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与二花的冷战像一团乌云,沉沉地压在每个人心头。阿肥看着金花整日对着水产部堆积如山的滞销海鲜发呆,深夜还在电脑前核算亏损账目,心疼得不行。这天清晨,他揉着泛红的眼睛推开轻食店的门,正撞见小峰踮着脚往墙上贴新品海报。
“小峰,先别忙了。”阿肥扯了扯领口,工装外套上还沾着渔港的咸腥味,“金花和二花闹成这样,咱们得想想办法。”小峰握着卷尺的手顿了顿,转头看见阿肥眼下的青黑,“阿肥哥,我看二花姐就是咽不下那口气,得让她亲眼看看水产部的难处。”
两人正讨论着,玻璃门被推开,带起一阵海风。小度抱着一摞文件走进来,发梢还沾着细碎的盐粒,“阿肥,这批订单又被退了......”话音未落,他注意到两人凝重的神色,“你们这是?”在听完金花姐妹的矛盾后,小度将文件轻轻放在桌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文件边缘:“我上次去医院看金花时,听二花姐提过想开水果店,或许我们能从这切入。”
三人围坐在原木色长桌旁,轻食店的咖啡机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阿肥用马克笔在白板上画着关系图,小峰翻出市场调研报告,小度则在手机上联系做餐饮供应链的朋友。“这样,”阿肥用记号笔重重圈住“水产部亏损”和“水果店计划”,“我和小度去整理亏损明细,做成可视化报表;小峰你联系阿梅和玲儿,咱们办个局把姐妹俩都叫来。”
在水产部阴冷的仓库里,阿肥踩着垫脚凳清点冻货,小度举着手电筒在旁记录。鳕鱼块在冷光灯下泛着惨白的光,阿肥呵出白雾,“上个月新进的这批货,现在半价都没人要。”小度低头疾书,笔尖在纸板上沙沙作响,“这些数据足够说明问题了,二花姐不是不讲理的人。”他们将账本、退货单和库存照片分门别类整理,甚至用折线图直观呈现销量断崖式下跌的趋势。
另一边,小峰在轻食店后厨煮着花茶,手机屏幕亮个不停。阿梅在语音里急得直跺脚:“我早就说这俩倔脾气得有人撺掇!聚会地点就定我这儿,我新研发的低糖蛋糕正愁没人试吃。”玲儿则发来消息:“我姐这几天偷偷抹眼泪,再这么下去可不行。”小峰在备忘录里仔细记下每个人的分工,连二花爱吃的芒果千层都特意标注。
聚会当天,乌云压得很低,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水汽。金花在玲儿的拉扯下踏进轻食店,一眼就看见阿肥局促地摆弄着桌布,小峰往花瓶里插着她最爱的向日葵,小度正调试投影仪。“花姐,来尝尝新做的杨枝甘露。”阿梅端着玻璃杯迎上来,杯壁凝结的水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金花接过杯子,指尖触到杯身的温度,眼眶突然有些发烫。
半小时后,二花在阿梅的软磨硬泡下现身。她穿着素色风衣,看见金花的瞬间转身要走,却被小峰拦住。“二花姐,先别急着走。”小峰晃了晃手里的文件夹,“我们准备了些东西给你看。”阿肥和小度默契地关上灯,投影仪亮起,一张张数据图表投射在墙上:滞销海鲜的冷库实拍、亏损金额的动态曲线、供应商解约通知书......
“从核废水排海那天起,”阿肥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我们试过直播带货、打折促销,可订单还是一天比一天少。”小度补充道:“金花姐为了保住摊位,已经抵押了民宿的部分收益。”屏幕光映在二花脸上,她攥着椅子扶手的指节渐渐发白,突然想起那天在海鲜市场,金花强撑着笑脸招呼寥寥无几的顾客,自己却头也不回地走开。
这时,小峰打开台灯,将一沓文件推到二花面前。手绘的水果店规划图色彩鲜艳,商圈分析条理清晰,甚至连“如何用海鲜客户资源引流”都做了专题策划。“这是我们几个熬了两夜做的,”小峰挠挠头,“启动资金的事,我们可以发动朋友圈众筹,我认识的烘焙商还能提供免费冰柜......”
金花突然站起身,眼眶通红:“二姐,我知道你一直想证明自己,其实我比谁都盼着你成功。”她从包里掏出存折,“这是我存的养老钱,虽然不多,但......”“别说了。”二花哽咽着打断她,泪水砸在规划图上晕开墨痕,“是我太自以为是,那天看你在摊位上的样子,我其实后悔了......”
姐妹俩在众人的注视下紧紧相拥,阿梅悄悄抹着眼泪,小峰偷偷拍下这一幕,阿肥和小度相视一笑碰了碰拳头。窗外不知何时雨过天晴,一缕阳光穿过云层,照亮轻食店里其乐融融的景象。这场由三个男人精心策划的聚会,不仅化解了姐妹的心结,更让所有人明白:再大的风浪,只要携手并肩,终能迎来云开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