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不好已经很多年了,有大师傅说过积德行善或许能对我的身体有好处。”
“所幸我是个大夫,这些年一直在义诊。”
“听说这里的人大部分都在矿山里头工作,矿山里头呆久了容易得病,我这次义诊就来了这里。”
沈嗣不动声色地编着故事。
顺道把话题引到了矿山上面。
“说起来,几位是在这个矿山里干活的吗?”
“是啊。”其中一个男子随口抱怨道,“这个年头挣钱不好挣啊,就算在矿山里待久了对身体不好,那也得待着啊!”
“你们既然是在矿山干活的,那有没有见过一辆火车从这开过去?”
张日山问出这句问题的时候,沈嗣四人都在注意着三个男人的神情。
提到火车的时候,三人的脸色都僵住了。
变得有些难看。
虽然立刻就恢复了平常的面色,可还是被敏锐地捕捉到了。
随口搪塞了几句,便借口吃完饭要回去休息了。
奇怪的反应和古怪的神情,让四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关于火车,他们应该知道些什么。”
沈嗣的筷子在碗里拨了拨,轻声说着。
齐铁嘴看了他的碗一眼,里面还剩着大半的饭没有吃。
这些年沈嗣的胃口不好,虽然不挑食,但吃得很少。
齐铁嘴格外自然地把他碗里的饭倒到自己的碗里。
随即扭过头去看向了张启山,“套不出话,那怎么办啊,佛爷?”
张启山瞥了一眼他的碗,“别急,咱们既然惊动了他们,那他们肯定会做出反应,静观其变就是。”
旅馆的床是大通铺,长长的床上可以睡好几个人。
吃过饭,四人悄然走了进去。
通铺上已经睡着几个人了。
张启山的眼神落在那几个床铺前摆放着的鞋子上面。
一般人睡觉前把鞋子脱下来后,通常会朝着床。
也有人会坐在床上再脱鞋。
这时候鞋尖就会朝外。
可是没有哪种情况,鞋子会摆放得这么整齐。
若是说一个人如此,可以说是习惯。
可是一众人都这样,那就有问题了。
蜡烛被吹灭。
整个房间陷入安眠。
沈嗣觉浅,半夜醒过一次,瞧见张启山是坐在椅子上面睡的。
他是发现了什么吗?
沈嗣朝着那些人的方向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
但他相信张启山。
既然张启山都发现问题了,那他肯定有法子解决。
待到天边悄然出现一线日光。
昏暗的房间被照亮。
沈嗣又醒了一次。
他并没有立刻睁开眼睛,因为听见了不寻常的动静。
细细簌簌的声音很轻很轻。
像是穿鞋、下床。
片刻后,声音消失,沈嗣这才睁开眼睛。
和张启山对上眼睛。
同样醒了过来的张日山推了一把齐铁嘴,“走!”
四人悄悄跟上了跑走的三人。
沈嗣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个药丸子吞了下去。
喉咙里那点痒意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涨涨的感觉。
他自己做的止咳嗽的药,只是会感觉有些不舒服。
张启山朝他投去了一个担忧的眼神。
沈嗣默不作声朝他摆摆手,没事。
又仰起头下巴朝着前面点了点,赶紧跟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