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umber nine-上学

当墨熙穆难得地沉沉睡去后，梦到了一位稀客。

那是在她名义上的家里，她打开笼子放出那只棕绿交加的猫，轻声呼唤她：“圆球，圆球！”眼里盈满了喜悦。圆球便疾步向她走来，她跪在地上，期盼地伸出双手，圆球便走进了她怀里。

骤然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圆球格外开心。它如同发现新大陆一般，开始尝试着对墨熙穆表达爱，先是小心翼翼地舔舔，然后将头枕在墨熙穆手腕处使劲蹭蹭。它要在墨熙穆身上留下自己的气味，宣誓这是它的人了。

墨熙穆抱了一会儿，放下它，让它随着它自己的意愿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突然，圆球拱翻了一个纸箱，墨熙穆笑着嗔怪它：“你呀，力气真大。”走过去收拾。

收拾完，墨熙穆看着还在到处视察的圆球，灵机一动，从床上取下泰迪熊玩偶，递到圆球旁边：“喏，这个给你抱。”圆球顺势倒在地上，刚好把泰迪熊拥入了怀抱。

“真可爱。”墨熙穆连忙抓过手机，给眯着眼抱着泰迪熊的圆球拍了张照。

圆球被妈妈扔出家，不久后在车祸中去了喵星，墨熙穆很想它，可它很少入她的梦。

有时墨熙穆会想：是不是我对不起它，它怨恨我，所以不愿意来见我。

然而这天晚上，她真的梦到圆球。

一直以来，墨熙穆觉得自己已经渐渐失去情感，不会被伤害，也不会难过了，然而她还是错了。当那只圆滚滚的猫在她的梦里逐渐清晰时，她不知不觉就哭了出来。墨熙穆在梦中奔跑喊道：“圆球！圆球！”

圆球在那一刻也看到了墨熙穆，立刻小跑过来，把头靠到墨熙穆腿上，就地躺倒，露出肚子墨熙穆蹲下身，轻轻揉着它脖颈处的毛，圆球发出呼噜呼噜的响声。

墨熙穆一边抚摸它，一边和它说心里话：“圆球，我对不起你。圆球以后要小心路上的车辆，好好活着知道吗……”

说着说着，声音便哽咽了。圆球好像听得懂她在说什么，用尾巴微微缠住她的腿。都说猫最傲娇，脾气最不好。但圆球身上没有一处地方不让墨熙穆动的。它的温情，就是给墨熙穆提供一团世界上最柔软、最干净的地方。

【就算我没有救下你，你还是爱我】一股混杂着酸楚与甜味的感觉如同龙卷风一样扫上墨熙穆心头，墨熙穆把圆球拥进了怀里，轻声说：“不管怎么样，我都爱你。”

凌晨四点快五点时，墨熙穆骤然醒了过来，她看了眼身边睡着的阿彤。

墨熙穆梦中的泪痕还没干，在喷薄欲出的初日光照下，露出淡淡的痕迹。她为了不吵醒阿彤，没有穿拖鞋便下了床，走到书桌前，随便翻开一本本子。

她从笔筒抽了支笔出来，几乎不假思索地，在纸上画下：“不知忆我因何事，昨夜三更梦见君。”

圆球，不知忆我因何事，昨夜三更梦见君。

墨熙穆在梦中见到圆球，格外满足。

墨熙穆望着窗外，等待阳光彻底驱散浓雾。身后阿彤还在睡着，清晨温度不高，墨熙穆穿着单薄的衣服坐在椅子上，微冷的空气穿透白色的袖子，但她并不太在意。

快六点时，阿彤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自然而然地叫道：“小穆姐姐……”话音刚落，她才看到墨熙穆没有在床上，而是没有穿外套就坐在书桌前。

阿彤彻底清醒了，吓了一大跳，翻身下床，“噔噔噔”地跑过去，抱住了墨熙穆：“小穆姐姐！你怎么不穿外套就跑出来了！”

墨熙穆答道：“没……”她一句"没事"还没说完，阿彤就采取了行动——阿彤“哼哧哼哧”地把墨熙穆搬到床上，用厚被子给她裹成了一个大粽子。

墨熙穆被裹挟在被子里、坐在床上，动弹不得，无奈地看着阿彤。阿彤似乎忘了自己也没穿衣服，盘腿坐在墨熙穆“粽子”面前，义正言辞地询问：“说！你几点起床的？小穆姐姐你昨晚不会做噩梦了吧？还是胃不舒服？”

墨熙穆挣扎了半天，才终于从被子里抽出了一只手臂，立刻抓起一旁的外套给阿彤披上：“你不也没穿外套，还说我呢？”

阿彤尴尬地看了眼丢到自己身上的外套：【好像我确实也没穿外套哦】。但是随即她就理直气壮起来了：“小穆姐姐，不要回避问题！幼儿园小朋友都知道，不能不穿外套就在外面到处跑！你要是再这样，我就不叫你小穆姐姐了！”

听到阿彤的话，墨熙穆心里一紧：【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了，他们不要我了。】随着阿彤继续说道：“我要叫你——小穆妹妹！”墨熙穆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阿彤只是在关心她、只是在开玩笑、没有讨厌她的意思。

但是以前无论墨熙穆做什么都会被骂，所以她像一只惊弓之鸟般，误解了阿彤的意思。而意识过来后，愧疚感与自我贬低又像潮水一般涌上了心……

墨熙穆垂下了眼眸：【所以，这是在关心我吗？不过确实，被这么用被子一裹，身子是暖和多了……】

阿彤并不知道墨熙穆心里在想什么，见墨熙穆既没有生气也没有笑，愣了两秒，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越来越急，皱着眉看着墨熙穆，眼里是满满的担忧：“小穆姐姐……我不逗你了　　你是不是真的不舒服啊，为了不让我担心才瞒着我。”

墨熙穆没想到阿彤在担心这个，她的心似乎猛地被触动了一下。她慢慢伸出手接下了阿彤递来的外套：“没有，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不舒服。谢谢你。”阿彤思考了一会儿，像是在判断墨熙穆的话的真实性，缓慢地点了点头，握紧了墨熙穆的手，把它贴在脸颊边蹭了蹭，随即放下墨熙穆的手。

阿彤飞快地穿上外套，下床站到墨熙穆旁边，嚷道：“小穆姐姐！我们快去叫哥哥姐姐们起床！”“我不了吧……”“小穆姐姐来呀来呀！”墨熙穆一脸无奈地被阿彤拉走了。

王民房间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个笑吟吟的脸庞探进了他的房间——阿彤身后跟着略踌躇的墨熙穆，显然是被阿彤拉来的。“民哥早上好！”阿彤兴奋地叫道。

王民端着咖啡，对她们笑了笑：“早，昨晚睡得好吗？”

“特别好！我以后就打算赖着小穆姐姐了！”阿彤竖起一个大拇指。墨熙穆听着都无语了：【这孩子也太不认生了吧……】

王民微微笑着瞥了一眼墨熙穆。

突然，阿彤留意到了王民的黑眼圈：“对了对了，民哥你黑眼圈咋这么重？昨晚干什么去了？如实招来！”

其实，王民在她们房间守了一夜，生怕墨熙穆胃痛再犯、阿彤吃药后难受。今早凌晨，才起来回自己房间，稍微洗漱一下，给自己泡了杯咖啡，还没喝，阿彤她们就来了。

王民走近亲昵地摸了摸阿彤的脑袋，岔开话题：“没什么，你们快去吃早餐吧，吃完我们和你们一起去学校。”

“不过林聪哥哥他们还没起床，走吧小穆姐姐，一起去叫林聪哥哥他们去。”阿彤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拉着墨熙穆跑出了房间，速度快得连王民都还处于蒙的状态。

阿彤蹑手蹑脚轻轻打开房门，林聪正在床上熟睡。阿彤看向墨熙穆：“小穆姐姐，你看着哦，下次叫醒林聪哥哥，你就学我这样。”

说着，阿彤蹑手蹑脚地走到林聪床边，双手猛地抓住林聪胳膊，来回剧烈摇晃，并且大声喊道：“起床起床！林聪哥哥起床啦！”

只见林聪翻了个身，把头埋在被子里，蛮不情愿道：“让我再睡会儿嘛。”阿彤双手叉腰，中气十足地说：“林聪哥哥，这样是不行的！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一日之计在于晨！早睡早起身体好！你再不起来我就跟王民哥哥告状，说你熬夜打游戏！”

林聪一听就慌了，连忙从床上跳起来：“妹妹，你这是污蔑！我昨天只是担心小穆，睡不着，哪有玩游戏！虽然假期里我天天熬夜打游戏！但那都是过去了！”

听到林聪这么说，墨熙穆脸红了一瞬，还是第一次有人向她表达关心：【只是我是不是又给他们麻烦了。】

林聪说完才注意到墨熙穆也跟在阿彤身后，连忙问道：“小穆胃不难受了吧？”

“不难受了，谢谢关心。”墨熙穆微微摇摇头。

阿彤好像听到了林聪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缓缓瞪大眼，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原来林聪哥哥你假期天天熬夜打游戏呀，我告诉民哥去——”

阿彤正想跑出房间，突然她的袖子被拉住了。阿彤回头一看，墨熙穆略微不耐地对她说：“快一点，不然赶不上上学了。”

阿彤打了个哆嗦，摸了摸手臂：【果然……冷起来的小穆姐姐比民哥还令人害怕。】不过，阿彤才不在意墨熙穆对她冷淡，反正墨熙穆是她认准喜欢的人啦！这样捂个半年，不信墨熙穆不热！

阿彤立刻正色，乖乖跟着墨熙穆走了。临出房门，她转回头向林聪抛了个眼神，像是在警告：【虽然我不去告状了，但这个过还是要记！】然后一点也不考虑林聪的心理阴影，拉着墨熙穆蹦蹦跳跳地跑走了。

“燕子姐姐！快起来，上学要迟到啦！”“叶辉哥哥快快快！别练枪了，陪我们去吃早饭！”“张力哥哥，你再不起来，师父要罚你蹲马步了！”“陈锋哥哥，早餐要被我们吃完喽！”阿彤一间间房门敲过去，丢下一句就跑。

墨熙穆欣赏着阿彤不重样的"惹人发疯"叫早模式，有点明白阿彤是为了不让她等急，收敛着还没发挥出全力，不然她肯定是点醒为止……

所有人都被这样的方式叫起，迷迷糊糊地坐在餐厅里。周老师看着神兽战队东倒西歪的模样，忍俊不禁。除了王民、阿彤、墨熙穆、叶辉几人比较精神，其他人仿佛还活在梦里，早餐吃得味同嚼蜡。

天神基地的早餐向来不错，再加上又是大家坐在一起其乐融融地吃饭，各人脸上都逐渐浮现了笑容。墨熙穆把自己盘里的早餐吃了，阿彤拿了片吐司涂上草莓酱递给她：“呐，我最喜欢的草莓味！”

阿彤盘里已经有一片涂着满满草莓酱的吐司了，其他人盘里也都有阿彤给他们涂的吐司。墨熙穆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接了过来，送到嘴里，轻轻咬了一口。“好吃吗？”阿彤身体前倾，满怀期待地看着腮帮子鼓鼓的墨熙穆。

“好吃。”墨熙穆点了点头，虽然语调听不出太大激动，但是阿彤觉得墨熙穆声音清甜好听，像柠檬，有时候一口咬下去是酸的、苦涩的，但又是清新的、回味无穷的，让愿意欣赏它的人欲罢不能。吃东西时，墨熙穆的冷漠都化了，懵懵的特别可爱。

阿彤不指望墨熙穆一下子就能放开和大家笑着吃早餐，比如陈锋嘴里含着东西讲笑话眉飞色舞得快要跳上桌子了。但是她相信氛围是可以传染的、环境是可以养人的。要是有一个正常、幸福的家庭环境，墨熙穆也会和别人一样迷迷糊糊、但幸幸福福地长大。

太阳光透过薄雾打在基地的落地窗上，不会太热、也不会刺得人睁不开眼，墨熙穆看着这幅令人想到“希望”的场景，不禁有些动容，说了一声，回房间把这一切拍了下来。相册里是圆球的照片、网上搜集的头像、还有今天早上拍的这张初阳……

墨熙穆拂过电子照片右上角标注着日期的位置，正在出神，房间门突然被推开了，探进来个小脑袋：“小穆姐姐，好了吗，我们要去上学喽！”

“好了，我这就来。”墨熙穆平时总是冷冰冰的语气，也被窗外的景色染上了些暖意。阿彤跑过来拉往墨熙穆的手：“我们走吧！”

于是，一大群人簇拥着墨熙穆朝外走去。赵燕：“小穆，我们的高中就在初中部隔壁，记得经常来找我们玩呀。”王民：“我在你们学校工作，要是遇到困难或者很难适应的话，可以到行政楼找我。”阿彤背着大书包蹦蹦跳跳地跟在墨熙穆身旁：“对呀对呀，王民哥哥可是我们学校历代以来最年轻厉害的副校长！不过小穆姐姐有什么事都可以先来找我！”

基地停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几人走着去。在路上，阿彤拉着墨熙穆的边唱歌边一蹦一跳走着，忽然停住了，指着路边的小河对墨熙穆说道：“小穆姐姐，你看！那只大锦鲤我和哥哥姐姐上学时已经看到！唉，不过可惜我怕水，也不会游泳，不然早就将它捞出来炖了吃掉了！”

王民几人一个激灵，墨熙穆神色如常，明知阿彤在开玩笑逗她和哥哥姐姐开心，心里感觉好笑，嘴角也不由扬起了一个小幅度。这一切都被阿彤尽收眼底。

阿彤轻轻笑了笑并没有声张，她怕声张了，墨熙穆就不好意思再笑了。不急，慢慢地来。

看着两位小朋友悠悠闲闲，阿彤看见什么都要指点给墨熙穆看，甚至于看到河上长着的野柿子，都想爬树摘一个下来给墨熙穆尝尝，林聪哑然失笑，出声提醒道：“两位小朋友，上课要迟到啦，还不走吗？”

“哈？”阿彤又惊又愣看向王民，“几点了！今天不用那么早到校的吧，我们还来得及对不对！民哥你快回答啊！”墨熙穆也跟着紧张起来：【糟，跟着阿彤不知不觉就太放松了……】这是她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来得及，你们尽管放心好了。”王民看着急得恨不得坐上火箭飞走的两人，连忙说道。阿彤拽住王民的袖子求证：“尊嘟假嘟？”王民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真的，林聪只是夸张，真要迟到了他不急？”说着，王民瞟了一眼林聪：【你惹急的，还得我安慰，不过换来了妹妹的亲近，不亏。】

两个小朋友终于不急了，可是这下可不敢再耽搁了，老老实实朝学校走去。

走到校门口，被一大群哥哥姐姐群星拱月的阿彤和墨熙穆格外吸睛。更何况神兽战队和副校长也在其中。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墨熙穆。半大小子，愣是不怕生，挤到王民面前问：“老师，这个女孩没见过啊，也是你妹妹吗？”王民看着他求知若渴的眼神，想：【要是这群恨不得上天的小屁孩对待题目时也有这份精神就好了……】

他身侧的同学戳了戳先前发问的同学腰际，自以为小声其实别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地说：“什么老师，叫校长！”那个男生立刻也压低声音吼回去：“我知道！只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而已。”

眼见两个男生要扭打起来，王民连忙上前拉架：“初三了，一个个还打架，幼不幼稚。这也是我妹妹，叫墨熙穆，你们以后年组活动稍微帮着照顾她一点，她刚转来这里。”

“不用……”墨熙穆话还没说完，就听两个男生铿锵有力地齐齐答应了王民的话，嘻嘻哈哈地跑走了。

阿彤撇撇嘴，揽过墨熙穆：“学校搞活动那群男生激动得跟猴子一样，别指望能想起答应过的事。小穆姐姐你还是相信我吧！阿彤最喜欢你啦！”

旁边走过的两个女生刚好听到王民和那两个男生说话，也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副校长的新妹妹和阿彤一样可爱，圆嘟嘟的脸蛋，看着就好好捏，我想把她拐跑，你说她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呢？”

另一个大惊失色但显然知错不改：“你这样说，副校长要来追杀你啦。不过我也想拐，要不你拐了送我家里来吧。”

阿彤憋着笑装出一脸深沉的模样：“小穆姐姐，别害怕，她们只是在口嗨。我们这儿的同学，都有点……”阿彤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合适的描述词，最终艰难地憋出了一个“精神不正常。”

墨熙穆：【这样更害怕了好吧……】

王民无奈地笑了笑，对墨熙穆说：“好了好了，学校里的同学应该都比较好相处，但是要是被误解受委屈了要跟我说。”

“而且还有我保护小穆姐姐呢，民哥你放心好啦！”阿彤拉起墨熙穆的手，向教学楼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喊，“我带小穆姐姐去班级啦，哥哥姐姐们拜拜！”

阿彤跑的过程中，用胳膊怼了怼墨熙穆的腰：“小穆姐姐，也告别一下呀。”

墨熙穆觉得不告别就这么走了确实不太好，但张口要说时，却又有点尴尬，这两天她表现得不易近人，虽然他们表面上都对她很好，但估计没有多少印象分。好在阿彤没有在意，拉着墨熙穆直接拐进了教学楼，还兴高采烈地找墨熙穆说东说西。

“哎，就这么跑了？”王民好气又好笑，往常就算是分别一刻钟，阿彤也要抱着他的脖颈说出那些黏糊糊的缠人语句，好像他是个需要安慰的小孩子一样，生怕一走他就哭了。【估计是有太多好玩的事要带小穆看了。】王民带笑摇摇头，暗想道。

不等神兽战队吃醋，上课铃就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神兽战队五人也来不及和王民道别了，抡起书包朝着教学楼撒腿就跑。

“慢点，小心摔着！”王民遥遥朝着一群狂奔的弟弟妹妹喊道。他哭笑不得地想：【这群弟弟妹妹，从来没有让人省心过。】

只见林聪跑过拐角处时，匆忙向王民比了个" OK "的手势，赵燕也叫道：“知道啦！”王民想道：【但是，拥有他们，还是很幸福。】

望着神兽战队一行人跑进教室后，王民往行政楼走去。

此时，阿彤早已拉着墨熙穆在教室里坐好。

因为每学期开学都会重新按身高调座位，所以现在可以随便坐。阿彤自然是和墨熙穆坐在一起啦。

老师还没进教室，半大不大的少年少女们憋了一个暑假的话，仿佛要在这半天说完，教室里堪比菜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