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失忆的那年年份很微妙。”
27年6月,日方出兵青岛。
张启山其实怀疑过,沈嗣会不会是流落在外的张家人。
可是不像,无论是标志性的发丘指,还是张家的武艺,都没有在沈嗣身上表现出来。
后来知道更多沈嗣的消息后,张启山就怀疑他会不会经历过秘密实验。
沈嗣第一次进城的方向,恰好是山东青岛的方向。
身上狼狈,也可能是逃难造成的。
失忆或许是实验的后遗症。
沈嗣低下头沉思了片刻,摇摇头。
“解九爷曾经猜过我的身份,他说我的口音不像是北方人,而且我不像是贫苦人家。”
若是流落在外被人捉去了,也不可能没有人去寻沈嗣。
“或许,只有进到矿山看看,才能知道些答案吧。”
清润的眉眼间染上些愁绪。
张启山定定地看着沈嗣,片刻后移开目光。
“聊了那么久,你也该饿了,吃碗馄饨吧,吃完了我叫人把你送回去,明儿一早我再去接你。”
……
翌日一早,张启山、张日山和沈嗣一起骑在马上,在城外等着齐铁嘴。
张日山有些担忧地回头张望着,“佛爷,万一八爷不来怎么办?”
张启山扫了一眼沈嗣,“来,他肯定会来。”
语气格外笃定。
又好似是在威胁,要是不来,他就死定了!
话落没多久,三人就听见脆响的铃声。
沈嗣低下头闷声笑了笑。
原是齐铁嘴牵了头拴着铃铛的小毛驴。
“唉,佛爷!您看我这不是来了吗!”齐铁嘴笑着朝他们招呼。
张日山有些嫌弃这头驴,“你怎么牵着头驴就来了?”
“况且,你这驴脖子上的铃铛这么响,这不得打草惊蛇啊?”
齐铁嘴郁闷地瘪瘪嘴,“还说我呢?你们一个两个的,打扮得这副模样,也不像普通人啊,这一过去,不也会被发现吗?”
说着,他还是把那铃铛解了下来。
一丢,丢到了沈嗣怀里。
齐铁嘴瞪了他一眼,“就你笑得最欢,别以为我没看见,你一直蒙头笑呢!”
沈嗣默默收好铃铛,“好好好,我错了。”
“行了,别闹了。”张启山打断了说笑,“还有正事要办呢。”
荒郊野外,一群人沿着轨道闷头赶路。
齐铁嘴好奇地瞧了瞧沈嗣,见他骑马的动作端正又流畅。
一看就是有几年功夫在的。
也没听过沈嗣这几年骑过马啊?
“唉?”他靠近了点沈嗣,和对方说着悄悄话。
“你啥时候会骑马的啊?”
沈嗣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应当是我失忆以前会的,所以有了身体记忆,现在自然而然就会骑了。”
“噢,这样。”
以前还骑过马,嘶……齐铁嘴歪着头怎么也想不明白。
兴许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不然也不可能会骑马。
不论他怎么揣测着,一段路没多久也要走完了。
面前不远处是一座空空荡荡的小镇。
没有人烟,乍一看还有些吓人。
“去瞧瞧。”张启山率先下马走在最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