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园后台】
看着来人,一身素色旗袍,虽才豆蔻,却生的极为好看,笑起来时两个梨涡更是醉人,身材修长肤如凝脂
看着两人停止对戏,转身看她(手语):红爷,二爷
红爷你看看,又差辈分了不是?
手语:红爷说笑,二爷对我有恩,不尊敬
红爷要我说啊,二月也是加冠之年,你既不愿拜他为师,给我做干女儿可好?
手语:红爷惯会开我玩笑,折煞云裳
红爷好了,不打趣你了,快点上妆,要开场了
二月红是,父亲
两人仪礼拜别红爷,二月红坐在镜子前描眉上妆,忆灵在身侧帮他打理行头
透过镜中看着忆灵,停下手上动作,走到她身边将她扭过来,对视上她的眼睛
二月红别打理了,我这行头自从有了你,丝毫灰尘都不曾沾染,那头冠更是一颗珠子都不曾松动过
手语:不好吗?
二月红好,本是我护着你,现在反倒是你把我照顾的无微不至,你伤虽好全了,但这嗓子…却依旧未见好转,不曾见你开口说过半句话与我
手语:二爷想听我说话?
二月红想,我们云裳长得这般好看,声音也当是娓娓动听才是
手语:那可能要让二爷失望了
二月红不失望,只要你开口,哪怕半个字与我,也是好的
忆灵被他逗笑,惯会用甜言蜜语哄骗人,无奈摇摇头:上妆吧,我帮你画眉挽发
二月红你的手艺自是好的
忆灵未被接回本家之时养在母亲的本家,外祖一家是早已脱离康巴洛一族的直系血脉,没有很强的家族观念,在外从商会说得几门外语,而忆灵的生母自小娇生惯养,养在闺中,喜欢听戏,时不时会跑去园子里唱一段,这挽发的技艺忆灵从小精通,后被接回张家从习舞变成习武着实有些难以适应,本是闺中小姐,细皮嫩肉却每天过得皮开肉绽的日子,父亲心疼她,每每后悔不该接她回去
身段,唱腔,虞姬的剑舞,惟妙惟肖,二楼隔间内的忆灵专心看着
结束之后,看他卸下钗环行头,仔细收好,帮他整理好长衫,抬头看着他
手语:好看
二月红你啊,惯会打趣我,甜言蜜语的,早晚被你哄骗了走
手语:二爷长得好看,这长沙城长得好看的姐姐那个不是二爷的红颜知己,说到哄骗,难道不是二爷哄骗我这个小丫头?
二月红是了,你虽不拜我为师,但却和陈皮师兄妹相称,别个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外面拜了别的师父
手语: (怎么听着有些吃味)也说不准呢?可能是个教抓螃蟹的师父呢?
二月红你啊,饿不饿?
手语:对面新开了家面馆,去尝尝吗?
二月红也好,但是…这长沙城怕没谁比你做的阳春面好吃了吧
手语:万一有惊喜呢?以后就不用巴巴等着你晚归,怕你饿肚子了
二月红那不行,我以后一定早早回家
虽短短几月,二人好像多年夫妻一般,女子娇嗔着男人晚归,男子满眼宠溺爱惜
红爷怎么结束了还不回去?
手语:红爷
二月红父亲。刚卸了行头,准备要回去了
红爷云裳最近去看你哥哥了吗?
手语:他啊,忙的紧,我见他还要提前下拜帖,他空了会来看我的
红爷确实是,最近不太平,说是日本人要来了,人心惶惶,着戏票怕是要不好卖了
手语:二爷一曲值千金,红爷还怕戏票不好卖?
红爷哈哈哈,你啊,最近也少出门,当心着点
手语:我与听奴都有技傍身,您放心
红爷这迷烟啊,药剂啊,分分钟放倒你不是问题,小心为妙
手语:云裳知道了
二月红那父亲,我们就先走了
红爷去吧去吧,我打样就回去
告别红爷,两人来到梨园对面的面馆,给他要了碗阳春面,静静等着
二月红近来无事,可以带你出去走走,你想去哪儿?
手语:都好,二爷定
二月红(无奈叹气,刮了刮她的鼻梁)你啊,就是不想动脑子,才让我想
丫头二位您的阳春面
二月红谢谢
把面调好和筷子一起地给她,动作熟练的好似实习了千百次
二月红尝尝
忆灵摆手,表示不饿,把碗推还给他
丫头这夫妻二人真是郎才女貌,实在登对
万能嘀咕什么呢?快来帮忙
丫头来了爹
看他安静吃面,吃相优雅,一碗面很快见底,接过她递来的手帕擦嘴
手语:可好吃?
二月红与你相比甚远
手语:那就很不错了,是你嘴刁
二月红那也是你把我养的如此嘴刁
放下银钱,牵起她往府邸走去
丫头看着二人背影,感慨着两人只吃一碗面的省钱行为,又感叹二人竟然如此恩爱
路人看在眼里,时不时有认出二爷的人,和其打着招呼,又感叹二爷的红颜知己又多了一个的事情
【红府】
声声慢(听奴)小姐出门怎么都不带我?听奴很是担心,最近世道混乱,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手语:我你还不放心啊,再说(拍了拍二月红)还有二爷啊
声声慢(听奴)少爷捎来口信,说…张家四处散发信件,截了一封来给小姐
忆灵接过书信,确是张家族徽所封,修长的手指握紧,一旁的人上前握住另外一边,忆灵抬头看他
二月红无事,有我
还以安心的笑容,带着听奴回了房
声声慢(听奴)小姐,这信…看还是不看?
手语:看
仔细检查没有问题后,打开信封,只有简单几个字:【发丘指,失魂症,青铜门,麒麟归。】
忆灵疑惑,这是要挟?是不是有点太随便了?
失魂症之前听父亲讲过,他暂别母亲后患上了失魂症,才没及时将二人接回张家,失去记忆时被族人奉上神坛成了新一任的张家族长
放下书信后的一瞬间惊起,看着信的背后,因为烛火炙烤,三个血红色的字浮现出来,信纸随即燃烧起来,忆灵赶忙撤手
声声慢(听奴)小姐!可有烧到?
摇了摇头,揉了揉发烫的指尖,陷入沉思
那三个字,顿时让忆灵乱了方寸,思绪大乱,让听奴关了门窗,来回踱步
不应该啊,父亲生前从未和任何人提起,只有他二人知晓,父亲惨死祭台,让她好好活着,必不可能是他告知族内,事关重大这消息必回引发大乱,如今族中散布书信,她必不可全身而退,可能还会连累九门中人,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