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发现毒瘤

春雨如丝的午后，虢石父独坐家中书房，心绪深深陷入困惑的漩涡。他手指不自觉地抚弄着下巴处那丛密实的胡须，眉宇间凝结成一团解不开的愁云。他的内心被震惊与困惑塞得满满当当，实在是难以理解，那个褒珦，居然会与国师清虚子等人合谋，对太后下手行刺！

他焦躁地在原地徘徊，心头涌动着无尽的思绪。记忆中，褒珦的形象跃然眼前:日常交往里，他的举止总是那么从容不迫，言谈间透出一股子温润如玉的气质，满腹经纶，待人接物无不展现出深厚的教养与翩翩风度。然而，如今这个画面却与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相碰撞——如此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背后，竟隐藏着做出丧心病狂行径的可能，这让他始料未及，心中五味杂陈。

虢石父心头涌上一股深深的无助与困惑，整个人完全懵了，压根不清楚接下来该迈哪步。思来想去，他觉得首要之务还是得把整件事查个水落石出，有了真相作依仗，后续的决策自然就有了方向。

于是，他毅然离开了那满是书卷气息的书房，步入外头的庭院。此时，细雨如丝如缕，又如烟似雾，悄无声息地落在他的脸颊上，带来一抹沁人心脾的凉意，似乎也在试图为他纷乱的心绪降温。

他的脑中一团乱麻，思潮纷杂得怎么也捋不清。记忆飘回了去年，那时他与褒大人悠然对弈，品茶言欢，那份亲切与惬意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他们曾肩并肩，在西岐的小酒馆里抵足而眠，酣畅淋漓地纵论天下风云，可如今，皆因这场诡计暗布，两人一个身陷牢狱，一个牢狱之外。

虢石父打定主意，要亲赴褒珦宅邸，与他的亲眷仆役面对面交谈，摸清褒珦近期的活动轨迹和心路历程。此外，他更肩负重任，要挖掘更多线索，以判断褒珦是否确系因受到胁迫，才卷入到针对太后的暗杀阴谋之中。

在展开调查的过程中，虢石父竟然意外撞见了西哈都银与那位本应已故的老丞相召虎。他震惊不已，心中暗忖：人死哪能复活，这简直难以置信！然而，眼前所见分明是老丞相活生生站在眼前，这究竟是何等奇事?尽管满腹困惑，虢石父并未言语，而是保持沉默，紧跟在西哈都银与老丞相身后，静观其变。

他脸上瞬间布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双眸圆睁，死死锁定在老丞相召虎身上，就像直面一个从幽冥走出的幻影。心跳如鼓擂动，呼吸瞬间变得短促而剧烈，身体更是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栗。一股冷意陡然席卷全身，仿若此刻已跌入了一个阴冷骇人的异域世界。

他的心被满溢的困惑和迷茫牢牢占据。他完全懵了，琢磨不透为啥老丞相召虎会冷不丁冒出来?这货是真人还是鬼魂?一股寒气瞬间席卷全身。

西哈都银与老丞相召虎踏入那条幽深的胡同，身后的虢石父亦步亦趋。他如同猫行般轻巧，巧妙避开地面湿漉漉的积水，竭力保持静默无息。目光所及，胡同两侧的房屋尽显颓垣残壁之态，墙体被肆意攀爬的藤蔓与苔藓侵占，绿意斑驳中透出岁月的疮痍。

空气中氤氲着潮气与霉味，二者交织缠绕，仿佛能触手可及。这股独特的气息直钻鼻腔，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油然升起一种难以言表的阴冷感。

他悄然注视着西哈都银与老丞相召虎的一举一动，二人显然正在搜寻什么目标，时不时驻足环顾四周。这一幕让虢石父心头一紧，暗忖他们或许已察觉到了自己的行踪。于是，他迅疾闪身隐匿于一隅，紧紧屏息，连最细微的声响都不敢发出。

就在这瞬息之间，忽地一阵狂风席卷而至，硬生生将一户人家窗台上摆放的花盆刮得东倒西歪，噼里啪啦瞬间掉在地上成为一片狼藉。两人闻此异响，下意识地猛一回头，目光恰好捕捉到虢石父的身影，正映入眼帘。

西哈都银和老丞相召虎一回头，猛然瞥见虢石父的身影，瞬间，两人的脸庞如遭雷击般僵住，惊恐与愤怒交织的情绪瞬间涌上眉梢。他们的眼珠子险些夺眶而出，圆瞪得如同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焰，炽热而骇人。面色惨白如纸，额头冷汗密布，滴滴滑落，昭示着内心的极度恐慌。身体更是无法遏制地微微颤抖，仿佛那股怒意与惧意已渗透骨髓，让他们在面对虢石父的刹那间，完全失去了平日的镇定自若。

突如其来的大变故让虢石父整个人如遭雷击，心头瞬间塞满了无尽的惊恐与不安。只见他面色刷白，冷汗已然悄无声息地从额头渗出，身子更是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此刻，他深刻感受到双腿宛如棉花般绵软无力，几乎到了快要站不稳的地步。

虢石父你们……你们放过我吧！

他绝望又无助地放声哭喊，那声音里满载着无尽的苦楚。此时的他，双手牢牢环抱着自己的膝盖，像是在竭力从这紧缩的姿态中汲取哪怕一缕暖意与慰藉。

西哈都银和那位年迈的丞相召虎，此刻正一左一右地立于他的跟前，脸庞上镌刻着冷硬如铁、毫无温情的神色。他们的眼神犀利如鹰，牢牢锁定在他身上，像是要将他的灵魂穿透，直视其心底深处的秘密。而他们各自的手中，紧紧攥着致命的武器，蓄势待发，只待一个对视的眼神，便能瞬间夺走他的性命。

虢石父你们……你们不能这么做！

虢石父又一次扯开嗓子大喊，拼力想拦下那两个人的举动，可这会儿，他的嗓音就像风中残烛，虚弱又乏力。他心头满载着恐慌与绝望，感觉自己的末日就在眼前，清晰得如同亲眼所见。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虢石父背后忽现一位少女倩影。她身着粉色曳地长裙，头戴芬芳花环，浑身上下透着股清新脱俗的气息。脸颊上挂着一抹浅笑，给人如沐春风般的温暖亲切之感。

西哈都银与老丞相召虎二人，瞬间僵住，万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少女来。瞧他俩脸上，警觉与敌意瞬息间交织浮现，手中的兵刃更是紧握得咯吱作响，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召虎身为一国之丞相，武艺却出奇地高强。他并未亲自出手，仅是轻轻在半空击了个响指。瞬息间，仿佛应召而出，一群黑衣人悄然出现在虢石父与他女儿的背后。随着召虎冷峻的一声指令，这群黑衣人均手持利器，如狼似虎般直扑向这对父女。趁着这突如其来的混战与父女惊愕之际，召虎与西哈都银成功脱身而去。

虢婉茹的身影犹如闪电般穿梭，她手中的宝剑舞动得密不透风，每一次挥剑都准确无误地击中敌人。黑衣人在她的剑下纷纷倒下，很快就只剩下了为首的黑衣人。

为首的黑衣人站在原地，脸色苍白，眼中闪烁着恐惧的光芒。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而强大的女子，心中充满了绝望。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处可逃，只能等待命运的审判。

就在此刻，虢石父果断出手，制止了自家女儿的举动。

虢石父婉茹，留活口，我们需要审问他。

虢婉茹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她凝视着父亲，眼底掠过一缕困惑。尽管如此，她终究顺从地遵从父命，将宝剑妥帖收入鞘中。

正待他们打算对那领头的黑衣人展开审讯之时，冷不防一支利箭如鬼魅般自阴暗角落疾射而出，精准无误地刺入首领喉头。只见他身躯应声倒地，瞬息间便气绝身亡。

虢石父与女儿对望一眼，两人心头满载着失望与愤怒。他们都清楚，那位首领的离世，等同于他们为褒珦洗清冤屈的重要契机就此付诸东流。仿佛之前所有的辛劳努力皆成泡影，一切仿佛又轮回至最初的困顿境地。

就在这一瞬，一个看似丧命实则没有丧命的的黑衣人，手持利器，忽地自阴暗处暴起，直奔向那一对父女，杀意直指二人。

虢石父与女儿并未察觉，他们正深深陷入对错失审讯良机的苦痛之中。就在此刻，那名黑衣人眼看即将对他们下手之际，虢婉茹忽地感知到一股凛冽的杀意扑面而来。她迅疾转身，手中兵器疾舞，凌厉地使出一招回马剑。

黑衣人遭一剑穿身，应声倒地。这一瞬，那对父女如梦初醒，目光聚焦于地上奄奄一息的黑衣人，内心翻涌起无尽的恐慌与愤慨。他们深深明白，这场暗杀风波远未平息，前方，只怕还有重重危机潜伏待发。

黑衣人一命呜呼，此时父女俩赫然瞧见，一块玉佩悬于其腰际。机敏的虢婉茹更察觉到，原来每位黑衣人身侧，皆有此等玉佩相伴。这一惊人发现，瞬间点燃了她心头那股无尽好奇，对这些玉佩背后之秘，她渴望一探究竟。

虢石父径直走向那具黑衣首领的遗体，近距离对其进行细致勘查。一番探查后，他注意到，这位首领腰际并非悬挂着常见的玉佩，而是一枚独特的玉珏。相较于寻常玉佩，此玉珏更显古朴深沉，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气息。

周围静得仿佛时间停滞，只有父女俩急促的呼吸声在空旷中回荡。两人的眼球此刻如同被磁铁吸引，牢牢锁定在刚现世的那枚玉珏上。玉珏工艺之精妙绝伦，纹理之独特奇异，直教他们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

虢石父婉茹，你看这个

虢石父的嗓音里微微透着颤意，他谨慎至极地捏起那只玉珏，那副模样，就像是生怕掌中的宝玉随时会崩裂开似的。

虢婉茹悄悄地贴近，眼中闪烁着对未知的好奇与探索之意，即便光线微弱也无法掩盖。她伸出纤手，小心翼翼地抚上玉珏，体验那份冰凉且细腻的触感。

虢婉茹父亲，这块玉珏，工艺之精细，一看就不是普通货色。

父女两人眼神交汇，彼此眼中那份坚定与决然一览无遗。他们都清楚，眼前所见不过是庞大谜团的微小一角，尚有无数的秘密正静候他们的探寻与揭示。

就在此刻，虢石父眼神忽地一亮，像是捕捉到了什么异常。他迅疾指向玉珏上那个几乎微不可察的小字，嗓音里明显地带上了几分意外与愕然。

虢石父看这里，这个字……是‘尹’

虢婉茹顺眼看向父亲所指之处，那玉珏之上，赫然映现着一方小巧的“尹”字，笔画古韵悠长，姿态雅致非凡。此刻，她心中陡然掀起一阵无以名状的预感，仿佛这字，正悄然掀开了某个深藏的秘密之帘。

虢婉茹尹……

虢婉茹低声重复着这个字

虢婉茹难道这些黑衣人与尹球有关?

父女俩深深陷入对往事的沉思，那些与尹球间错综复杂的恩怨情仇在脑中一一闪现，他们竭力从中搜寻任何可能的线索。然而，现实的紧迫感如影随形，催促着他们必须即刻行动起来。

虢婉茹我们务必要寻觅到尹球，揭晓他真实的面目。

虢婉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虢婉茹唯有如此，我们方能为褒珦洗雪冤屈，还他一个明明白白的清白之身。

#虢石父可是，没有证据啊。

就在这瞬间，虢婉茹似乎有了新发现。她立刻屈膝蹲下，对那黑衣人头目的衣裳展开细致勘查。一番探查后，果不其然，她在对方衣兜里找到了一封静静躺着的书信。

父亲和女儿怀着万分谨慎的心情，缓缓揭开那封尘封的书信。信中躺着一张泛黄的纸片，其上的墨迹历经岁月已变得斑驳难辨。然而，尽管字迹朦胧，他们依然能勉强辨识出几个赫然在目的字眼。父女俩一睹之下，皆是脸色骤变，惊骇不已。

原来，纸上所载竟是:“胁迫褒珦之谋业已得逞，后续只待对太后实施刺杀。”

这几个字，宛如一记惊雷，猝不及防地在父亲与女儿的内心深处轰然炸裂。那一刻，他们深深明白，这不仅意味着为褒大人彻底洗刷了不白之冤，更是象征着为朝廷剔除了一个深藏已久的恶性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