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不是旁人,正是那齐衡和岳慧盈,在来到巴蜀之前,岳慧盈知齐衡会为其他男子爱慕自己而吃味,这些日子出的风头也算够多,索性便在脸上做了易容,虽还是个眉清目秀的姑娘,却也并非多么绝艳,至少如今的岳慧盈,单论五官的精致,和眼前的蜀地绝色邹瑗平相比,颇有不如。
但岳慧盈的美,并不只在于色相,还在于风致,一举一动,撩人心魂,纵使遮住了照世的容光,其神韵反倒让邹瑗平的精致显得浮皮潦草起来。
阿布瞧得目干舌燥,心驰神往,邹瑗平也瞧她一身气度风致,也是难忘,又扯了扯阿布的袖子,示意他赶紧回神,莫要唐突了美人。
不料岳慧盈却主动找她搭话,“小妹妹,我方才听你们争执,是否是这位公子头有瘀血,始终堵在心头,故而忘却了许多事?”
岳慧盈说话的声音也极为动听,阿布来了精神,“这位娘子说的没错,小邹姑娘的确是将我从这河里捞起,可我什么都记不得,请了一些大夫也不见效,说是得靠自己从以前的环境之中在回忆一些,可我什么都记不得,才央求小邹姑娘带我来这里。”
岳慧盈叹道,“失忆之后来从前的地方固然有可能恢复,却也不知何时年月,小妇人幼时从医,如今习得医术已有二十载岁月,倒有把握助你恢复记忆。”
邹瑗平有些迟疑,“可是那些大夫也感松手,说是怕针刺得深了,反倒要其性命,都不敢动手!”
“妹妹,医者仁心,旁得大夫做不到的事,我也并非不能做到,倘若我没十足的把握,便绝不敢拿患者性命开玩笑?”
“那你能救我大姐姐吗?我大姐姐嫁到沈家,操持家务,还处处亲力亲为去照顾那个八王妃,八王妃和那两个崽子倒是都好了,就我姐姐不好,足月的胎儿都给落了,大夫说我姐姐活不得几个月,你……”
邹瑗平想得很多,她固然倾慕岳慧盈风致,却也不能真的相信岳慧盈便是出神入化的神医,但又做不到完全的不信,所以便提起了自己的姐姐邹瑗琴,多少大夫说她活不成的,若自己真有遇到了神医的造化,自是要先紧着姐姐来,一百个阿布也比不上姐姐的性命重要,且还能将姐姐当做看她医术的炼金石,连姐姐这样的病都能调理好,自然阿布也不用冒着性命风险,又恐自己不太礼貌惹恼了岳慧盈,便又跪了下来,“娘子,我看你一身气质,是不同于寻常女子,便是公主郡主,也比不得你的气度,我和你第一次见面,你愿帮我,我还要你救我大姐姐,那是得寸进尺,可我大姐姐是好人,她向来多行善事,又好扶贫救弱,如今我三个外甥,有两个都哭成了泪人。”
阿布也跪在她身旁,岳慧盈叫齐衡扶起了他们,说出了那句让他们都松了一口气,“救人的事,自是攸关性命的事是最为急切,你就放心吧,既然我来了这里,便不会让人出了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