？

“不是，哦！”零号摇摇头，简单强调着：“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你之所以能梦到，只是因为共时性效应，不过不用担心……”

她继续道：“共时性是指两种或两种以上不同的事件，在时空上存在某种特定的联系，使得它们在无意识的层面相互呼应或巧合。”

当丹恒陷入思考时，零号没有打断他，只是静静地摇了摇头：“无需深究得太深，因为对我们来说这还很遥远，你就当做相当于看到另一个自己的记忆就行了，而且这种现象不会持续太久。”

“有时……了解得过多反而代表危险，你应该看过电视剧吧？除了主角通常知晓的人往往会被反派消除，所以有时候当个无知的小猫其实也挺好的。”零号眯眼笑笑。

终于，丹恒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他看着零号，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女孩。

丹恒双手交叉抱臂将自己冷静下来，再次回到了成熟稳重的模样：“那你应该解释一下，你究竟是谁？”

零号微微低下头，陷入一副思考的表情，其中深藏在潜意识中的记忆和理性。

“这么说来也是了。”零号放下手臂，抬起头又再次欣慰的笑：“我们还不认识呢，对于你们人类，哦，不对应该是持明？打招呼方式…”

“应该是将手放在对方额头吧！”

丹恒：……

突然冒出来的话让丹恒果断决定往后退一步，并且明确表示不需要。

“哎，我还以为你会很喜欢摸头。”零号小声琢磨着，似乎有点失望，“生物的思想还真是复杂啊。”

一时间零号像个乖巧的小猫，眼睛黯淡几分，然后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嘴角微上扬几分。

“别担心，这还不是你思考的范畴了。”零号不紧不慢道：“ 我承认，我确实借用了那孩子的形象，毕竟真实的我并没有什么固定的形态，我总不能保佑一团空气，跟你见面吧。”

“但……”然后慢慢伸出自己的手，摊开，像是在告诉丹恒握手的礼仪。

“想要知道我是谁，就要和我玩一场游戏，玩完我就告诉你。”零号微微一笑，似乎对丹恒的怀疑并不在意。

“游戏…”丹恒一时无法理解眼前人话中的含义，他静静地看着她，试图从她的表情和语气中寻找线索。

“是什么游戏？”丹恒谨慎地问道：“还有零号究竟和你有什么联系？”

“我已经说过了要玩游戏，等玩完了再告诉你，你不用担心输赢，这个游戏很简单。”她歪了一下脑袋。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离开，但你可能不想一直心里憋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吧。” 零号轻松地说着，伸出的手慢慢放下，看起来她并不打算强迫丹恒参与这场游戏。

丹恒沉默了一会，心里憋着的事情让他脸色有些发白，他想起了自己写下的那句话……

写完最后一个字后，丹恒顿住了手中的笔，凝视着纸上的文字，感到有些惊慌失措。

……一张…人体器官捐赠登记表……

在场的各位都不是省油的灯，丹恒心里早就有谱了，只是迟迟不敢下定论。突然冒出来的这家伙，不仅和自己长得如出一辙地闯进了列车，而且身体数据竟然测不出丝毫端倪；再加上最近那些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怪梦，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很显然，这是零号的……

“没错，这是零的梦境。” 零号平静地说着，话语中仿佛已经确认了丹恒的猜测。

丹恒沉默片刻，最终问出了他一直避而不谈的问题：“过去……”

零号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柔：“是……不过这是你的梦境主体，多少会受一点你的影响。”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比如，有一个小家伙被一个黑发疯子虐待在各种奇思幻想的环境中，还有持明龙王邀请她去东海喝茶，然后支付了500万的手机费，等等；”

听到零号这样说，丹恒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凝重。

不得不说确实挺奇葩的。

“怎么样？她的笑话比你的更有趣吗？”零号微笑着说道，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下一刻，周围的景象突然变得朦胧起来，零号和周围的一切都慢慢消失了。

四周又陷入黑暗之中，丹恒立刻反应过来，但什么也抓不住，前方黑暗无边无际，看不见任何尽头。

同时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不用担心。”她的话从内心出现。

“梦境，或者说是潜意识世界，但这都不重要。”她微笑着说道，“重要的是，后面……”

“后面？”丹恒皱了皱眉头，琢磨的这句话，缓缓望向后面……

转过身去，眼前呈现的了一扇门，和之前那扇完全一样。

“接下来，打开那扇门，你就知道答案了。”她的声音在丹恒心中响起，语气充满了鼓励。

丹恒犹豫片刻，调整了一下心情，然后缓缓伸出手，握住了门把手。

他用力拧动把手，门打开了。

门缝中透出的强光照得丹恒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他不由得眯起了眼。

等到适应了光线后，他缓缓睁开眼睛……

病房中，阳光透过窗户溜进来，悄悄洒在病床上，给这小小的房间增添了一抹温馨的暖意。

在病床上的小女孩突然间回过神，手中紧握的蜡笔静止不动。她愣愣地抬起头来，挂着输液针的手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她定睛看着突然间冒出来的丹恒，眼神中满是惊讶。

女孩轻轻皱起了眉头，流露出一丝困惑和惊讶的情绪。

“你……是谁？”女孩开口问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惶恐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