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

文轩：他每天都在生气

1.

夏天的气味着实浓重，闷热的天气加上聒噪的蝉声。

一双苍白嶙峋的手搭在窗沿上，少年的眼睛在迎面吹拂的风中微微眯起，栗色的发丝凌乱扬起，遮挡了他部分的视线，有些宽大的病号服在风中发出扑棱的声音。

燥热的风中，他将身子往前倾，几乎有半个身子都露在了外面，双手抓住窗沿的力度很轻很轻，如轻扇翅膀的蝴蝶，快要飞离它所抓住的细枝。

在他闭上眼睛的一瞬间，一只手扣住了他的肩膀，以极其大的力气将他往后扯，少年没站稳，一下被扯到在地，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肩膀上传来。

他抬起眼，对上了一双深邃而冰冷的眼睛。

——

他刚入院时，一切的一切在他眼里几乎都是黑白的，令人厌倦，他看见院长挤着笑脸恭维父亲，看见父亲脸上虚伪的关心，看见形形色色的人。

但他什么都不关心。

直到一抹色彩晕开了这片黑白的水墨画，只听见“滴答“一声，他平静的湖面泛起涟漪。

坐在天台上的黑发少年抬眼看着打开旧铁门的宋亚轩，嘴里含着一支烟，但没点燃，他就坐在天台边，跨过铁栏就能垂直落到地面。

黄昏的光线如画布上的橙色颜料，在天空中涂抹出一道又一道的色彩，浓淡相宜，折射出暖黄的光芒，从宋亚轩的角度，黑发少年整个身子都沐浴在这种暖光之中，有种平静的气质十分不相衬地出现在他身上，即便他此刻面若冰霜。

黑发少年死死盯住他，眉头紧锁，似乎是十分烦躁。

他身上的气质十分奇特，即便很吸引人，宋亚轩却只看了一眼，然后慢慢垂下了视线，仿佛为刚刚无礼的打量感到抱歉。

明明宋亚轩什么也没说，刘耀文却能感受到他的想法。

他吐掉嘴里的烟，长腿一伸从天台边上跳了下来。

一手还扶着铁门的宋亚轩垂着脑袋看着对方的影子越来越近，右脚稍稍往后移了些。

两人的病号服明明是一样的，却被刘耀文穿出了狂霸拽的气质，手腕上的袖子被他挽起，露出线条完美的腕关节，领口的纽扣松了两颗，有些凌乱。

他伸手扣住宋亚轩细白的手腕，轻轻一扯，从铁门上拉下来，再一脚踢上铁门，“砰”的一下关上了。

宋亚轩反应很慢，仍低着头，刘耀文啧了一声，手一甩就把人按到墙上。

刘耀文“你来这里干什么？”

刘耀文稍稍低头，不耐烦地看着面前少年头顶的发旋，于是他恶狠狠捏住宋亚轩的脸颊迫使他仰头。

宋亚轩的皮肤偏白，又嫩，几乎能看见他皮肤下的血管，脸颊被刘耀文的手掌捏住，就好像是挤软的雪媚娘，本有些苍白的嘴唇因为紧张有些泛红，他有些不知所措，眼神茫然无所着落。

刘耀文眯眼瞧着他姣好的面容，注意到宋亚轩的目光不停晃动，就是不与他对视，一时间恶上心头，主动将目光追随着他的眼睛，后者自然是挣扎不已，努力偏开脑袋，被逼得急了，眼角都泛起了微红，分泌出泪液。

宋亚轩“别….…”

被按在墙上的宋亚轩努力地想把自己缩起来，但是背靠墙壁让他无计可施，睫毛不断扑扇着，好不可怜。

刘耀文跟个登徒子似的压住宋亚轩的身体，凑近脸几乎到了要亲上去的距离。

见少年挣扎得厉害，刘耀文突然就冷下脸，放开了他。

宋亚轩依旧不肯抬头，刘耀文一放开，他立刻打开铁门就逃了出去。

落日一点一点向地平线靠近，天空不似之前的明亮温暖，渐渐笼罩一层灰暗，世界慢慢失去色彩，只余黑色。

黑暗如粘稠的墨，张牙舞爪地在地上蔓延，渐渐向少年涌去，如锁链扣住了他的脚踝，如藤蔓爬上他的身体，死死锁住。

2.

宋亚轩不知道为什么，对刘耀文总是有一种畏惧心理，以至于他一见到刘耀文，害怕得腿都发软，即便他极力避开刘耀文，但依旧能被他抓到。

同样，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刘耀文会表露出一种对他极为感兴趣的态度。

反正他是非常苦恼，而隔壁病房的病人更是怒上心头。

一天早晨，有人在外头敲门，他以为是护士催他出门散步，但当他打开门，却看见了一个顶着紫色头发的少年站在门口。

宋亚轩沉默了。

面前的少年抱着手臂，长着一张娃娃脸，个子却是不矮，但是态度十分傲慢，眼神充满不屑，他似乎等着宋亚轩开口，但宋亚轩对此挑衅根本没什么感觉，他看了眼旁边空荡荡的楼梯，生怕看见某人的身影，便绕开这个紫发少年往相反的楼梯口走了。

紫发少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背影，气鼓鼓地冲他的背影喊:“喂，宋亚轩!给我站住!"

宋亚轩有些疑惑地转身看着他，紫发少年冲上来，再次摆出那副傲慢的表情:“你知道邢家小少爷吗?"

他正等着对方大吃一惊，不成想，宋亚轩的表情依旧是波澜不惊的。

紫发少年的傲慢面具差点裂开，还想说点什么威慑他，宋亚轩的眼神却突然有些惊恐，转了身就往楼梯口跑。

他正疑惑着，一阵风掠过他，紫发少年只看见一个背影晃过，面前就没了人影。

紧接着，他听见楼梯那处传来一声小小的惊呼，紫发少年没忍住好奇心过去，却被那一幕震撼到了。

他刚刚还想威慑的宋亚轩被压在墙上，整个人悬空，双腿挂在了刘耀文腰上，露出惊慌的神情，他的双手抵在刘耀文的肩膀上却怎么也推不开。

刘耀文“别动。”

刘耀文的手扣住宋亚轩的后脑稍稍用力，迫使他露出雪白的脖颈，将脸埋进他的颈窝深深吸了-口气。

被单手托着屁股抱住的宋亚轩满脸通红，刘耀文的味道铺天盖地地包裹住他，他的身体瑟瑟发抖，泪水不断从眼角流出，刘耀文的鼻尖在他的锁骨上滑动，即便经历了数次这样过分的亲密，宋亚轩依旧难以接受，时间久了，竟还会出现难以抑制的呕吐与痉挛。

刘耀文把握住时间，在宋亚轩难受得忍不住之前放开了他，只不过依旧托住他的臀部，打算把他直接就这样的姿势抱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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