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窗座旁的一觉并没睡多久。
冯成想把向尽染挪到床上,没成想他四肢刚一腾空,便醒了。缘故多半是冻的。
迷迷糊糊连眼睛都睁不开的某人∶“能生火吗?我的心好冷……”
“不能,生火要通风,你屋子只有这个对着床的窗,更冷。”冯成用一床绒被把向尽染裹成茧子。吹了寒风的绒被刚接触身体时,半点都不暖和。
“这么冷我睡不着嗷唔哇呕——”向尽染发出怪叫并喜提两巴掌。
“睡不着那恁就爬出去嚎!没人张实你,偶跟雷岗!”
———
老老实实躺床上的某人∶“橙子给我讲个睡前故事呗。”
“好啊。从前有一个孩子没有灵根但是做梦都想修仙并兴致勃勃去测灵根结果没测出来于是老老实实在家经商直至家财万贯……”
“停停停!蹩内涵俺。重新讲。”
沉默是今晚的……?
“欸!?橙子嫑走啊……你上哪儿去?”
冯成却不理睬,兀自提着好几盏冷光灯出去了。回来时,全都换成了烧油和蜡的明火灯。冯成举着晾衣叉子一盏接一盏地挂上灯梁,撇下固定用的铁扣子。余下的一盏提溜到矮柜上。屋里顷刻间暖了些许。
一夜好眠。
———
日上梢头,晨雾尽散。
邻家曾有一只报晓的雄鸡,以前天天仰着脖子叫向尽染起床,可惜早在这年夏旱时,渴死了。最后炖了两大锅。
冯成理所当然的取代了这职位。
“起开嘞,再睡就吃中饭了!不管恁有什么春秋大梦都揣着些。”
被磅礴怪力掀起的绒被在空中自然的收拢折中,呈显出“一”字状的笔锋,经过长达半个呼吸的滞空,落下时掀起冷飕飕一股不妙的凉风,狠狠把刚睁开眼·不知所措·向尽染砸了个一脸懵。一句本该在骤冷时就脱口而出一句美好的问候,被刚好袭击了整张脸的附魔绒被,给生生砸回到肚子里(以备不时之需)。这一砸给可怜的向某骇得魂都差点儿出窍,更别提什么禹尧舜战国春秋大梦了。
回笼觉还没睡,某人自然不愿起。毕竟俗话说得好∶早起的虫儿被鸟吃,早起的学牲怕老师,早熟的柠檬榨果汁……
挨了两个爆栗的某人兴高采烈地起身去洗漱了。
冯成提着餐盒,一脚踹开偏室的门,恰巧砸了正要出门的的某人的额头。
冯成∶“……我……啊…呃…你要找的那个高人有消息了。对不住哈我踹门踹习惯了。”
向尽染∶“Excuseme?”
……
向尽染一手往额头抹着药膏,另一手往嘴里塞着烧麦米糕小笼包。
早已吃饱喝足的冯成嘴里叼着一根香菜∶“那高人说,她只给有缘人测灵根,她觉得她命里和你无缘。”
向尽染明显噎了一下,想张嘴说些什么。全忘了自己嘴里有东西,嘴一没关严实,眼看着一块米糕即将落地。情急之下他用双手去接,那药膏全给沾在米糕上。
向尽染全不当回事,旁若无人的把米糕再次送入口中,心道∶反正吃不死……
冯成∶“Excusem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