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沈嗣起来的时候还是感觉头疼。
太阳穴涨涨的。
不是特别严重,却格外有存在感。
嗓子也又干又疼的,让他忍不住干咳。
“你这破身子怎么还敢喝酒呢?”
陈皮紧紧拧着眉,取了放在橱柜里的秋梨枇杷膏。
勺子舀了一大坨到碗里,再用温水慢慢化开。
沈嗣恹恹地靠在床头,脸上带着心虚的神色。
“我哪知道只是喝了一点酒会这样啊?”
“你之前没有喝过酒吗?”陈皮发问。
之前?肯定不单单只是指过去一年。
可是沈嗣的记忆只有短短一年。
沈嗣没有说话,陈皮权当他是默认了。
刚用温水化开的枇杷膏恰好可以入口。
沈嗣慢慢喝完之后才感觉嗓子好受了一点。
只是头还在发涨。
下次再也不喝酒了。
叹了一口气,沈嗣慢慢揉着自己的额头。
揉了一会儿,他就觉得手酸了。
放下手按揉着手臂。
怎么那么弱啊?
盯了一会儿的陈皮暗暗腹诽。
学着他之前的动作伸出手给沈嗣按着头。
沈嗣有点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轻笑出声。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陈皮不理解,陈皮耳根子又红了。
沈嗣也没有让他一直揉。
过了一会儿就说自己感觉好多了。
“……我有事要告诉你。”陈皮思索着该怎么措辞。
沈嗣点点头,眉目含笑。
看着陈皮也不催促。
等待着对方自愿告诉他之前缄口不言的秘密。
“我给自己找了个师傅。”
“这几天身上的伤是师傅考较武艺弄伤的。”
好几天的经历化成了两句话。
沈嗣有些惊喜又有点担心地询问,“你师傅是谁?”
陈皮一五一十地回答,“是红府的少爷。”
与解府齐名的红府的少爷。
同时也是长沙花鼓戏的名角二月红。
沈嗣不太熟悉这个人。
只在解九爷和齐八爷嘴里听到过只言片语。
“噢,我听说他是个脾气温和的,你能拜他为师是好事。”
只是红府也是盗墓起家的。
沈嗣又没有见过二月红此人,心里还是有点担心的。
“我已不是三岁小孩了,你不用为我担心。”
陈皮瞧出来了他的疑虑。
“是,陈皮向来很聪明。”沈嗣点点头。
转而又问,“那你还住在我这吗?”
陈皮摇摇头,“今日就要搬进红府里。”
“我天未亮的时候就要起来练功,如果住在你这,会吵到你的。”
沈嗣咳嗽了两声,拍了拍陈皮的头。
“好,你走的时候我送送你。”
躺了一个上午,沈嗣感觉身体舒服了之后陈皮才放心离开。
目送着陈皮和陈奶奶离开。
阿奇格外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难得有一个同龄的人。
他与陈皮相处得挺好的。
如今他走了,心里不免空落落的。
“唉。”
一声叹气声响起。
阿奇还以为是自己发出的声音。
一回头发现沈嗣站在门口望着远去的人们。
“师傅怎么也叹气了?”
“师傅是不是也舍不得陈皮?”
沈嗣弯起手指,轻轻敲了一下他的头顶。
“只是在感叹,你少了一个师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