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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门

声声入耳不入心

次日天刚蒙蒙亮,梁印年一行人便上了路,地上的积雪深厚,一脚踩不到底,马车行驶都有些吃力,也就是能用灵力御剑,可这行人中,有部分只不过是普通下人,别说御剑了,便是连灵力都不会凝,如今也不可能把他们扔在这里,便只能将他们留在客栈,让段鑫帮忙暂且留下这几人,等梁印年忙完之后,再备厚礼回来寻人。

解决了麻烦,事情也容易了些,梁印年带着影卫一路御剑到缘门,即使披了一件棉披风,还是能感觉到风打在脸上的感受,那可一点都不好受。

“公子,这雪越来越大,怕是再往前,就看不清路了。”确实如此,雪落在他们的睫毛上,结了一层霜,视线有些模糊,前面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如若是迷了眼,看不见路,可就不好走了。

“前面树木密集,可暂避风雪,去那里。”梁印年自是知道如果真的迎着风雪向前,怕是要折损几人,还没到缘门,万不可少一人。

几人降下高度来到树林,这里的确比高空温暖些许,也不至于被迷了视线。

见众人稍微缓和一些,梁印年递给他们一些避寒丹,可在几个时辰内不受风雪侵蚀,也好继续上路:“所有人跟紧,不可单独行动。”

“是!”

好在这里距离缘门不是特别远,而且御剑本身就比正常乘坐马车快上几倍,几人很快就到了缘门山脚下。

可这里,似乎有些不对,缘门这一带,即便是山下,也有大阵和结界,而且也会派弟子轮值看守这里,可现在却空无一人,结界也消失了,只有这阵法还在,按理说,结界被人攻破大阵收到感应会立刻开启,可如今大阵却没有丝毫开启的迹象,那就只能说明,这里的结界是被内门人关闭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麻烦了。

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梁印年一行人加快脚步上山,到了半山腰,路上清晰可见的血迹。梁印年蹲下身,伸出手抹了一把地上的鲜血,还未干,就证明这是不久之前留下的血迹,缘门到底发生了什么?来不及细想,只有到了门内才知道事情的因果。

越靠近缘门,地上的血迹越多,到了宗门前,石柱上的血手印,着实渗人,梁印年立刻警戒起来,走向门内,外门弟子已经被杀的几乎没了人,梁印年有些怒了,缘门从来很少出现在其他门派前,且不与其他门派争夺弟子和资源,如今到底是谁,竟然想屠了缘门,梁印年势必要把那人千刀万剐。

“全部警戒。”梁印年提着剑走向内门,每走一步,便怒上一分,缘门外门弟子这一百多条生命,他一定要讨回来。

到了内门,里面空无一人,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连血迹也没有,安静的可怕。一行人把每间屋子都检查了个遍,一个人都没有,那这些人都去哪了?随说缘门不能成为世界第一的大宗门,但内门弟子的实力确实平常宗门的数倍,外门弟子修炼较少,不敌对方,但内门弟子必定有一战之力,可如今外门被屠,内门空无一人,梁印年突然想到了什么:“去后山!”

果然不出他所料,后山同外门一样,尸鸿遍野,看弟子的服饰,是内门弟子。后山有先祖亲自布置的防御阵法,就算是仙者也能抵挡一二,怕是在前往防御阵时被杀害的,梁印年握紧拳头,咬紧牙齿,已经做好与那人生死决战的准备了。

到了后山深处,梁印年发现防御阵法已经被开启了,他冲进阵法里,剩余的人果然都在这里,可他们身上一点伤也没有,有人竟还在吃酒说笑,同门被残害,他们竟然还笑得出来,梁印年挥剑,将那些人震倒在地,质问他们:“同门被杀害,你们在做什么?看戏吗?”梁印年握紧手中的剑,已经做好处死他们的准备,那些人一看掌教回来,惊诧不已。他们纷纷跪倒在地,乞求掌门不要杀了他们,没有听到答案,梁印年扯起一人的衣领,将他拽起来:“我在问你们话,说,你们在做什么,啊?!”梁印年将那人甩出去,重重甩在墙上,那人吐出一口血,颤颤巍巍,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说。

一名弟子怕死,立马凑上前,扯着梁印年的衣角:“是二长老许耿,二长老反了,引进外敌将外门弟子杀害,我们…我们…”,梁印年将他踹开:“你们贪生怕死,投奔了他,是与否?”

“…是……是。”

梁印年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对影卫们吩咐:“杀了,一个都不准留。”

顿时,鲜血四溅,混杂着求饶喊叫声,着实刺耳,梁印年嫌吵,关闭阵法,离开了这里,走出阵法后,他还有些心神不定,许耿反了,可那位最是忠心耿耿,每次梁印年因为意外受伤,他都是一个来慰问的,如此一人,他怎么也想不出许耿反的原因,心中顿时跌落谷底,如今,他也要向这位如同亲人般的二长老刀剑相向了。

梁印年来到正堂,许耿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小年儿,你来了。”几年不见,许耿已经苍老许多,头发也以花白,可这时候又怎么可能说出那些慰问的话来,梁印年稳定情绪,走向许耿:“许叔叔,为何要反?”

许耿笑笑,咳嗽两声,摇了摇头:“小年儿,你不明白,这掌教之位,谁不想要啊?”梁印年愣住,他不敢相信自己心中神圣一般的人物会为了一个掌教之位而残害同门,他抓住许耿的肩膀,紧盯着他:“许叔叔你骗我的对不对,你不可能是这样的人!许叔叔你回答我啊!”许耿抬手揉了揉梁印年的头:“小年儿…”确实,梁印年说得对,许耿的确不可能是这样的人,可许耿不想告诉梁印年事情的真相,这孩子的性格,为了亲近的人,几乎能卖命,他不想让这么年轻的孩子为了自己而有任何不测,如今做出这些事,也不过是为了让梁印年相信,自己反了。

“许叔叔,这是假的,你快说这是假的,我不信,我不信!”梁印年声音都有些哽咽,他期待的看着许耿,多希望他说出自己心中所想要的答案,可一切都不如他所愿:“小年儿,要开心。”说罢,许耿吐出一口鲜血,消散在了天地之间:“许叔叔,不要,许叔叔…你走了小年儿不会开心的,许叔叔…”

等到其他人到正堂时,只看到梁印年双眼无神跪坐在地上,手里紧握着许耿送他的成年礼——许耿亲手捏的两个泥人,分别是许耿和梁印年。

小五刚想叫梁印年,却被小七阻止:“掌教现在心情不好,别打扰他。”小五也只好作罢,影卫们站在门外,各司其职,警戒着周围。

梁印年稍微缓和,看着手中的泥人,暗暗发誓,势必要查出真相,还许耿一个公道。

他将泥人收好,放在袖子里,舒缓好自己的情绪,走出正堂:“江硕信中说要来比试,现下人在何处?”

看到梁印年,小七回话:“江公子在竹林候着,已经有几名弟子前去比试,只是,都败下阵来。”

“嗯,我知道了。”

小五和小七对视一眼,又低下头,嘴里的话说不出,这一点被梁印年捕捉到:“有什么话直说。”

“是。刚刚门内来人说是那些被杀的内外门弟子都已经找人从副门那里请回来了。”听到这个消息,梁印年有些震惊,那些人不是死了吗,这次,他和你来笃定自己的想法,这些事情真的不是许耿有意为之,他不可能是这样的人,知道许耿是清白的,梁印年嘴角弯了弯。

“安顿好他们,从今日起,外门弟子也要勤加修炼,派人去教导他们,每三个月要让他们同内门弟子比试一番,凡是胜出者,可进入内门。”经过这件事,梁印年知道,如果不将缘门的实力增强,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恐怕就危险了。

安排好一切,梁印年来到竹林,几年不见,他倒是要看看这位江掌教有没有什么长进。

江硕坐在竹林的石桌旁品茶,看起来悠闲惬意的很,仿佛刚才的事情与他没有丝毫干系。梁印年坐在他对面,伸手去拿茶杯,江硕看了他一眼,眯着眼睛冲他笑:“哎呀梁掌教都被屠门了,还有闲心坐在这里喝茶,可真是绝情啊。”梁印年瞥他一眼,对于他这种故意挑衅的话语,梁印年已经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

“江硕,屠门之事,你可知道些什么?”这一句话出口,江硕停下手中的动作,放下茶杯,盯着梁印年,虽然说这件事他没有插手,但这幕后之人,他心中已经有人选了,他本来想自己解决这件事的,不仅是为了给缘门讨一个公道,还是为了不让这种事威胁到自己,可如今梁印年既然来问他,想必是猜到了什么,再有所隐瞒,怕是会怀疑到他头上,到时候两人反目,鹬蚌相争,真正的幕后之人倒是渔翁得利,那就得不偿失了。

“好吧好吧,这件事,有很大可能是他们做的。”虽然说是要告诉梁印年的,但也不可能一下子全盘托出,自然要先打哑谜,探探对面的口风,再做打算。

“庆家。”梁印年没有丝毫犹豫,说出这两个字,庆家与许家一向不和,特别是在缘门选拔长老时,许耿比庆家主子庆衣昕靠前一个排名,因此记恨上了许耿,后来虽然被其他门派收入门内做长老,却一句话。依旧同许耿过不去,总是给他使绊子,那么许家就是最有动机的。

听到心中所想的答案,江硕晃了晃手中的扇子,继续说道:“不错,我已经派人查探过了,是庆家人做的,但具体是谁,就不清楚了。”

“庆衣昕,一定是他。”当梁印年说出庆衣昕这三个字时,语气里都带着些许怒意,他十分笃定,一定是这个人做的,他现在恨不得把这个活剐了。

听到梁印年的话,江硕有些诧异:“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是他?”梁印年只是咬咬牙,没有回答,看着梁印年这幅恨不得把他口中那人撕了的表情,江硕倒是猜出几分:私人恩怨啊,啧啧啧,这是多大的血海深仇,能把人气成这样。

“你有什么办法来解决这件事?”

听到梁印年这么问,江硕笑笑,他倒是没想到,不过几年没见,梁印年精明了不少,倒是能看出来他的打算了,怕是以后再想对他隐瞒什么,就难喽。

江硕将扇子合起,拿起茶杯,把玩着:“那就来配这位演一场戏咯。”

梁印年与江硕达成协议后,开始商议接下来的计划。

……

“这庆衣昕最爱的就是美人,不如梁掌教屈尊降贵…”江硕心底暗暗发笑,他可是迫不及待想看梁印年女装的样子。

“不行!江硕你就只有这些烂计划吗?”梁印年气的站起来,猛拍桌子。

“那梁掌教还有什么高见?说来听听,让在下好好学习学习。”江硕这些话一出口,梁印年顿时语塞,他确实没有什么其他办法了,要想混到庆衣昕身边就只能装扮成舞女,若是用其他身份,先不说守卫森严,就连下人之间,也都清楚对象的长相,怕是不好混进去,江硕的办法,已经是目前唯一可行的。

梁印年沉默片刻,江硕见这件事有成的可能,继续添油加醋:“梁掌教自称想要报仇,只是说说而已吗?既如此,江某认为了。就没有合作的必要了。”这一席话,无疑是在激梁印年乖乖就范,达成自己的目的。

这点小聪明,梁印年自然是看得出来的,他可不会乖乖的当一个小白兔任人摆弄:“江掌教不也是要查清这件事以绝后患吗?大家都有相同的目的,不如就江掌教屈尊降贵一下。”说着,梁印年露出一抹取笑的意味。

江硕摆摆手:“哈哈,梁掌教真会开玩笑。”

梁印年收起笑容:“同江掌教学的。”江硕有些不好意思,打开扇子扇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既如此,便想想其他办法。”梁印年看着桌子上的纸张,上面都是江硕派人搜集的有关庆衣昕的资料,想从这上面找到线索。

江硕敲敲桌子,打断梁印年:“别看了,看也看不出什么,庆衣昕的信息倒是难查,我的人查了数月都不曾有任何进展。”

梁印年示意江硕闭嘴,翻了翻这些纸张,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眼睛都亮了:“有了!”

江硕刚喝进去的茶水吐了出来:“就这几张废纸,你看出办法来了?”

梁印年摇摇头:“我知道怎样接近庆衣昕了,而且不需要用我们一兵一卒。”江硕顿时提起兴趣:“说来听听,我倒是很想知道梁掌教想出什么样的好主意了。”

“不说。”梁印年故意挑逗江硕,激起江硕的好奇心。

“哎,你。”,江硕笑出声,也没有继续追问,“那便按你想的来,我随时奉陪。”

梁印年听到江硕的话,抬起头看着江硕,两人四目相对,悄恰清风拂过,带动发梢飘动,竟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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