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烬如霜（31）

　　虽然从她给树提供的能量来看，她对自己也并非是毫无真心，但现在看来，她这个天后到底是未曾改变，依旧是顺她者昌逆她者亡。

　　原本还愿意做做样子，可旭凤渐渐长大了之后，她竟是连戏都不愿意做了。

　　琅月看着荼姚，已然心灰意冷。“你没道理只罚我却放过润玉，你对他做了什么？”

　　荼姚正想再发火，却见琅月眉目清冷，一双眼幽幽地望着她，像是将她整个人看透一般，不禁冷哼一声。

　　“你对那个野种，倒是用情至深，只是你们终究有姐弟名分，长此以往，岂不是让我天界蒙羞？”

　　“所以，你要我怎么做，才肯放过润玉？”

　　荼姚冷笑一声。“别说的好像是我在威胁你一般，能够去魔界建功立业，对你而言是件好事。好好帮着旭凤，等他功成名就的那一天，你也可以衣锦还乡。”

　　“旭凤是我弟弟，不管怎样，我都会好好照顾他，帮助他的，这不是为了润玉，也不是为了你。”

　　“这样最好，三日后你便和旭凤前往忘川，退下去整理吧。”

　　琅月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又回头向荼姚行了个大礼。

　　琅月向来没规没距，贸然如此，荼姚被她这举动吓了一跳。

　　“娘，这千余年来，琅月蒙您庇佑，在此谢过娘的养育之恩，今后女儿不能在您身旁尽孝，还请娘多保重。”

　　这丫头，到了这时候还在做戏，荼姚撇过脸不去看她，听见琅月离去的脚步声，指尖却微微发颤。忍不住抬头再望向她离去的方向，却已经连背影都看不到了。

　　三日很快便过去，琅月换上了一身戎装，和旭凤一起和众神告别。

　　临秀最为不舍，红着眼圈拉着琅月的手不停嘱咐，塞给了她许多糕点，看数量便知是她这几天一直用心准备的。

　　水神则是在叮嘱旭凤要多担待琅月，不要让她闯祸，就连月下仙人也十分不舍，其他仙家更是纷纷送上礼物不停叮嘱，生怕琅月在外会受了委屈。

　　琅月虽然知道他们对自己的这份关心和好感大多是算计来的，但也感动的流下泪来，被临秀温柔拭去。

　　眼看着出发的时间就要到了，润玉才姗姗来迟，他的气色看起来还好，和旭凤打过招呼后便来到了琅月面前。

　　“我听说凡间的将士出征前都有送行酒，因此也准备了一壶，你我兄妹一场，便以此祝你旗开得胜，凯旋归来。”

　　若是以往，琅月必定会吐槽说自己是姐姐，让润玉少占她便宜。

　　可如今离别在即，润玉的微笑中却隐藏着说不出的悲伤，琅月接过杯子，杯中酒澄澈如水，散发着淡淡的酒香。

　　眼看润玉一饮而尽，琅月却只是凝视着他的脸，直到一旁等到不耐烦的旭凤推了推她，她才将杯中酒饮尽。

　　“好苦……”琅月皱紧了眉头。“这酒闻起来虽然十分清香，但入口却无比苦涩，润玉你今后还是少饮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