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刨树

　　二人打车从A市来到了C市，一路上，郁之澈塞上耳机听起了音乐而柳慕言则是有些不自在。

　　刚才就是从保姆面前走过的，而她居然没有看见自己，仿佛自己隐身了一般。

　　柳慕言心里想着，他看着窗外又看了看郁之澈叫来的司机。

　　“怎么了，小伙子？”司机盯着前方，手握方向盘问道。

　　“啊，没什么。”柳慕言有些尴尬地说道。

　　一瞬间，柳慕言仿佛看见这个司机的后脑勺上长着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他。

　　可是看到郁之澈一脸悠闲的样子，柳慕言又觉得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下了车，二人便走在了一条名为“回光”的马路上。

　　“你应该听说过那个中学发生的事情吧。”郁之澈走在柳慕言的身旁，中途她还到超市里面买了些零食。

　　虽然马路上人来人往的，但是在她眼里，路人的脸是模糊的，大概是注意力不在上面。

　　她对不感兴趣的人或事都不会去记住的……

　　接过一颗糖果的柳慕言回想到的士车上司机说的话，他点头示意，同时说道“我回来后上网查过，四年前，一起车祸死了四个人学生。司机因畏罪上吊自杀了。”

　　“但是我有一点不明白，那名司机为何会选择在教室。”

　　“也许这就不是他自己选择的呢。”

　　郁之澈意味深长地说道，听到这里的柳慕言明显放慢了脚步，而她则是抱着手走在了柳慕言的前面。

　　“不过，我查了有关那四个学生的信息……他们是同一个班的，我发现在他们班上有一个叫吴零的人……”

　　“他死于……”

　　“一场大火。”

　　郁之澈比柳慕言先说出口，她看上去很平淡，可是拿起薯片进嘴里的手顿了一下。

　　“柳慕言，每个人的运气不一样，而他属于运气差的那种。”

　　一路上，路人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柳慕言，仿佛是看到怪物一般，甚至有些路人纷纷绕着他走。

“大哥哥，买一束花给女朋友吧。”一个小女孩手提着一篮新鲜的花跑到柳慕言面前。

“可是我没带钱。”柳慕言无奈地耸耸肩，他其实不想买花，毕竟没什么意思，“还有，这位小姐不是我女朋友。”

“这样子啊，我送大哥哥一朵，可以吗？”

“不必理会。”突然原本默不作声的郁之澈说道，她随意地看了一眼经过的小女孩。

话音刚落，那原本想要继续靠近柳慕言的小女孩竟慌忙地逃走了，好似见到了不得了的东西了。

　　身边的人越来越少，直到最后没有一个人在路上。

　　“到了。”停下脚步的郁之澈伸手挡住想要继续前行的柳慕言。

　　只见二人的面前是一棵茂盛的大树，生机盎然的样子与周围死气沉沉的街道形成鲜明的对比。

　　大树的叶子绿的不像话，一片一片的看上去想要渲染这周围的环境，宣示自己的实力。

　　它仿佛吸收了周围那四颗树的营养，肆意地生长着。

　　大树的前面摆着一束菊花，看上去还很新鲜，想必是没摆多久。

　　至于是谁摆的就不了了之……

　　“这里，好臭……”柳慕言下意识伸出手捂住自己的鼻子，他闻到了一股突然散发出来的腐败味道。

　　他发现，越是靠近那棵大树，腐败的味道越重。

　　而郁之澈则是把刚才买的零食摆在了大树前，她伸出手抚摸着大树的树皮，就这样子静静地看着大树，眼神好似在与它交流。

　　片刻后，她掏出打火机，再拿出一些纸放在零食上，在柳慕言的注视下点燃了那堆摆好了的零食。

　　“准备刨树吧。”站起身的郁之澈从大树后面拿出两把新的铲子，她丢给柳慕言一把，然后转过身看着大树，自言自语道，“也该解放了……”

　　结果，她正准备拿起铲子挖土时，一只黑猫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啊……”郁之澈被这突然出现的黑猫给吓到了，她连忙后退，一不小心踩到了一块石头。

　　就在她站不稳时，柳慕言及时拉住了她。

　　“没事吧。”

　　“没事。”

　　柳慕言看着地上的那只拥有着血红色眼睛的黑猫，不由得头皮发麻。

　　在那血红色眼眸里，他好似看见了无数诡异扭曲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