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上课的铃声随之响起,我还没从刚才的事情回过神,全身似乎被定住了。皮鞋身由远到近,门口出现了一位身穿紫色衬衫西裤的老师,赫然在眼前的便是他那有点“秃”出的头,在大陆中赫然出现一片海洋,在阳光下更是亮的让人睁不开眼。
“这位同学坐好你要上课了。”耳边传来粗犷的男声。思绪慢慢回转,有一瞬的呆愣,脸颊两边的热气还未退散。便又再一次发烫。
“好的”
课前发生的事使我心里乱的像片废墟,心快速的跳动着,无法平静下来,好好的听课。眼望着课本发起了呆。
“第二排第三个女生,你来说下第三题的第二小题是怎么算的?”
老师的脸上闪过不悦,眉头紧凑着,眼神异常的凶狠。轻轻的推一下了眼镜,看起来似乎是对我的表现不满。
我看下课本,不知是在哪页?身旁的李云动了动我指向第52页的第三小题。
“你的名字叫什么来着?”他不悦的问道。
“班长她叫什么来着?”
“老师她叫苏佳云。”
“啊,苏佳云同学,如果你觉得口头叙述不清楚,也可以来黑板上给大家展示一下。”他眼神严厉,似乎是已经认定了,我肯定答不出来。想让我出糗,让我长点教训。而我翻书的动作更引起了他的怒火。
“同学,你连讲到哪页都不知道。”蒋思妍的脸上写满了得意。
都……都写满了,这怎么会呢?我的眼神瞄向一边的小便签。这几道题比较难,我帮你做了,下去好好的看,不会的还可以来问我。
他转过来笑着看着,要眼神示意着,你快回答呀!他的字迹很清晰,但也算不上工整。我撕下便签走向了讲台。
整个课堂上异常安静,黑板发出与粉笔接触的哒哒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黑板上不久就写满了一整板。老师,黑子的脸终于有了些光彩。面部有了些许的缓和后让我下去了。
“好这位同学的思路还是比较清晰,这道题有些许难度,我在迎合着她的思路来和大家讲解一遍……”
但他真的好奇怪啊,为什么刚见到他的时候,他的眼里就闪过丝丝的喜悦?看到他的样子似乎是见了久别重逢的人,但我的记忆里好像没有他就连见一面都没有。
叮——
“好,今天的课就讲到这里,下去完成相应的练习。”
数学老师没有让我们下课和他说再见的关系,于是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李云慢慢的拉起我的手。“我们去上个厕所吧。”我微笑着点了点头。纪俞婉不在的这几天里都是她陪着我。
厕所里站着几位看起来个子高大的女生,手臂,脖颈,手腕处都纹着纹身。他们的领头手臂处上纹了似乎是龙纹身盘绕在她的手臂间,他的身旁站了一个个子娇小的女生,是蒋思妍。她吐出口里的烟雾,熄灭的烟头。
“你就是苏佳云。”
李云拉了拉我的手臂,冲我摇了摇头。我笑了笑。
“同学找我有什么事吗?”
蒋思妍眼里闪过得意,还夹杂着些许阴狠毒啦。
“听说你和江家少爷走的很近。”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
“听不懂人话吗?我在问你,你和他走的是不是很近?”她的眼神逐步变得凶狠,一步步向我逼近,一步两步逼到了墙角处。
厕所的瓷砖很滑。扶着瓷砖的手一个打滑,摔在了地上。手被擦出了一个深深的红印,火辣辣的疼痛爬满手臂。她身上的烟味很重,很呛鼻。她慢慢向我一步步走来掐住了我的脸。他的脸上画着很浓的妆。看样子应该是混社会的。
“听着想活命,就离他远一点,听懂了吗?”
我紧闭着口没有说话。她嘴角弯起了弧度。眼神又立即变得凶悍。啪一个巴掌落在我的脸上清脆的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脸上的疼痛蔓延在全脸。脸变得肿烫,白皙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巴掌印,又红又肿,看来他打的很使劲。
李云被吓了一跳,踉跄的跑了出去,到门口的地方还摔了跤。
“哈,你的小姐妹都跑啦。”她一脸嘲讽的看着。
“姐,给”
女混混旁边的一个小太妹拿给了她一个装满水的红水桶。他脸上露出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狠毒。
俯下身,看着我的眼睛,用手拍了拍我红肿的脸。我突然想起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夜晚,眼底滑落的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地板。
“哟,还哭了,但哭也没用。”
“我来帮你消消肿吧。”只见她提起那桶水从高处浇水落下来。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身体忍不住的全缩了起来,连身体都在颤抖。
“住手”
是李云她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正疑惑她为什么跑回来时,她身后跑来一个急匆匆的高大身影。是江敬川,厕所边围了很多人,他不顾这是男是女厕所,直接冲了进来。
他俯下身,那双极具诱惑力的眼睛里写着满是担心。李云也拍着我的背,自责的看向我。
“你没事儿吧?”
我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但身体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蒋思妍眼里闪过慌乱,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啊,男神为了他勇闯女厕所,这是什么神仙故事啊?”
“这样是不是没机会啦?”
江敬川一脸凶狠的看向蒋思妍
但他突然又笑了一下。
“老子警告过你,说你别接近他,对吗?”他的眼睛里写着危险。
蒋思妍对他的态度下的颤了一下,但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稳定住心里的慌乱。
“敬川,你误会了,我只是来上个厕所。”她笑的很甜美但仍然盖不住她的心虚。
江敬川脸色有些不好。
“敬川也许是她自己惹到社会的人不高兴。”她似乎是认为自己说的很在理之后眼神变得自信起来。
江敬川听到这话拳头被捏的死死的,“你知道我最讨厌的两种人吧。”
“第一种:欺骗我的。”
厕所外又冲进了一群男生,十来个左右。
“川哥,我们来帮忙啊。”
“纪雨这里这点小事交给你处理了,不想脏了我的手。”小太妹慌了。原来只是收钱办事,似乎是事情闹大了。
“是她,是她给我们钱,让我们帮她教训她的。”一个黄毛小太妹子指向蒋思妍。
蒋思妍里再也藏不住的慌乱,不……不是我敬川。
他抱起我从厕所走了出去,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小。他身体很高大,抱起我这样娇小的女生很轻松。 阳光照下,茶棕色的头发变得金光闪闪。他身穿着校服更显出他青春的美丽。
李云走到厕所门口处便回了教室,没在跟上来。
身体还是止不住的颤抖。他的脚步很轻,很稳,慢慢的似乎怕吓着我。慢慢的走了好久,走到了走到学校的大合欢树前。
“也怪我,早该料到她会这样对你。”他用眼神打量了我一番。
“冷吗?”
我双眼猩红似乎听不见他的话语。脑海里不断回想起那个暗无天日的日子。
那年的我才五岁,父亲经常喝的醉醺醺的,回家后不由分说,揪起母亲就是一顿揍。母亲自结婚以来身上的伤就没好过。我害怕父亲让妈妈别打了,他拿起身旁的竹鞭就往我身上抽,我身上也总是青一块,紫一块。 他总是喝酒,拿光了家里的所有钱,因此在那个年纪我长得比同龄人瘦小的多。他因经常喝酒身体不好,双目浑浊,但酒醒后又拉过母亲跟她要酒钱,母亲每次和他说家里不要钱吗?天天喝酒。换来的又是一顿胖揍。
母亲说我出过一些事故,但这些事我却记得清清楚楚。她说我忘了一些事。住院期间这件事在我脑子里循环播放。
他蹲下身慢慢的抱住我。但是没用,身体依然在颤抖。
“妞妞不要害怕,警察抓走爸爸,警察保护妞妞,妈妈不再害怕。”熟悉的歌在耳边回荡。”
很奇怪,我的情绪慢慢安抚下来,他的怀抱好熟悉很温暖,像冬日里的第一缕暖阳,他身上有一种檀香,香气缠绕在我的鼻边,使我感到莫名的安逸。但我确定我没见过他,而且妈妈说我想起了我生命中重要的所有人。
风吹得合欢树沙沙作响。
“念念,你好了没有?”他的眼睛毫不掩饰的写满了害怕,但可他在怕什么呢?
“念念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