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青年人静默片刻，迟疑着开口：“我记得，我当初去典当铺当了不少东西，预计能再用十年左右......怎么......就不够了呢？”

居晴茗眨巴眨巴通红的眼睛，目光从师父帅气的脸上游离到不远处的房子，再漂移到远处的青山。

“呃……师父啊，是这样的，”她缓缓放下师父的手，眼神飘忽不定，抬起右脚后撤了半步。

“在去往目的地的路上我没忍住买了一点好吃的然后吃完了也没有带回来师父对不起我错了——————”

就这样一边道歉一边跑远了。

毫无诚意。

被留在原地的师父一边嘴角抽搐，一边在心里默念。

半晌，青年人幽幽地叹了口气，心想着，还能怎么办呢，自己捡回来的女儿，自己收的小徒弟，怎么着都得宠着吧。

师父叹着气，伸手唤来一把扫帚，开始清扫起庭院内的落叶。这活往常都是小徒弟在做，不过今天念在她独自外出驱邪的辛苦，还是自己扫了吧。

好在亚空间内无风无雨，没扫多久，他就结束了清理工作，拎着工具走进房子。

天色缓缓变暗，维持在月光照射的亮度，照得一夜好眠。

待到第二日，还没有到天色完全亮起的时候，居晴茗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端坐在地上的蒲团上打坐修炼。

片刻后，她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眼，看到窗外蒙蒙亮的天色，便开始支起胳膊托着下巴神游天外。

她回想起七八年前的某一天，师父从外面回来，甚至都没有和在庭院内玩耍的自己打一声招呼，直接扎进了他的练功房。在她百无聊赖地揪秃了一小片草坪后，师父终于出来了，于是她欢天喜地地跑过去，却发现师父脸上是罕见的严肃。

在小居晴茗的印象里，师父是天上地下无所不能的，是她见过最厉害也是最好的人，什么都没有办法让他困扰。所以师父那时的神情让她害怕又担心，但也没什么办法能帮到师父，因而只能眼巴巴地等着他发话。

在一片沉默中，青年人蹲下身，平视着刚长到他的腰的高度的小姑娘，有些忧虑地开口：“小晴茗，我想......把我的一些功夫传授给你，你......愿意学吗？”

小晴茗眨了眨眼，在心中小心翼翼地揣测着眼前这人的心情和顾虑，有些紧张也有些希冀地问道：“如果我学了，是不是......就可以帮到你了？”

他有些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半个音节，最后只是面带苦笑地摸着小居晴茗的脑袋：“会的，小晴茗无论做出了怎样的选择，都能帮到我。”

结果是理所当然的，小居晴茗很果断的冲进房间，端出一个盛了白开水的瓷碗，端端正正地递给他，奉茶行礼，而后便有了师父。

在不知道多久后的某一天，小居晴茗心血来潮地问师父为什么收她为徒，他笑着一边摸她的小脑袋，一边说道：“当然是因为我们的小居晴茗天姿卓绝啦！”

但居晴茗知道，这并不是全部的原因，因为师父向她传授功法时总是浅尝辄止，似乎总有什么顾虑缭绕在心头。

“喵嗷———！”

灵仔的声音扯回了她飞在九霄云外的心神，原来不知不觉间已是天光大亮。

居晴茗一把抱起正在盯着她的灵仔，打算进行一套亲亲抱抱举高高的动作流程，却被灵仔的尾巴缠上了手臂。

“怎么了吗......？”

看起来还没有完全清醒。灵仔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喵嗷呜——————”

听到这一声喵叫，居晴茗懵懵地反应了一会，突然睁大眼睛：“糟糕！忘记准备早饭了！”

然后放下猫就起身向厨房冲刺。

被留在原地的灵仔无奈地“喵”了一声，舔舔爪子，准备出门去公园的小溪里抓条鱼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