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音微怔,笑了笑说道:"说起来,我都好久没看到过你爸了,他还好吗?"
张昭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忍住说道:"他很好,也一直在关心您。"
罗徵音沉默了一会,她并非全然不知道张泽实为她做的事,也主动向张泽实提出过离婚,但张泽实没有答应,那之后张泽实怕打扰她也几乎不再在她面前露面。
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那个叫飞伦的同学,和阿穗有些像,你好像很喜欢这个朋友?"
张昭拧起眉头,沉声道:"他不像任何人。"
他语气认真到有些严肃了,但没有反驳后半句,罗徵音自知失言,笑了笑说道:
"既然喜欢这个朋友,以后有机会请他来家里玩。"
张昭眉眼舒展了些,嗯了一声。
飞伦并没有晚安,他做了一整夜的梦,梦到自己在病床上躺着,身上插满了冰冷的管子,外祖父母在一旁抹眼泪喊他"乖孙孙",张昭握着他的手,似乎在说什么。
他在梦中努力很久,终于听到张昭在喊他"乐乐"。
飞伦惊醒过来,身上还恍惚有被管子插满的痛楚。
那一刻他突然真的不嫉妒杨多乐了。
临近期中考试,班上氛围越来越紧张,就连毕成飞中午都不再去打篮球,待在教室里临时抱佛脚。
飞伦深知抱佛脚远不如抱张昭大腿,每天花式找张昭讲题目,他渐渐察觉张昭自从那天去医院后,对他越来越纵容,起码每次张昭都会回答他的问题,虽然话还是少的可怜。
这让他不禁又开始得寸进尺,大半夜的还在被子里给张昭发题求解,而张昭基本都有求必应,简直像个智能题库 ai 。
要是张昭没回,他就发从毕成飞那儿搞来的表情包,一个接一个,猫啊狗啊鸡啊鹅啊,动物世界似的。
发了二十个后,张昭终于给他回了串省略号。
张昭:题呢
飞伦:在上面
张昭:懒得翻
飞伦又把拍的题目照片发了过去,是一道数学题,难得像奥赛题,他做了二十分钟没做出来。
结果不到三分钟,张昭就把完整的解答过程写好后拍了发过来。
飞伦发了个公鸡蹦哒的动图过去。张昭:?
飞伦:酸鸡跳脚
张昭:
周日那天社团活动一结束,乔以棠就带着飞伦直奔爷爷乔鹤年家。
老人家住在市中心的红顶老洋房里,位置绝佳但闹中取静,出于礼貌飞伦还斥巨资买了一堆自己都没吃过的名贵水果,想着等会见到乔鹤年要不要先鞠个躬以示尊敬。
结果到了乔家洋房一看,乔鹤年正穿着灰布老头衫踩着胶靴在园子里种菜,没一丁点大画家的仙风道骨,见到孙女和飞伦进来头也不抬,直接下命令道:"还不过来干活!"
乔以棠穿着一身短裙极不乐意,借口要上厕所溜了,飞伦喊了声"乔爷爷好",放下水果就过去了,他本就从小干农活,动作麻利顺溜,没多久就帮乔鹤年把活儿干完了。
乔鹤年这才杵着锄头直起腰打量起飞伦,目光矍铄锐利,飞伦被盯的手心都在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