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轻拂过树枝,树叶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床榻上的人儿不自觉地伸出一只手遮挡那刺目的阳光,缓了缓,才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
“小颜,过来帮我更衣。”柳云霄说着,利落地从床边起身,朝门外发话。
“好的,公子。”门外应声传来一声清脆冰冷的回应。紧接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由外而内被推开,一位身着碧绿与蓝白交织服饰的女子款步走入,手中还捧着衣物和洗漱用具。
女子步入房间后,先将手中的洗漱用品放在一旁,然后开始动作麻利地帮助柳云霄穿上手中那件黑红相间的外袍,在忙碌间她还不忘禀报:“公子,那些人已经离开了。”
柳云霄平静地问:“你们查出来那些人是受谁指使的了吗?”
女子手中动作不停,只是语气平缓道:"还没有呢,这些人行动神秘,神出鬼没。"
柳云霄接着问:“那你们是如何发现他们的呢?”
婉颜语气淡然地解释:“我们的实力和他们相当,可就是没法摸清他们的行踪。每次他们一进那个巷子就像消失了一样,完全追踪不到。”
说完这番话,柳云霄已经穿戴整齐,坐在了椅子上,然后再次询问:“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公子,暂时没有。”婉颜边说着,边拿起梳子梳理起柳云霄乌黑亮丽的头发,并问着:“公子,您是要戴发冠还是绑发带呢?”
柳云霄回应:“那就发冠吧。”
随后,两人默契地不再多言,婉颜全神贯注地替柳云霄束好发,戴上银色的发冠,然后悄然退下。
柳云霄独自嘀咕着:“时间确实不多了,也是时候进皇宫去会会那个人了。”
今天的大街分外喧闹,却又透着一种莫名的怪异。皇帝猝然驾崩的消息竟无人得知,使得这个本该热闹非凡的日子更添了几分诡谲。
柳云霄刚跨出大门,恰好与谢行舟的马车打了个照面。只见谢行舟从容地从马车上走下,目光对准柳云霄,直接问道:“要搭个便车吗?”
柳云霄微微一点头,利索地上了马车。车帘垂下的一刹那,谢行舟没有半点寒暄,直截了当地问:“接下去我们怎么办?”
柳云霄语气平静如常,回应道:“按原定计划行事。”
马车一路疾驰,直到皇宫门前停了下来,车夫稳稳地下马,然后走向门口的侍卫,手中扬起令牌,展示给他们看。
侍卫一瞅见令牌,立刻让到一边,马车便轿鳞驶入,左弯右转地穿过了皇宫的院落,最终在一处庭院稳稳停住。两人随后下车,步入这庭院之中。
“你们来了。”一阵清亮又温和的声音从庭院里悠悠响起。
两人赶紧行了个礼,恭敬回应:“参见太子殿下。”
一名身着黑色华丽锦袍的男子从亭子里走出来,挥手示意,“不必这般拘谨,咱们私下无须多礼。”
“这里除了我们没有别人。"沈辰安开口解释道。
柳云霄和谢行舟对视一眼,紧跟在沈辰安身后走向亭子,落座后,柳云霄直截了当地把自己心中的疑问抛出:“到底是谁把我们封了官啊?”
沈辰安轻轻叹了一口气,手上的倒茶动作停顿了一下,答道:"母后。"
听闻此言,柳云霄和谢行舟都微微一愣,但很快也就想通了,毕竟能有这等权力的人确实只有那位了。尽管如此,他们还是不明所以,为啥会封他们做官呢?
柳云霄直接了当地问:“子晋,你能告诉我皇上到底怎么去世的吗?”
沈辰安没立刻回应,而是专注地盯着杯中的茶水,沉吟片刻后才缓缓答道:“实际上,最后一面与皇上相见的是二皇子,并不是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晃动杯中的茶,然后一口饮尽,只觉满口都是苦涩的味道。
接着,谢行舟把内心的困惑脱口而出:“那为什么这么急着让我们出来做官啊?不怕别人嚼舌根吗?”
沈辰安则坦诚地回应:“这个,我也不清楚。”
柳云霄瞅着沈辰安,心知肚明这家伙有事藏在心里没说,于是识趣地没再追问,拽起谢行舟,对沈辰安说:“我们先走一步了,有事就写信告诉我们。”
谢行舟也领悟到柳云霄的意思,没有多做犹豫,随即便起身一同告别。
对于这位挚友,柳云霄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得很一一沈辰安是不想让他们掺和进关于皇帝驾崩的那些事情中去。
只是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使他变成如此。