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47可以看作-者-说。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如同最轻柔的金纱,透过顶楼大平层厚重的丝绒窗帘缝隙,悄悄溜进主卧。
光线在空气中形成一道朦胧的光柱,尘埃在其中缓缓起舞,最终温柔地洒在宽大床榻上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
左奇函的生物钟向来精准,即使在经历了昨晚那场酣畅淋漓的“战争”之后,他依旧在晨光熹微时便自然醒来。不同于怀中人儿的筋疲力尽,他只觉得神清气爽,如同被最纯净的能量洗涤过一般,连带着处理了几个小时复杂并购案带来的疲惫也一扫而空。
他微微侧头,深邃的目光落在臂弯里依旧沉睡的路初薇身上。
她像一只餍足的猫咪,蜷缩在他温暖的怀抱中,深棕色的长发如同海藻般铺散在枕间和他赤裸的胸膛上。
她睡得极沉,长睫如蝶翼般覆盖下来,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红润的唇瓣微微嘟着,带着一丝事后的慵懒与娇憨,呼吸均匀而绵长。
左奇函的心被巨大的满足感和爱意填满,几乎要溢出来。他忍不住低下头,极其轻柔地、如同对待稀世珍宝般,在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上印下一个羽毛般温存而怜惜的吻。那温热的触感,带着他满腔的柔情和未散尽的爱欲。
他小心翼翼地抽出被路初薇枕着的手臂,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一个易碎的梦境。看着她依旧沉浸在深沉的睡眠中,毫无察觉,左奇函的嘴角勾起一抹宠溺而满足的笑意。让她多睡会儿吧,昨晚……确实是他有些“不知节制”了。
他轻手轻脚地下床,赤脚踩在柔软的长绒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走进宽敞明亮的浴室,温热的水流冲刷着他肌理分明的身体,也冲散了最后一丝慵懒。换上舒适的深灰色家居服,整个人神采奕奕。
当他走出主卧,轻轻带上房门时,客厅里已经弥漫着早餐的香气。路怀瑾正坐在餐桌旁看晨报,吴昭仪则在开放式厨房里忙碌着。
左奇函爸,早。
路怀瑾放下报纸,目光扫过主卧紧闭的房门:
路父早,小左。薇薇呢?还在洗漱吗?
左奇函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带着点自豪又心疼的微妙神色,他拉开椅子坐下,温和地解释道:
左奇函露露……昨晚有点累,睡得比较沉。我想让她多休息一会儿,就没叫她。
他的措辞含蓄而体面,但成年人都懂的弦外之音,让路怀瑾瞬间了然。
路父嗯,是该多睡会儿。年轻人……也要注意身体。
他眼中掠过一丝宽慰的笑意,最后一句带着点过来人的调侃。
吴昭仪端着一盘刚煎好的太阳蛋和培根走过来,听到父子俩的对话,也慈爱地笑了:
路母确实要多睡会儿昂,来,快坐下吃早餐……
很快,洗漱完毕、穿着可爱小熊睡衣的小天翊也揉着眼睛从儿童房出来了。他依次和面前的三人道了早安,奶声奶气地问好,看到左奇函,眼睛一亮,立刻扑过去抱住他的腿。
左奇函笑着将他抱到自己旁边的椅子上坐好,细心地帮他围好餐巾。
四人在晨光中享用了一顿温馨而安静的早餐。路怀瑾和吴昭仪用完餐后便各自出门上班去了,偌大的顶层公寓里,只剩下左奇函、还在沉睡的路初薇和小天翊。
左奇函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客厅靠窗的单人沙发上处理工作。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他偶尔抬头,目光总会不由自主地飘向主卧紧闭的房门,眼神温柔而缱绻。小天翊则坐在地毯上,安静地玩着另一款乐高,时不时抬头看看工作中的爸爸,又看看妈妈的房门,小脸上满是期待。
时间缓缓流淌,接近上午十点。左奇函合上电脑,看着玩得有些心不在焉、频频看向主卧的小天翊,笑着朝他招招手:
左奇函天翊,走,我们去看看妈妈醒了没有……
薛天翊好呀!
小天翊立刻丢下乐高,像只快乐的小鸟飞扑过来,牵住左奇函伸出的手。
两人轻手轻脚地走到主卧门前。左奇函拧动门把手,将门推开一条缝隙。房间里光线昏暗,只有窗帘缝隙透进的光线。大床上,路初薇依旧维持着蜷缩的睡姿,只是换了个方向,抱着柔软的羽绒被,睡得香甜。
阳光恰好落在她裸露在被子外的一小片光洁肩头和精致的锁骨上,那上面……赫然点缀着几处暧昧而清晰的淡红色印记,如同雪地里盛开的红梅,无声诉说着昨晚的激烈战况。
左奇函的目光落在那些印记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眼底燃起一丝暗火,但很快被更深的柔情取代。他牵着天翊,放轻脚步走到床边。
似乎是感应到了熟悉的气息和注视,又或许是生物钟终于起了作用,路初薇浓密的长睫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漂亮的眸子初时还带着惺忪的迷茫,如同蒙着水雾的琉璃,在对上床边一大一小两双充满关切的眼眸时,迷茫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被吵醒的慵懒和……在看到左奇函那张神清气爽的俊脸时,瞬间涌起的“恼怒”。
路初薇哼!
她发出一声娇气的轻哼,裹紧被子,像只闹脾气的小猫,把脸往柔软的枕头里埋了埋,只露出一双带着控诉的大眼睛,狠狠地瞪了左奇函一眼。
左奇函被老婆这娇嗔带怒的模样逗得心痒难耐,又心疼不已。他坐在床边,伸手将她颊边凌乱的发丝温柔地捋到耳后,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浓的宠溺和讨好:
左奇函露露醒了啊?睡得还好吗?
路初薇好什么好……
路初薇我真的要累死了……我告诉你,你这样的估计没多久就女鬼缠身……不知道虚成什么样了……
左奇函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那笑声愉悦而满足。他俯下身,不顾小天翊还在旁边,在她露出的光洁额头上又亲了一下,语气是极致的纵容:
左奇函那可不一定……
左奇函不过我今天就交给你随意处置了!
左奇函老婆大人想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路初薇被他亲得脸颊微热,但依旧维持着“我很生气”的姿态,从枕头里抬起小半张脸,水润的眸子睨着他,带着女王般的骄矜:
路初薇…罚你今天一整天都伺候我,随叫随到哦。
路初薇我今天就在床上了,哪里都不去。
左奇函奴才遵命!奴才肯定像伺候皇帝一样伺候您!
左奇函立刻领旨,笑容温柔得能溺死人。
随后,他看向一旁好奇地眨巴着大眼睛的小天翊。
左奇函天翊,听见了吗?妈妈今天不舒服,我们要一起好好伺候妈妈,让妈妈开心,好不好?
薛天翊好!
小天翊用力点头,小脸上充满了使命感。 他立刻爬到床上,学着爸爸的样子,伸出小肉手,小心翼翼地帮路初薇掖了掖被角,那认真的小模样可爱极了。
于是,一场由左奇函主导、小天翊积极参与的“伺候皇帝”大戏正式上演。
左奇函先是去厨房,精心泡了一杯温度适中的蜂蜜柠檬水,小心翼翼地端到床边,一手托着路初薇的后颈,一手端着杯子,温柔地喂她喝下。小天翊则趴在旁边,小脑袋枕在妈妈的手臂上,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爸爸伺候妈妈喝水,觉得爸爸好厉害。
接着,左奇函又端来吴昭仪特意留在保温箱里的精致早餐——一碗熬得软糯香甜的粥,几样清爽可口的小菜。他坐在床边,像对待最珍贵的瓷器,用勺子舀起一小口,细心地吹凉,再送到路初薇嘴边。
路初薇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饭来张口”的帝王级服务,偶尔还故意刁难:
路初薇哎呀怎么这么烫嘛!
路初薇你会不会伺候我啊……!
左奇函都一一笑着应承,耐心十足地调整温度,夹来她想要的菜,没有丝毫怨言,眼神里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
伺候完早餐,左奇函又化身按摩师。他让路初薇趴在床上,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落在她纤细却因过度劳累而酸软的腰肢和肩背上。他的手法并不专业,但那带着热度和浓浓爱意的揉捏,却比任何专业按摩都更能舒缓路初薇的疲惫。
她舒服地眯起眼睛,像只被撸顺了毛的猫咪,发出满足的喟叹。小天翊也凑热闹,伸出小拳头,在妈妈的小腿上像模像样地“捶”着,虽然力道轻得像挠痒痒,但那份参与感让他乐此不疲。
温馨的晨光在父子俩无微不至的伺候中缓缓流淌。路初薇被伺候得浑身舒泰,慵懒地趴在枕头上,享受着这难得的、被捧在手心里的时光。左奇函坐在床边,温柔地帮她梳理着长发,小天翊则依偎在妈妈身边,小手指好奇地戳着路初薇手臂上光滑的肌肤。
就在这宁静温馨的时刻,好奇宝宝小天翊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积攒了一早晨的疑问了。他仰着小脸,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路初薇裸露在外的肩颈和锁骨,那里还残留着昨晚激情的痕迹。小家伙伸出小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其中一个比较明显的红印子,奶声奶气地问:
薛天翊妈妈,你脖子上这里,还有这里,怎么红红的呀?是被大蚊子咬了好多包包吗?
薛天翊疼不疼呀?天翊帮你吹吹?
说着,他还真的鼓起小腮帮子,对着那些“红印子”呼呼地吹气。
……
路初薇的脸瞬间染上明显的绯红,她下意识地想把被子拉高遮住那些“罪证”,却被左奇函按住了手。左奇函看着老婆羞窘得快要钻地缝的样子,又看看儿子天真无邪、充满担忧的小脸,差点没忍住笑出声。他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地替老婆解围:
左奇函嗯……对,是讨厌的大蚊子咬的。不过没关系,妈妈不疼,天翊真乖,还知道帮妈妈吹吹。
小天翊得到了爸爸的肯定,小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吹得更卖力了。
然而,小家伙的好奇心一旦打开,就如同泄了闸的洪水,问题一个接一个蹦出来:
薛天翊妈妈,那你今天为什么一直要在床上呀?是生病了吗?可是爸爸说你不舒服,又不像是生病……
他歪着小脑袋,逻辑清晰地追问。
薛天翊哦还有还有!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两人:
薛天翊昨天晚上,我半夜起来想喝水,走到客厅的时候,好像……
薛天翊好像听见爸爸妈妈房间里……是妈妈在哭……又好像在笑……还有…嗯,像是爸爸在打呼噜?但是声音又不太像……
薛天翊爸爸,妈妈,你们昨天晚上是在房间里玩什么游戏吗?是不是很好玩?天翊也想玩!
小天翊的问题如同连珠炮,每一个都精准地戳在路初薇最羞窘的神经上!尤其是最后一个关于“奇怪声音”的问题,让她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她猛地将脸埋进枕头里,发出一声羞愤欲绝的呜咽,露在外面的耳朵红得能滴出血来!身体也微微颤抖着,根本不敢去看左奇函的表情,更不敢回答儿子的问题!
左奇函也被儿子这童言无忌的“灵魂拷问”给问得俊脸微红,饶是他再镇定自若,此刻也有些招架不住。
他看着鸵鸟状埋进枕头的老婆,又看看一脸求知欲旺盛、等着答案的儿子,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无奈。他清了清嗓子,努力维持着“慈父”的威严和淡定,伸手揉了揉小天翊柔软的头发,用最温和、最自然的语气解释道:
左奇函天翊,妈妈今天在床上呢,是因为……因为昨天晚上和爸爸玩了一个……只有大人才能玩的游戏。
左奇函这个游戏呢,玩起来有点累,所以妈妈需要多休息休息。天翊还小,要长大了才能玩哦。
他斟酌着用词,努力避开少儿不宜的部分。
左奇函至于昨天晚上你听到的声音嘛……
左奇函顿了一下,看着儿子清澈见底的眼睛,面不改色地继续编:
左奇函那是因为爸爸妈妈在玩那个大人游戏的时候,妈妈不小心撞到床头了,有点疼,所以……嗯,叫了一声。然后爸爸在安慰妈妈,可能声音有点大,吵到天翊了,对不起啊宝贝。
他成功地将“哭笑声”和“奇怪声音”归结为“意外碰撞”和“安慰”,逻辑自洽,天衣无缝……
小天翊听着爸爸的解释,小脸上露出了然的表情。
薛天翊原来是这样啊!那妈妈你要好好休息哦!天翊不吵你!爸爸,你要好好照顾妈妈哦!
看着儿子如此轻易地被“忽悠”过去,左奇函暗自松了口气,对儿子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
而埋在枕头里的路初薇,听着左奇函这番面不改色、逻辑缜密的“胡说八道”,以及儿子天真无邪的相信,羞窘之余,又忍不住觉得好笑。她悄悄从枕头里露出一只眼睛,正好对上左奇函含笑望过来的、带着促狭和宠溺的目光。
四目相对,无声的电流在空气中噼啪作响。路初薇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都怪你!看你怎么跟儿子解释!
左奇函则回以一个无辜又深情的眼神:老婆放心,有我在,儿子好忽悠。
阳光暖暖地洒满卧室,空气中弥漫着蜂蜜柠檬水的淡淡甜香、被褥间阳光晒过的暖意,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羞窘、宠溺、童真与浓情蜜意的甜蜜氛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