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爱妃努努嘴,脑袋靠在王的肩膀上:“可是……符协理口口声声说共击虚埃是替天行道,妾……”
情到深处,小爱妃的眼泪落在王的手背上,“妾……会不会太自私了?可妾只是想离母族近一点,也想让王的势力如虎添翼……呜呜~”
看着小爱妃哭的梨花带雨的脸,王的内心很是触动,只因为,小爱妃的脸和她已故的母妃别无二致。
“本王知晓爱妃的心意。”王捧起小爱妃精巧的小脸,手指轻擦挂在她腮边的泪珠。
“故本王没有将王城的军队调度权下放,指望着祭司和协理两人的力量,想来爱妃的母族也有应对之法。”
“王对妾真好,等妾见到母族,一定会助王威仪天下的~”
小爱妃的香吻落在王的脖颈上,柔软的唇勾的王春心荡漾。
她的这位爱妃,惯会哄自己开心呢?
……
月上枝头,符春笙与自己的侍从一起赶奔西北萧家村外围。
“大人为何不调用王城的卫队?只靠我们几人,会不会……”
“没有王的首肯,卫队不会擅离职守”
符春笙知晓她的疑虑,她如今也心里没底,但还是宽慰:“有不下二百义士日夜兼程赶奔萧家村,想来也应足够了。”
侍从看着越来越近的临时安全区,心里免不了打鼓,但现在她也只好孤注一掷。
越靠近萧家村,歇斯底里的兽吼也惹人注意,时不时的哀嚎之声引得几人浑身发毛。
大火烧黑了树木,烧红了天空,还有来不及逃跑的萧家村村民。
枯槁凋零的花被虚埃组织踏进淤泥里,亦如无法反抗的臣民,空气里弥漫着不祥的血腥味……
魔族猖獗,遭难的还不是边境的臣子?
符春笙不忍目睹这里的惨烈,只快步走向事先约定好的地方。
距离萧家村一里地的树林里,虫鸣蛙叫清风拂面,寂静的天空上只有月亮。
嘎吱嘎吱的脚步又惊醒了什么奇形怪状的小虫?
“宁祭司?”
祭司宁华裳阖眼假寐,听到熟悉的声音她睁开眼睛拍拍衣袍站了起来:“回来了?”
宁华裳朝着她身后望了望:“没谈妥?”
“嗯。”
符春笙接下外袍铺在地上,侍从拿出一张图纸放在衣袍上,三人借着月光凑在一起。
“祭司准备如何做?”
宁华裳蹲下身盘腿而坐,“在你们来之前我派人去勘察过了。”
她挽了挽袖面,“萧家村一共四个外门外加一条输水的暗道,北门西门都有几个奇形怪状的东西看守,东门现在的火还在烧着,并且对方还做了机关,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建议从这里进去。”
听着她的话,符春笙盘算着道路,“南门,南门是比较陡峭的悬崖,不过也不是不能从那里走对吧。”
“对。”宁华裳应是,但话锋一转,“我的人去过南门,那里迷雾丛生,毒气弥漫,保不齐那雾气里边藏着什么……”
“不对啊,西南边陲虽说是雾气朦胧,但是也不至于会在一夜之间升出如此多的毒雾……”
符春笙摸着后脑勺,“虚埃组织的魔族强到了已经如此地步,竟可以制造这么多的毒气。”
“你都说了是魔族,就不能以常人的视角看她们。”宁华裳的指尖指向那到输水的暗道。
“你是想从这里进去?”
宁华裳没有回答,只在说:“连年大旱,这条河的水已经不多,魔族心高气傲自是不会纡尊降贵的下河滩布防,这里可以成为其中一个突破口。”
“其中一个?”符春笙捕捉到了这个字眼,“祭司还有妙计?”
“协理大人好啊,魔族之辈,人人得而诛之,北门的那些个腌臜货,就不劳您费心了。”
“祭司大人,莫问山庄特来相助,西门的阻碍会替您清扫干净的。”
“哎呦喂,小协理就不要愁眉苦脸的啦~那些个妖人设下的机关还不够我家小弟子练手的,您就放心啦~”
“毒雾?可笑,祈家何时惧怕过毒物?”
“俺水性好,潜他个一两天不是问题。”
“攀高纵远对我们来说都是小儿科,洒洒水啦~”
……
身后响起一道接一道的声音,两人一齐回头望去,身后是老友。
“祈家主?洛游侠,莫庄主,姜机关师……你们怎么?都……”
祈家家主祈善喜迈步向前:“华裳萧家村遭难,我们这些人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也要出一份力不是?”
“就是啊,魔族那厮欺人太甚,真当我主无人可用?”洛游侠拖刀在手笑得阳光。
身后的义士皆是义愤填膺,恨不得马上将萧家村的魔族灭杀干净。
“大家……”符春笙鼻子酸酸的,但她知道这不是煽情的时候,“闲话稍叙,魔族虚埃杀我族无辜,欺我族子民,占我主城池,这一桩桩的账今夜就跟它们算算!”
“没错,我先去看看那些自诩聪明的魔族能搞出什么样的机关,各位再会。”
机关术士姜篆一甩衣袖,带领着自己的小弟子赶奔东门。
义士们拱手面上覆着冰霜,今夜,誓要瓦解虚埃盘踞之势。
……
东门。
“师傅,一会让我来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身旁穿着红袄的小弟子出声:“机关纪要我已经都烂熟于心了,不会给师傅丢脸的~”
踏在枯枝上的脚步匆匆,隐在暗处的东西似乎闻到了气味,睁开了血红的眼睛,露出了獠牙……
“嘘。”
暗处的东西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咕噜了几声猛的蹿了出来——
“闪开!”
几人身子灵巧的左躲右闪,那东西终于显现在她们眼前。
“机偃虎?”
姜篆微微挑眉,手伸进布兜摸索,待机偃虎一跃,她两指指尖掷出一物。
“尝尝这个。”
咔咔——
那物件卡在了机偃虎的连携关节处,这一卡,使得那虎的动作都迟缓了几分。
噗通——
硕大的机偃虎被卡的动弹不得,重重摔在地上,“咔咔——”
像生锈的老物件,“师傅你扔出去的是什么啊?”
姜篆蹲在已经完全卡死的机偃虎身侧,“你猜猜看?”
“啊?我猜不到。”
“这机偃虎的做工精细,却又有一点熟悉的感觉,很像……”
每个机关术士在完成一件让她觉得完美的作品之后,都会在隐秘处刻上她的标记,姜篆细细翻找。
“还真有?”指腹摸索着,“林……琇……臣制,林琇臣?有点耳熟的名字……”
“师傅这个老虎好可爱,我把它拆了吧?”
姜篆收回手,拉着小弟子继续往前走,“机关师是不会随意肢解他人杰作的,就算是被打败的杰作。”
“为什么啊?”小弟子不明白,“打败了别人,就说明她技不如我,她的东西,理应就归我了嘛?”
“机关师的宗旨就是,他人心血不妄动,这是最起码的关于机关师的操守。”
几人的声音越来越远,身后远处的树上跳下一人,那人全身黑衣,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外面。
“姜、篆。”
那人目眦欲裂,“你果然来了,魔族暴乱,百姓遭难你总出现,这一次,你能不能活,我说了算。”
手抚着眼尾,收回了那只机偃虎,转身消失在了夜色深处……
“你会是我最好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