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政治的牺牲品

在那金光熠熠的宫殿最深处，忽地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犹如雷霆轰鸣，直击每一个阴暗角落。凤椅之上，太后娘娘稳稳端坐，平日里她那菩萨般和蔼可亲的面容，如今却被愤怒与失望无情地揉捏得扭曲变形。

姜后姬宫湦!

太后娘娘厉声喝道

姜后你胆敢违背我之命，倾心于那褒姒?她不过是褒国国主之女，何以匹配于你?

年轻的姬宫湦此刻正双膝跪于太后娘娘跟前，脸色刷白，双手紧握成拳，显然正竭力压抑着内心的波澜。他心中明了，自己对褒姒的一片深情已将母亲彻底惹恼，然而，即便如此，他仍毅然坚守这份属于他的挚爱。

太后娘娘自凤椅上霍然起身，身影在灯火映照下巍峨且庄重，气势逼人。她以震慑人心的步伐步步紧逼向姬宫湦，每一步迈出，皆携雷霆之威，伴以惊心动魄的愤怒咆哮。

姜后你这小子，竟为了那个狐狸精，胆敢跟我这母后的命令对着干?眼里还有没有我?还有没把这个国家搁心里?

太后娘娘的声音尖得直冲云霄，几乎要把姬宫湦的耳朵震裂。她那股怒火，简直就像火山憋足了劲儿，瞬间炸裂开来，势不可挡啊。

太后娘娘勃然大怒，吓得宫女太监们个个如遭雷击，纷纷颤栗着伏跪于冰冷的地砖上，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此刻，这座宫殿仿若瞬间化身巨型火炉，热力滔滔席卷而来，闷热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姬宫湦屹立于大殿正中，身影在闪烁烛火映照下，透出一股孤绝却又坚毅的气质。他的眼神如铁，直面太后熊熊燃起的怒火，没有一丝一毫的畏缩。他深深明了自己对褒姒的情愫——那份源自心底、纯净无暇的爱情，已令他决心倾尽所有，义无反顾。

太后娘娘怒气冲天地环视整个大殿，视线最终锁定在那一排排井然有序的瓷器上。这些瓷器，皆是她的心头之宝，个个承载着她无上的权力与尊贵地位。然而此刻，滔天的怒火已将她的理智焚烧殆尽。

她愤然一把握住那只青花瓷瓶，毫不留情地朝地面狠砸。瓷瓶应声破裂，碎片瞬间铺满地面，大殿内回响着那清脆且刺耳的碎裂之声。这些四处飞溅的碎片，如同锐利的刀锋划破沉寂，空气中弥漫着被撕裂的静谧。

太后娘娘可没消停，又一把抄起个做工讲究的玉壶，使足了劲儿往地上狠砸。玉壶空中翻转几遭，终究逃不过“啪”一声脆响，坠地四分五裂。那碎片上泛出的玉光，在灯光映照下，扎眼得很哪。

紧随其后的是个熠熠生辉的描金漆盘，一个镶嵌璀璨宝石的华美茶盏，以及一只雕工细腻绝伦的香炉。然而，在太后娘娘掌中，这些平日坚硬光鲜的瓷器仿佛顷刻间化为触之即碎的脆弱存在。它们一一坠地，瞬间粉碎成片，恰如她心中那曾炽热的希望与无尽的耐性，被冷酷地碾压成灰，荡然无存。

大殿里，五只瓷器逐一破裂的轰鸣，犹如一首哀婉动人的交响乐，回荡在空气中。那破裂之音，仿若在低吟浅唱，倾吐着太后娘娘深藏心底的苦楚与怒火。殿内宫人们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寂。他们注视着太后娘娘失控的模样，内心满溢着惶恐与无力感。

太后怒火稍平，步履缓移向姬宫湦。面上，愤怒与失望交织未褪，然眸光流转间，难掩深深悲伤与无奈。一声长叹，满载疲惫，尽诉哀伤。

姜后唉，姬宫湦啊姬宫湦!怎么你就这般执拗不肯回头呢?你可曾认真想过，你的所作所为将会给咱们这泱泱大国带来何等深重的祸患啊?

太后话音未落，忽地抬手，对准姬宫湦的脸狠甩一记耳光。这记耳光力道猛如狂风，直令姬宫湦身形一晃，险些扑倒在地。瞬时，他的嘴角便被击出血来，那鲜红的血丝沿着面颊徐徐滑落。

太后娘娘可没罢手，接连四个耳光如狂风骤雨般落在姬宫湦脸上。每一下都让他脑袋炸裂般晕眩，嘴角鲜血涌动不止。那张脸瞬间肿得像发酵的面团，眼神也迷离恍惚起来，像是丢了魂儿，找不着焦点。

看到姬宫湦那副凄惨的模样，太后娘娘心头五味杂陈。她注视着被自己亲手所伤的儿子，眼底掠过一抹深深的怜悯与心疼。然而，一想到他竟为了一个妖媚女子，胆敢违逆自己的意志，那股怒火与失落便又瞬间充斥了她的内心。

尽管怒火燃烧，但在这表象之下，太后娘娘内心却满载着痛楚与无力。她怜惜地轻抚儿子的脸庞，眼角掠过一缕晶莹的泪花。随即，她吩咐宫女们搀扶儿子坐到凳子上，自己则紧握着他的手，一刻也不愿松开。

姜后儿子，你要明白我的苦心。

太后娘娘语重心长地说

姜后我安排你迎娶申侯之女申月婼，背后藏着对咱周朝江山的深深考量。你看啊，那申侯贼心不死，对我们这大好江山垂涎已久。如今，若你与他结为亲家，他的女儿便是咱们手中的人质牌。如此一来，咱就能顺势拿捏住他，逼他就范，保我周朝安然无虞。

太后娘娘的声音缓缓减弱，那份忧虑与期盼交织的眼神深深烙印在眼眸之中。她心底满溢的，是对儿子能体谅她的一片苦衷，能以周朝的长远未来为重的殷切期望。

然而，还没等太后娘娘把话说完，姬宫湦就已情难自抑。他慌忙抱住了脑袋，头就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极力否认着什么。他的眼神，此刻写满了困惑与无奈，那份深深的迷失，任谁看了都会心疼。

他在心里反复纠结着:是该顺从太后之意，迎娶申婉婼?还是鼓足勇气，去追寻自己心中的挚爱褒姒呢?这个抉择，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姬宫湦偷眼看看太后娘娘，发现她的额头处已经有了些许白发，但是精神却十足。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也不知道该道歉还是说些什么。正在这时，一个宫女走了过来。

这个宫女她的手里拿着一碗粥，小心翼翼地要递给旁边的宫女。姬宫湦连忙接过，小心翼翼地拿起粥里的勺子，放在嘴边轻轻地吹着。粥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让人感到一丝温暖。

太后娘娘看到这一幕，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她知道自己对儿子的要求太高了，让他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和痛苦。她伸出手来想要抚摸儿子的头却又犹豫了一下最终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少年时期的姬宫湦母后，请喝粥。

太后娘娘看到儿子的举动，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含着粥，眼泪下来一时间场面一发不可收拾。宫女们和太监们纷纷也哭了起来。他们知道太后娘娘为了周朝的江山社稷付出了太多太多，现在看到儿子如此孝顺懂事，心中的感动难以言表。

她心里清楚，褒姒确实是个挺好的姑娘。但说到江山社稷，她纵有万般无奈也得放一边。身为女子，她早已背负了沉重如山的责任，可若不这么做，这国家又该如何是好?那些黎民百姓又该如何安顿呢?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跑了过来:“太后，申侯的女儿来看你了。”太后娘娘闻言立刻擦干眼角的泪水立马变出一点威严的样子。她整理了一下衣裳站起身来让儿子朝着偏殿走去。她知道自己作为太后必须保持威严和冷静即使面对再大的困难和挑战也不能轻易流露出内心的软弱和不安。

随着太监的传唤，一位年轻女子缓缓走进宫殿。她就是申侯的女儿申月婼。她身着一袭淡紫色长裙，裙摆轻轻飘动，宛如仙子下凡。她的面容清秀，眉宇间透着一股聪慧和坚韧。她的双手紧握着两份精致的糕点，糕点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仿佛能勾起人内心深处的渴望。

然而，面对这诱人的香气，太后娘娘却显得异常平静。她微微抬头，目光落在申月婼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在回忆着过去的事情。

申月婼臣女申月婼拜见太后娘娘，愿太后娘娘万寿无疆

#姜后请起

#姜后宫女，赐座。

申月婼谢娘娘

申月婼目光盈盈，泪光闪烁地望着太后娘娘，心里清楚此行肩负的使命，更明了太后对她的深深期盼。她稳住心神，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将涌动的激动与紧张悄悄抚平。随后，她轻移莲步，缓缓走向太后，双手恭敬地呈上那精致的糕点。

申月婼太后娘娘，您瞧，这可是臣女我亲手烘焙的小点心呢，特地拿来孝敬您，盼着您能尝上一尝呐。

申月婼的声音虽微微颤抖，却字句铿锵，满溢着对太后娘娘深深的敬仰与虔诚之意。

姜后这可是好的馅料啊，最近宫里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申月婼家父说，太后娘娘为国为民操劳的实在是太辛苦了

姜后为民为国乃哀家的本分

姜后倒是申侯爷，他有心了

#申月婼太后娘娘，臣女不知道您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姜后没意思

姜后你以为哀家就不知道你来的是什么目的?

姜后你以为就凭你，还有你父亲。你们父女两人就能坐的了我大周的江山?

#申月婼娘娘，娘娘不要这么……

姜后住口!

太后娘娘轻哼一声，眼神在两盘点心与申月婼之间流转，唇角悄然扬起一丝冷笑。她对那点心视若无睹，沉默不语，只是一心沉浸于自己的冥想世界。

她默默注视着申月婼，再将目光投向那座大殿，心中不禁泛起阵阵伤感。泪水不知不觉滑落脸庞，模糊了眼前的景象。她缓缓弯下腰，极其谨慎地拾起散落在地面的碎片，轻轻吹去附在上面的尘埃。

突然间，太后娘娘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微笑，这笑中夹杂着一丝几乎难以捕捉的冷冽之意。她随手弃掉手中的残片，继而悠然抬手，向身旁的宫女递了个眼色。那位宫女反应极快，即刻以极为恭谨的姿态，双手呈上一柄光芒夺目的宝剑。此剑剑刃锋锐至极，周身泛着森然寒芒。

太后娘娘不急不躁，慢条斯理地褪下了那身华光璀璨的凤袍与顶戴的凤冠。凤袍之下，是一袭简朴却尽显庄重的内裳。她这一连串的动作，流畅得如同一首无声的诗，举手投足间，无一处不流淌着尊贵的气息，无一刻不彰显着凛然的威严。

姜后哀家许久没有舞剑，就请欣赏一下吧

宝剑于光华中熠熠生辉，冷冽锋芒仿佛映照出一场即将席卷而来的风暴。然而，申月婼却静坐如斯，双眸深处无半分惧意流转。她心中明了，此刻的安宁不过是狂风骤雨来临前的短暂序曲罢了。

姜后乐师，准备弹奏。

太后娘娘的声音再度飘入耳际，这一回，其中掺杂着一抹毋庸置疑的指令意味。乐师们闻声即动，瞬时奏响乐章，宫殿中回旋起悠长曼妙的旋律，顷刻间编织出一派既诡异又神秘的气场。

音乐声起，太后娘娘翩翩起舞，身姿曼妙且矫健，全然一副青春少女模样。她手握熠熠生辉的宝剑，舞动间剑光摇曳，让人分不清是剑舞翩翩，还是正默默演绎一场神秘的典礼。

申月婼屏息凝神，目光紧随太后娘娘翩翩起舞的身影，然而内心深处，她早已拉起一道无形的警戒线。她清楚，这幅翩跹优雅的舞境，实则掩藏着一场关乎生死的博弈。手中，她悄然握紧了自己的那柄宝剑，沉静如水，只为随时把握那决定性的一瞬。

终于，那个千钧一发的时刻来临了！当激昂的乐曲轰然奏响，太后娘娘挥剑直指申月婼。申月婼反应迅疾，举剑硬生生接下这一击，紧接着，两人剑光闪烁，在半空中交织起一场激烈的剑舞，那画面惊心动魄，让人屏息。

此刻，她们的呼吸愈发急促，心跳如鼓，汗水自脸颊滚滚滑落，晶莹中透着无畏。这场较量，已不仅仅是武技的比拼，更是对她们坚韧意志与坚定决心的严峻考验。

终于，在一场剑拔弩张的对决中，申月婼瞅准了太后娘娘防线的疏漏，狠决地挥剑直取其心脏。然而，太后娘娘展现了一招灵动绝伦的身法，竟于生死之际巧妙避开这一剑。紧接着，她迅疾反击，一剑挥出，力道强劲，生生将申月婼逼退数步之遥。

两人剑舞戛然而止，各自立定，喘息声粗重。震惊与难以置信的情绪，此刻如同浓墨般浸染了她们的眼眸。原以为已知深浅，未料对方武艺竟如此出类拔萃，高深莫测!

对于太后娘娘，她深知重要性。之所以没有下死手，就是利用这个机会给申侯以震慑作用。这便是姜太后舞剑—意在震慑。而且，还可以尽快逼迫儿子姬宫湦答应。正所谓一举两得，一石两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