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往事

在等待饭菜的间隙，柳云霄悠哉悠哉地扫视着整个酒楼的构造，耳畔萦绕着楼下大堂人的谈笑声。他的目光追逐着酒楼络绎不绝的车流人流，手中则轻轻棒着房间里特有的清茶，品味其中，那淡雅的清茶的茶香随着空气飘散开来，渐渐地，整个屋内都弥漫着一股清新怡人的茶香。此刻，柳云霄悠然自得，好不惬意的拿着手中白瓷杯里的茶喝着。

突然间，大堂里想起了一身动静，瞬间整个场所都安静下来，柳云霄也不由自主地跟随着众人的目光转向大堂中央，只见那里站着一位身着黑白相间衣裳的说书人，正站在他专属的那个位置上，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万众瞩目，尽管柳云霄这个位置虽然能够一览全场，但却恰好无法看清这位说书先生的面容，只能依稀看出是位年轻的男子。

男子站在台上，手中紧握着一块珍贵惊檀木，他重重地敲了一下在面前的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响彻全场。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男子不急不躁地慢慢启齿道:“今日我要谈论的主角，正是如今刚被封为六品尚书的柳家公子。”

底下有人开口叫道:“哎，提这柳家公子有啥好讲的？还不如说说武二爷那些风流韵事来得有趣。”

这人一开口讲话，底下的人不由自主地跟着起哄起来。台上那位男子见状，便又用力地把一块沉甸甸的惊檀木又重重的拍在桌上，这一敲，发出的声音震耳欲聋。刹那间，底下众人顿时又安静下来。而在二楼雅座里观瞧的柳云霄和顾华也被这突然的巨响吓了一跳。此时，顾烨正听着那说书先生讲着，脸色渐变，紧皱眉头，显然心中有些不悦，他问一下身边的主子:“主子，要让他闭嘴吗？”

柳云霄虽然觉得有些纳闷，这说书人竟会讲到自己身上了，但他还是及时制止了顾烨的动作，淡定道:“先听听他到底要讲些什么？”

柳云霄悠然地转动着手中的茶杯，饶有兴趣地盯着台下的说书人。这时那个说书之人又再开腔道:“各位安静！先听我讲完再说，各位想必都知道这位柳家公子是前任太傅之子吧！”

底下众人纷纷附和道:“这谁不知道啊，毕竟，当年他可是位状元郎呢，那可当真是风光无量，前途似锦。”

　　说出之人又再次开口道:“好，既然各位都都知这柳家公子，那你们可听说过，这柳家公子的名讳。”

底下之人再次爆发出了抱怨:“ 嘿，这谁知道啊？咱们换个话题行不行，这个实在是没劲透了！”

说书之人带着笑意，开口道:“各位听我慢慢道来，这柳家公子的故事保准让大伙们都竖起耳朵，这位柳家公子，他名云霄，字云涟。据说这位柳家公子出生那会儿，正赶上元宵佳节，原本晴空万里的天，在他出生的那一刻，突然涌现大片白云，遮天蔽日，故名为云霄。而说到他的字‘云涟’，就更有意思了，就在他出生后隔天，天下起了绵绵细雨，与天相连，碧波荡漾，煞是好看。而他的父亲太傅见到这接天小雨碧连天的奇丽美景，便以此为景，给他的字取名为涟，于是，就字为云涟。”

在楼上看着这一切的刘云霄脸色变幻莫测，看着说书之人，心里暗潮涌动，眼中不由流露杀意:“自己从未与任何人说过自己的字，名被人知道这还情有可原，可自己字，自己除了与那几个人说过，但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柳云霄深思着，目光转向那位说书之人，便听那人接着讲道:“各位可有人知晓这柳云涟的惜日往事”

　　底下众人不耐烦回道:“这谁知道？”

说书之人再一次拿起惊檀木，轻轻地敲在桌按上，众人再次安静下来，就见他再次开口道:“话说在他六岁那年，发生了一桩不得了的大事。”

说书之人话还没讲完，底下之人又再次嚷嚷起来:“快说继续，别磨磨唧唧的。”

在楼上看着这一切的柳云霄，听到说书之人提起自己六岁那年的事，脸色不由苍白，而顾烨也感觉到自己主上的变化，开口道:“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主上想开一点。”

　　这时侍女托着托盘将柳云霄点的食物端了上来，见主仆俩人在说点什么，停下来等他们说完才开口道:“公子，你要的食物。”

　　柳云霄开口道:“嗯，进来。”

侍女步伐快又稳的将食物端上桌就匆匆退下了，走时还躬身道:“公子，慢用。”

大堂中的说书人又讲了起来:“那本是风和日丽的一个大清早，突然间，一群不速之客——黑衣人，也不由纷说，直接闯入他家府邸。这群黑人行动有序，将整个府邸团团围住。等到太傅从宫中回来时，便只剩在谢府待着的柳云涟了，这一日，柳家满门被灭，除了柳云涟外，其余都已丧命。”

此时，底下之人纷纷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中。忽的一人开口打破沉默道:“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如今的柳云涟都以当官了，不过当年这事闹得沸沸扬扬。那时，一时间可真所谓人心惶惶，人人自危，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遭殃的对象。不过之后，那群黑人似乎销声匿迹了。”

说出之人嘴角轻轻勾起一个弧度，勾勒出一抹微笑，语气平静却略带些许调侃道:“是啊！不过最后，这桩案子还是不了了之了，柳太傅那满门的血海深仇，陛下也还没能替他们平反呢。”

柳云霄默默地咀嚼着白瓷碗中盛的猫耳朵，沉思着刚才那个说出之人的话，他心中满是纠结与不适，然而那双平淡如水的眼眸却并没有流露出任何多余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