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会些拳脚,他的本事可以找一个好活,自视甚高却自甘堕落混迹赌场。
他暂住姜子牙家中和他宛若亲兄弟,不免让人恍惚,相处中的互相照顾,亲人的关心,申公豹从未体验过,哪怕是逢场作戏。
姜子牙腿脚不便,卖肉的事还得由申公豹来。
晌午当是回竹屋的,沉甸甸的钱袋捧在手心怕化了似的,鼓鼓囊囊的也不会用尽,不拿去做些什么……
身边有男子在交谈。
“去赌两把啊!”
“行!”
两句话余音绕梁般在脑中循环,玩两把而已,赢了便可以在享荣华,狩猎……枯燥乏味的事就没了……
他想舍弃箭术,同以前舍弃做一个不入流的酒馆儿端盘的小厮一样,不想再谋生机了,只想平步青云,一飞冲天。
“这钱也有我的功劳,用一些也无事吧!”申公豹自我安慰,而后环着忐忑的心情赌上了两把,运气极佳,赌中了“大”正因如此放飞自我直到钱囊空空,不知不觉欠了十两银子,不大不小的数目,足够让他生无可恋。
申公豹在赌场身无分文,到了要被砍指的气氛,吓得寒颤。
“我有钱,我有钱!等我!我的朋友,他有!他一定会救我的!”申公豹害怕之色溢于言表,急道。
场子里的人,见过的人多了,刚才他想跑被抓住了,听不得他的鬼话,为首的大哥,膀大腰粗,威武雄壮,厉声厉气,日子也无趣就愿意看别人编造的谎话。
“最好别耍花样!”
竹屋一切安静,秋高气爽,窸窸窣窣的竹叶飘落不乏吹入屋子的残叶,展开书卷的动作被门外巨大的身响所打断,粗犷的喊叫让人惊魂未定。
幸亏竹屋偏僻,没有街坊邻居,门外的动静要宰人似的。
砰的一声,邪风随摔打吹进屋子将门惹得吱呀作响,申公豹被粗暴的丢在地上,白净的脸上又填了心伤,特别是眼睛青紫肿起,恐怖如斯。
姜子牙悚然,眼前都是人高马大的壮汉,他自己是害怕的但还是扶着比他小的申公豹,好似当做安抚与安慰。
“申公豹!输的十两赶紧给!”
为首大哥喊道。
申公豹将血液吞入腹中,嘴角残留的血迹早已被姜子牙擦抹干净,申公豹怕他生气,不敢细看他。
“公豹,你做了什么欠他们十两?!”姜子牙温声问他,数不尽的温柔与关心让他更加自责将那些钱全用在赌场,更是不敢看他,缩头乌龟不愿说话。
“他在我们赌场输了不给钱还想跑!”
姜子牙听言,问臂弯靠着的申公豹,“可是真的?!”
申公豹沉寂。
看样子是了。
姜子牙叹了口气,是放松的语气,他从床底下拿出一个木盒子,里头有他这些年存下的十两银子。
他在庆幸他有这十两。
这场灾祸解决,申公豹对他的愧疚越来越强大了。
脸上的淤青敷着药草,冰冰凉凉的,很舒服,姜子牙亲力亲为为他敷,申公豹不是没有心,一个受尽苦楚突然得到半点关心、亲情般的爱意便觉得在梦里……
一瞬间想拥有沉沦,不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