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目送张峻豪离开后，母子二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们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回家吧。”妈妈开了口，声音中浓重的疲惫没有丝毫保护的向外泄露。
“好。”张泽禹搀扶着她，眼睑垂下，是张峻豪从未看到过的黯然无神。
母子俩一路无话，是不知道说什么，也确实没什么可说的。
张峻豪走了，家中似乎清净了许多许多，张泽禹扶着妈妈坐在椅子上。
“小宝，你坐着和妈聊聊天吧。”
张泽禹顿住向旁边走的脚，转身坐在另一把椅子上，母亲充满皱纹的手将他的头发捋顺：“小宝，这些年辛苦你了。”
张泽禹一愣，他不明白今天母亲为什么突然说这句话。
“没有，不会。”
“你会不会怨娘啊，没有给你其他孩子该有的——”
张泽禹握住母亲的手：“妈，你别这么说，我对我的所有都没有任何怨言。”
“好好，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母子相拥。
张泽禹心里很慌，他总觉得，母亲这番话像是在……告别。
-09
张峻豪下高铁后，带上帽子又搭乘公交车去了学校。R高是津南区排得上号的重点高中，不仅要钱，更要成绩，这会儿正是学生返校的高峰期，张峻豪在人山人海里艰难前进。
时不时有人撞到他，别人没注意，他也不在意。
“哎呦！”前面一个女生被撞倒，四周瞬间停了下来，场面变得更加拥挤，张峻豪皱了皱眉，往后退去——他害怕别人挤到他不小心对女生造成其他伤害。
张峻豪推到花坛边，身体难得伸展开来，前面围着一群人，他过不去，就在这边自己一个人悠闲地赏花。
他一直觉得山茶花有一种独特的感觉，现在正来得艳，他心中甚至涌出了摘一朵回家的“邪恶念头”，最后也只是拿出手机拍了张照。
毕竟是亲兄弟，他觉得他哥应该和他一样会很喜欢。
前面的人群终于散了，张峻豪拍拍手往教学楼走。
欸，你。”令张峻豪厌恶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语气中的高傲总使人很不舒服，要不是他用手推了推张峻豪的肩膀，张峻豪不会觉得是在叫他——就算叫的是他，他也不会停下脚步甚至是回头。
葛磊走到张峻豪面前，左手摁住他的肩膀不让他走，嘴中叼着一根牙签，在张峻豪身上上下打量着。
“有钱吗？”葛磊收回了眼神，抬眼看向张峻豪——他的额头因为这个动作挤出几条浅浅的抬头纹。张峻豪抓紧握住书包背带的手，摇了摇头。
“啧，”葛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我知道你有钱，给哥用用，我又不是不还你。”
张峻豪侧身避开葛磊搭在他肩上的手，深深叹了口气：“我真的没有。”葛磊把牙签吐出来，瞳孔愤怒地放大，伸手揪住张峻豪的衣领：“你想死啊？你这什么表情？别拿眼睛等着我，我告诉你——”
“干什么呢！”教导主任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葛磊往后看了一眼，神情中闪过一丝慌乱，却还是咬牙切齿地威胁张峻豪：“你给我等着，我饶不了你！”
TBC.
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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